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記得原著中,天地會與沐王府發生爭執,天地會把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劍屏帶入宮中,韋小寶把沐劍屏藏在自己房中,遇到太后來殺韋小寶,韋小寶和沐劍屏逃過一劫,太后逃了。正好沐王府的人來皇宮行刺,韋小寶救了方怡,接着又救了沐王府劉一舟等人。
這次或是因爲自己在京城,天地會與沐王府並沒有發生爭執,沐劍屏自然不在皇宮,可沐王府的人還是來行刺了。陳近南看了韋小寶一眼,這沒遇到沐劍屏,韋小寶的老婆是不是就少了一個。
韋小寶問道:“是誰?”
陳近南不做聲,在考慮管還是不管,這沐王府的人還在做反清做皇帝的春秋大夢,自己要改造天地會,自然是遠着他們。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是一個女聲。侍衛都是男人,這人明顯是刺客。
韋小寶看陳近南沒說話,想來這些刺客與陳近南也不是太熟,這窗外的人會引來侍衛,師傅的安全重要,便拿出藏在鞋中的匕首小聲道:“師傅,我去把這人殺了。”
陳近南雖親手殺了幾個人,可都是因爲救人,或危及自己的生命,他還是不適應這種隨便殺人態度。他道:“不用。”
韋小寶道:“她會引來侍衛的。”
正說着話,窗外那女人居然站了起來,打開了窗戶。那女人十六七歲的樣子,身穿一身黑衣,一張瓜子臉,柳葉彎眉,顯然是個美人。這人見到陳近南大喜道:“陳大俠。”
陳近南本不欲管沐王府的人,沒想到這沐王府的人卻湊了上來,還認出了陳近南,這下陳近南可不能讓這女子落到侍衛手裡了。韋小寶看着陳近南,無聲地問是殺是救?
陳近南嘆了一口氣道:“小寶,你扶她進來吧。”見死不救便罷了,可叫陳近南下手殺無辜的人,他可過不了自己那關。
那女子高興道:“我是沐王府的方怡,上次.......上次在大會時見......過陳大俠。”她說話斷斷續續,定是受了重傷。
想來她也是方怡,陳近南道:“外面是你沐王府的人?”
韋小寶把方怡扶進屋裡,那女子道:“是,我們假冒是吳三桂兒子吳應熊的手下,到皇宮來行刺皇帝。能夠得手固然甚好,沒有得手的話,也要讓皇帝對吳三桂動手。”
韋小寶道:“妙計,我剛剛在康王府才見到吳應熊。”
陳近南卻知道這種低劣的計謀是騙不了康熙,見方怡胸口滲血,走路一扭一拐,問道:“你受了傷?”
方怡靠着椅子上道:“被刺了一劍,腳上許是斷了。”
陳近南走到方怡面前,道:“我幫你看看傷口,多有得罪。”方怡點了點頭。
陳近南拉起她的褲腿,看到她小腿奇怪的彎曲,便知她小腿真的斷了,道:“骨頭應該是斷了,先用木板夾上,再想其他法子吧。你胸口的傷我不便看,你到牀上放下簾子,自己檢查一下。”
方怡紅着臉微微點了點頭。陳近南心想這古代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容易害羞,哪像現代的女人。
陳近南示意讓韋小寶把方怡扶到牀上又放下了帳子。韋小寶看方怡紅着臉,心想這女人莫非看上師傅,想要做我師孃。此時他很想開口調戲方怡,可師傅在場又不敢放肆,又想起殷懷陌的相貌,心裡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殷懷陌更勝一籌。
門外傳來七八人的腳步聲,有人喊道:“桂公公,桂公公,你沒事嗎?”
宮中侍衛此時已擊退了刺客,韋小寶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便有幾名侍衛搶着來討好。
韋小寶低聲向方怡道:“別出來。”陳近南已經跳到房樑上躲了起來。
韋小寶打開了門叫道:“我沒事,外面亂糟糟的,是怎麼回事?”
衆侍衛走到韋小寶面前,一人道:“桂公公受驚了,宮裡闖進一羣刺客。”另一人道:“多總管率領了二百多名兄弟,親自守在皇上寢宮前。刺客逃的逃,殺的殺,宮裡已清靜了。”
韋小寶道:“我這裡沒事,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皇上必有重賞。”
衆侍衛大喜,知道韋小寶在皇上面前極有分量,說有重賞,這肯定□不離十了,七嘴八舌道:“謝桂公公。”
韋小寶道:“幾位還是再各處巡巡,說不定在偏僻的地方還藏有刺客。”心想我房裡倒有一個,可惜你們找不到了。
衆人稱是,高高興興地退下了。
韋小寶關上了門,小聲喊道:“師傅。”
陳近南應聲跳下,向方怡道:“方姑娘,他們走了。”方怡聽韋小寶叫陳近南師傅,覺得十分奇怪,陳近南怎會收一個小太監做徒弟,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想到外面的陳近南,便覺得臉紅,道:“陳大俠,有沒有傷藥?我傷口的血止不了。”說道後面一句時聲若細蚊。
陳近南身上除了匕首,其他什麼都沒帶,便看向韋小寶。
韋小寶道:“海老公有一箱藥,不知道有沒有傷藥。”他只知道那瓶化屍粉。
陳近南道:“拿來我看看。”
韋小寶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箱子,陳近南拿起幾瓶聞了聞,總是找到一瓶止血消炎的藥。他道:“方姑娘,你接着。”便用巧勁,輕輕把瓶子順着帳子的縫隙丟了進去。
這一手耍得很漂亮,方怡一驚,接住了瓶子,卻只感覺到瓶子的重量,心裡對陳近南更敬重了一些。塗了藥,方怡從牀上起來。
韋小寶用匕首削了兩根椅子腿,幫方怡綁住了傷腿。
方怡道了謝,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陳近南道:“這是我的小徒,在宮裡當差,大名叫做韋小寶。”
方怡只道天地會神通廣大,這宮裡也能安排進人來,又聽剛剛那些侍衛對韋小寶畢恭畢敬,知道這人絕不是普通的小太監,心想莫非因爲這個,陳近南才收了他做徒弟。也知這人定是天地會的機密,自己因緣巧合知道了,可不能再細問了。發了一會呆,幽幽道:“也不知我們沐王府有幾人死了,又有幾人給抓了?有沒有逃走的?”
韋小寶笑道:“你想知道,我幫你打聽打聽便是。”
方怡大喜道:“有勞這個小兄弟了。”說着便偷偷看了一眼陳近南,她知陳近南武功極高本事極大,想如果陳近南如果出手幫忙,說不定能救出自己的心上人。
陳近南當然看出了她的想法,只道:“夜也深了,此時外面肯定佈置嚴密,也難出去。現在先休息,明日再說罷。”
方怡是一個姑娘,何況還受了傷,大牀讓給了她。房裡還有一張小牀,原來海公公還在時,韋小寶便睡在那張牀上,此時韋小寶重新鋪了鋪蓋,道:“師傅,牀鋪好了。”
陳近南道:“你睡吧,我坐在這兒練功。”
韋小寶其實很想和陳近南一起睡,此時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講,只道:“師傅你要不要洗澡,我幫你倒水。”他知陳近南愛乾淨,每晚都要洗澡。
陳近南見方怡睡下,道:“今日便不必了。快睡吧。”
韋小寶見陳近南已經閉上眼睛打坐,只好蓋上被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