“珉皓大哥一直跟威武將軍在一起嗎?”洛朗逸眼睛一轉,朝着皇上說道:“父皇,即便是珉皓大哥作證,也不能證明冷辰沒有嫌疑。”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嫌疑是麼?”納蘭珉皓轉着手指上的玉戒,看了洛朗逸一眼說道:“八皇子,雖然本世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冷辰的確一直跟本世子在寢殿裡下棋,若是你不相信儘可以派人去查。”
“珉皓大哥,朗逸豈能不相信你,只是剛纔很多人都看到是小九派人來請的威武將軍,那麼在從小九宮裡出來到遇到珉皓大哥這段時間,威武將軍可有人證?”洛朗逸不慌不忙地看着冷辰說道。
“回皇上的話,除了給臣帶路的宮女,臣沒有見過其他人。”冷辰看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認真解釋道。
“那麼也就是說冷將軍有可能去過御書房。”洛朗逸面上浮起一絲笑容,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被一直注視他的千帆捕捉到了。
“洛朗逸對付小舅舅是爲了什麼?”千帆下意識地摸着手指,前世這一次的宴會除了皇上給小舅舅賜婚,根本沒有發生這些事,從什麼時候開始,很多事情開始悄然改變了呢?
若是丟失的是別的機密,皇上也不至於這般生氣,丟的可是玉璽啊!若是偷走的人隨意捏造個聖旨,並蓋上了玉璽,等到皇上百年之後,這皇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皇上,沒有找到威武將軍說的那個小宮女。”皇上自然先下令讓人先去找那個帶路的宮女,沒想到柳公公回來後竟然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可能!”冷辰驚訝地說道:“那個小宮女是九公主親自指派帶我離開的,這點九公主可以作證的。”
“奴才已經去尋過九公主了,九公主說當時帶威武將軍離開的宮女並不是她宮裡,是一直跟在威武將軍身邊的,所以九公主以爲那是威武將軍的婢女。”柳公公恭敬地說道。
“父皇,看來這件事與威武將軍有着很大的關係,還請父皇徹查。”洛朗逸不等冷辰說話,立刻說道:“而且大哥現在已經出宮,很有可能是威武將軍和大哥串謀盜取機密!”
“老八,你怎麼能這麼污衊大哥!”洛朗空痛心地看着洛朗逸,面上一片哀傷地說道:“大哥可是未來的儲君,你這樣陷大哥於不仁不義到底是何居心?”
“七哥,我本來並無此意,如今所有人都搜過了並未有發現,而唯獨大哥沒有在這裡。”洛朗逸狀似坦蕩地看着洛朗空道:“我只是推測而已,何來陷害之說。”
“不要爭了!”皇上皺起眉頭看着下面殿裡的大臣和女眷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不安,究竟是誰盜走了玉璽?難道真的是太子?那麼冷辰是不是牽涉其中呢?
就在皇上沉默不語的時候,千帆也在飛快得考慮着如何爲冷辰洗脫嫌疑,宮女,那個有着關鍵作用的宮女,難道是和將英武侯府的小公子推入池塘的是同一人?那麼這個宮女一定是喬裝打扮過,如果再想找到這樣一個人實在太難了,可是還有一個人可以光明正大得證明冷辰的清白。
千帆的目光落在一直緊張地看着冷辰的衛琳曦身上,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扯了衛琳曦衣袖一下,隨後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衛琳曦眼睛一亮,連忙點點頭,怯弱地開口道:“皇上,其實,其實我可以證明威武將軍沒有去過御書房。”
“嗯?”皇上看向衛琳曦,見她面色微紅有些緊張,便放軟了口氣說道:“你怎麼證明?”
“我從太后那裡出來時聽到丫鬟說九公主將冷辰叫走了,所以,所以……”衛琳曦低下頭,一副嬌羞的女兒態說道:“所以我就偷偷跟去了。”
衆人聽到這話,頓時心下了然,衛琳曦不管怎麼說都是冷辰的未婚妻子,聽到九公主竟然單獨召見冷辰自然心裡不放心,所以纔會偷偷跟在後面,畢竟威武將軍可是一表人才啊,萬一九公主有了什麼想法豈不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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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姑娘是威武將軍的未婚妻,自然會向着冷將軍說話。”洛朗逸怎麼會讓事情這麼簡單就揭過去,不禁笑着說道:“衛姑娘你想護着冷將軍也不必找這麼拙劣的藉口吧?誰不知道衛姑娘向來心胸寬廣,不拘小節?”
“八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衛琳曦的脾氣暴躁,當下指着洛朗逸說道:“我衛琳曦就是看着自家相公了又如何?總比有些人爲了某些目的故意將妻子送給別人光明磊落的多!”
“曦兒!”衛琳曦性子爽直,這話一出口,皇上、衛國公和冷辰同時出口制止。
所有人都知道嶽珠兒本是許給洛朗逸做王妃的,而現在卻成了太子最寵愛的側妃,衆人雖然私下裡所有猜測,但誰也不會像衛琳曦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想到這,洛朗逸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衛琳曦纔不管那些,看着洛朗逸冷哼一聲,蹭蹭蹭跑到冷辰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對皇上說道:“我一直跟着冷辰的,我的丫頭也可以作證,另外我當時還碰到了欽天督,所以很多人都可以證明!皇上如果不信,可以去問欽天督!”
“曦兒,朕沒有說不信你。”衛琳曦是皇上看着長大的,對她的性子自然瞭解,她所說的也的確只有衛琳曦才能做得出來,所以這會看向冷辰的目光也溫和了許多。
“報!”這時一個禁衛軍衝了進來,將一個方盒呈給皇上,面露凝重地說道:“皇上,在太子妃的馬車的暗格裡發現玉璽!”
“玉璽!玉璽!丟失的竟然是玉璽!”大殿裡頓時一片譁然,怪不得皇上這麼慎重,非要搜查所有人,原來丟失的竟然玉璽!
可是玉璽爲什麼會在太子妃的馬車裡?太子妃什麼時候來參加宴會了?方纔太子不是一直帶着側妃的嗎?難道是障眼法?
這時,支持八皇子的一個大臣疾步走出來,跪在地上痛斥道:“皇上!盜竊玉璽乃是大罪!太子妃與太子本是一體,難道太子是故意在衆人面前與太子妃鬧僵,想借機將玉璽偷運出宮嗎?”
“是啊,皇上,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玉璽丟失,豈不是國之禍患?”另一個老臣也走了出去,痛心疾首的說道:“太子身爲儲君,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皇上嚴懲啊!”
洛朗空一直在等,看着那些一個個出來附議洛朗逸的人,微微揚眉轉過頭對着皇上說道:“父皇,兒臣以爲此事絕對不是大哥所爲,大哥宅心仁厚,定是遭奸人所陷害!”
太子黨的大臣們本就因爲太子和三皇子都不在而不知所措,如今七皇子處處維護太子自然讓他們心生好感,紛紛出言支持七皇子。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衆人爭執,他也在懷疑這是針對太子的一場陰謀,老七說的不無道理,反倒是老八處處針對太子,難道是他故意設計的?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不等他深想,另一個禁衛軍渾身是血地衝了進來,焦急地開口:“皇上,太子執劍砍殺多名禁衛軍,執意要出宮,請皇上定奪!”
“好一個砍殺!”皇上壓了一晚上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猛然起身大怒道:“給朕將太子拿下,押入吳一閣!”
吳一閣!吳一閣是歷代皇子犯下大錯後被囚禁的地方,只要進去就別再想出來了!
太子黨一衆臣子連忙跪在地上大呼冤枉,這下更是惹得皇上忌恨,原來他的兒子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籠絡了這麼多臣子,不禁狠狠地開口:“再有求情者,殺無赦!”
大殿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皇上冷哼一聲,氣沖沖地甩袖離去,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最悲哀的莫過於自己還在盛年之時,他的兒子竟然就已經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籠絡朝臣隨時準備代替自己成爲皇帝,所以皇帝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到了太子身上。
皇上離開,衆人自然也不敢多呆,恨不得自己多生兩條腿離開這是非之地。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千帆才緩緩轉身準備離開,這時卻被洛朗逸擋住了去路。
“嶽將軍,本皇子有話要單獨對嶽姑娘說。”洛朗逸看着千帆身邊的嶽崇南說道。
“八皇子,這樣於理不合。”嶽崇南自上次洛朗逸陷害嶽冷宇的事便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如今他要單獨跟千帆說話,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是啊,八弟,私下裡和嶽姑娘說話,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會有損嶽姑娘的聲譽呢。”這時,洛朗空也走了過來站在千帆右邊,笑着看向洛朗逸。
“七哥跟大哥還真是兄弟情深。”洛朗逸看到他站在千帆身邊不知爲何就是覺得很刺眼,因此冷笑道:“只是不知道大哥承不承情了。”
“我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洛朗空笑着對千帆說道:“至於八弟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如果大哥從吳一閣出來,怕是要和八弟好好清算一番呢!”
“那吳一閣難道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麼?”洛朗逸突然笑起來,對着千帆說道:“嶽姑娘,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命裡註定,你說是麼?”
“太子殿下是未來儲君,千帆不敢妄言。”千帆擡眸看向洛朗逸說道:“千帆只知道,八皇子這一局可未必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