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府,陳近南讓殷懷陌招呼康熙,自己帶着韋小寶去了房裡。
陳近南拿出一本破舊的秘籍,上面寫着無爲功,遞給韋小寶道:“這是昨日蓮花堂兄弟送來的,雖然這功法沒有什麼名氣,可這功法自有高明之處,這叫無爲功,內功只有一章,練了開篇,內力便在體內自然運轉,無需再打坐練功,內力增長不快,可這功法運氣方式可使內力快速運於一處,運力於腳上,便健步如飛,運於手上,便力大無窮,非常有效。”韋小寶接了,高興道:“這無爲功實在太適合我了。”他最煩打坐練功,根本靜不下心來。
陳近南又道:“我覺得這功法還有其他過人之處,他再自行研究一番。”
韋小寶點頭。
陳近南盯着韋小寶的眼睛問道:“小寶,你那朋友到底是誰?”這一世陳近南把韋小寶當做半個兒子,雖知他講義氣,卻還是想讓韋小寶在自己面前說實話。
韋小寶能感受到陳近南迫人的視線,心裡砰砰直跳,想開口說剛剛想好的謊話,卻不知怎麼又停住了口。他不想小玄子有危險,卻也不想騙師傅。
看着韋小寶爲難的樣子,陳近南心裡也不好受。他有些後悔逼問韋小寶了,自己太追求了完美了,何必要求韋小寶能全心全意相信自己,他擔心康熙的危險也是對的。陳近南移開了眼神,望着韋小寶頭上冒出的汗珠,有對他的失望,還有種莫名的傷感。
韋小寶感覺那種壓制人的視線已經消失了,他喘了一口氣,心下安定了不少,額頭上的汗落了下來。韋小寶笑着擡頭看着陳近南道:“我就知道師傅......”他停止了口,因爲陳近南還在看着他,只是眼神裡沒有原來的溫度,沒有像往常一樣帶着期許。韋小寶慌了,比剛纔還慌,師傅已經知道自己騙了他了,對自己很失望吧。
陳近南看着韋小寶緊張地樣子,心裡突然釋懷不少,他還只是個孩子,開口道:“我們過去吧。”說着便擡起腳來。
突然被韋小寶拉住,陳近南迴過頭來,看到韋小寶居然淚流滿面,他道:“師傅,我騙了你,他是小玄子。”說罷,便緊緊抱住陳近南大哭起來。
韋小寶原來對陳近南講過他與皇帝認識的過程,韋小寶說出了小玄子,便是說出了康熙。韋小寶又哭道:“師傅,小玄子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要殺他,便先把我殺了。”
陳近南笑了起來,韋小寶終始沒讓自己失望。他攬住了韋小寶,道:“師傅很高興你說了實話。”
韋小寶想到師傅要把自己和小玄子殺了,越想越難過,哭得好像鬼嚎,他可沒有殷懷陌那種梨花帶雨的本事。陳近南覺得耳朵受了折磨,他道:“別哭了,師傅不會殺你,也不會殺了小玄子。”
韋小寶打了個哭嗝,繼續哭道:“師傅不是要反清復明?怎會不殺小皇帝,師傅要連我一起殺了,嗚嗚嗚嗚。”幸好這院子沒別的人,否則韋小寶說的這話被人聽見了可就麻煩了。
陳近南苦笑不得,一時也不忍心用內力掙脫韋小寶的懷抱,只得帶着韋小寶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沒想到韋小寶還是死死地抱着陳近南的腰不放,陳近南坐下,他便跪到地上,繼續抱着陳近南嚎啕大哭。
陳近南用手擡起韋小寶的頭,道:“小寶,你要相信師傅。殺了康熙,難道便是漢人當皇帝了。”
韋小寶淚眼朦朧地看着陳近南堅定的臉,也慢慢冷靜下來,道:“真的?”
陳近南愛憐地抹了抹韋小寶的淚,看着韋小寶哭腫的雙眼道:“自然是真的,你不相信師傅嗎?”
韋小寶知道自己不會死了,便低頭自己用袖子擦了臉。
陳近南道:“你既然覺得我會殺了小玄子,何必要告訴師傅?”
韋小寶本來歇了哭,聽到陳近南的話又開始哭了起來,他叫道:“我知道我不說實話師傅就不想要我了,就不管我了。”
陳近南沒想到韋小寶這般敏感,如果韋小寶沒有對自己說實話,他倒也不會不管他,只是不會再放那麼多感情在他身上。他笑道:“你倒聰明。”
韋小寶見了陳近南的笑臉,知道師傅不怪他,便靠在陳近南身上破涕爲笑。
陳近南一下一下拂着韋小寶的頭,道:“小寶,其實鰲拜一死,這反清的大業便更難繼續了。”
韋小寶奇道:“這鰲拜殺了多少漢人,他死了怎會反而不好了。”
陳近南道:“不是不好,只是你想啊,這些年死的漢人有十之□都是與鰲拜下有關,這鰲拜死了,他們大仇得報,只要康熙不犯傻不要像鰲拜一般濫殺漢人,那會有那麼多人願意造反。只有管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誰不想好好過日子。”隨後又正色道:“小寶,這話我也只對你講過。”怎麼轉變天地會其他人的想法可就要好好想一想。
韋小寶道:“小玄子很聰明,自然不會像鰲拜一樣。”
陳近南道:“這點可不一定,走吧,我還要觀察觀察這個小皇帝。”
韋小寶賴在陳近南懷裡覺得很舒服,道:“我腿疼。”
陳近南道:“你怎麼會腿疼?莫要像小孩子一般撒嬌了,快些起來。”
韋小寶一點也不覺得像小孩子又有什麼不好,卻還是慢慢騰騰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一個錯誤,蓮花堂的香主是叫蔡德忠,方大洪是洪順堂的香主= =b。。。懶得改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