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絕大多數都受了傷。刑警們一銬他們,觸動了他們的傷痛。頓時,大廳裡響起一片痛苦的呻吟聲。
王局長注意到這個,一皺眉頭嘬嘬牙花子心說:“嘖,一個人能重傷一羣,本身還安然無恙。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奇人!只是我不知道這小子的底細,有這麼多傷者,這事想處理得非常完美,那太麻煩。光治療費用就是個難題。”
心裡發愁,他面上半點不顯,衝唐坤客氣道:“我是區警察局局長王衍。月光閣的事,我瞭解得晚了,處置不利。”
王局長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唐坤的神情。他說的少,但態度非常明確,就等唐坤做出反應好靈活進行下一步。
唐坤掛了白麗然的電話,就等着看新來的這位警察領導怎樣表態。
一聽對方的職務,唐坤看了看眼前這位局長大人,疑惑地問:“王局長?對不起,我不太明白國內的警察制度,有點糊塗。這裡有位吳局長。你也是警察局長?那澱安區有兩位正職局長?”
黨政機關中任何一個位置都不會有兩個人同時擔任正職。首都大區的警察局怎麼可能同時有兩個一把手?
王局長和吳副局長,一個是副廳,一個是正處,所穿的制服上的肩章就明顯不一樣。誰是一把手一目瞭然。
王衍聽到唐坤的疑問,立即就明白了:“這小子對老吳很不爽啊。他這是故意裝糊塗,想借機羞辱老吳一把。”
以前,吳旭慶和王衍的關係處得還不錯。他把自己的位子擺得很清,對一把手的態度比較端正,工作上很配合,只是兵以行來了以後就迅速地變了。王衍對自己這位面憨心狠的副手早已恨之入骨。唐坤的心思正合王局長的需要。
裝模作樣地露出奇怪的神色,清咳了一聲,王局長正容道:“我是澱安區政法委書記兼區警察局局長。老吳同志是我的副手。他的覺悟很高,工作能力很強。唐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疑問?”
你裝糊塗羞辱人。我就糊塗着配合你順杆好好羞辱一把。
他對吳旭慶連副局長的職務都懶得稱呼了,當着衆多部下的面直接就稱呼吳旭慶爲老吳了,自然不會向唐坤介紹吳旭慶是區局警察的常務副了。那句“覺悟很高,工作能力很強”更是意有所指,滿含諷刺之意。
這反應了王局長對副手的怨氣仇恨大了去了。
吳旭慶打完電話,得了兵書記的支持和指示回來,剛好聽到王老大和唐坤的對話,那張肥臉立即陰得如墨。
唐坤笑了,“嘖,我看王局長的副手官威那麼大,所以就……呵呵,孤陋寡聞,缺乏見識,讓王局長見笑了。”
這位更狠,連老吳的稱呼都不捨得給,直接把人家堂堂警局常務副忽視簡化成XX副手。
孤陋寡聞,缺乏見識,明白人也都知道這是在諷刺老吳沒長眼。
王局長淡淡一笑,接話接得極其自然:“我聽說唐先生是華僑。您久在
國外,不瞭解國內的一些事,這屬正常。”
“這屬正常”四個字的含義也極豐富,可以解釋成:你唐先生不會看制服,分不清誰是一把手正常。也可以解釋成:有些人屬狗的,有點機會就狗仗人勢張狂起來,擺不正自己的位子,太把自己當回事。老吳的囂張不稀奇。
刑警們把酒店裡的歹徒全都銬了起來,就在一邊看着自家的老大和唐坤套近乎,心情不同地等待着進一步指示。
一邊的吳局長眼看王衍和唐坤笑着一唱一合,諷刺他挺起勁,越聊越親熱,越聊越近乎。他的肺都氣炸了。
正爲找不到藉口發威反擊王局長,這時,他的兩個尋找包隊長的親信部下一臉驚異地回來了。
吳局長聽部下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頓時臉露驚訝,隨即眼睛一亮,臉一繃對張月娥嚴厲地喝問道:“張總,你的員工爲什麼把治安大隊的包隊長等七位警官打成重傷?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膽子也太大了吧?”
張月娥哪裡知道唐大少對包隊長一行七人做了什麼。她一聽這話,心裡先是一驚,接着就是愣愣地問:“吳副局長,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哼!”
吳局長惡狠狠地瞪了張月娥一眼,對張總實際上是對王局長和唐坤道:“你先嘴硬囂張着,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他挺胸一揮手,對親信部下命令道:“把月光閣的所有領導全部抓起來,帶他們回局裡審問。封鎖好這裡。不許月光閣的任何一個員工放走。敢把警官打成重傷,還反天了?”
吳局長的親信部下立即撲向張月娥。
其他的刑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瞅瞅自家的老大,看老大沉着臉沒有做任何指示,一時猶豫着都不動。
情況不明,風頭不穩,先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再說。反正月光閣的人就在這裡,誰也跑不了,就算是包隊長一行被月光閣酒店的人打了,等一會兒再行動不遲。這個時候可不能亂行動。站錯了隊,那後果就麻煩大了。
吳局長看那些刑警不動地,頓時眼一瞪想發火耍威風。
不料,唐坤突然一晃身搶到張月娥和安倩面前,眨眼間把撲來的那幾位警官摞倒在地,無一個能起來反撲。
吳局長沒了退路,就想搏一把,又得了兵以行的指示,膽子大了起來,就想和唐坤硬碰硬地試探一下。
他的眼睛怒瞪,大喝一聲:“無法無天。”,同時伸手就去掏手槍。他就不信了,那個老外保鏢真敢對他開槍。
這一次,班尼沒有掏槍,更不可能開槍。唐坤卻一聲不吭,眨眼間就到了吳局長面前。
吳局長只覺得眼前一花。他昂頭盯着唐坤大吃一驚,剛想喝問:“你想幹什麼?”
脖子突然一緊,他的肥胖身軀瞬間就被唐坤提了起來。白眼上翻,雙腳懸空亂蹬,吳局長想掏槍的勇氣也泄了。
“豬嘴,我瞅你就是不順眼。”唐坤
淡漠地一笑,咚咚,對準吳局長的大肚子就是兩拳頭。
肚子裡翻江倒海。巨痛瞬間直竄頭頂。吳局長几時受過這種罪。他痛得想喊,可是脖子被卡着,根本發不出聲。
“那個包隊長捱打了就肯定是月光閣的人乾的?”唐坤淡漠地掃視着周圍目瞪口呆的刑警們,語氣變得森冷起來:“你們說說這符合實事求是這四字原則嗎?一個堂堂的警察局副局長在平常就是這樣武斷工作的?如果不是,他這樣武斷就是專門針對月光閣了?我很納悶,月光閣和這位吳局長到底有什麼仇恨,招致如此的打擊報復?”
王局長看着老吳被卡得要斷氣的樣子,心裡痛快得不行,但做爲一局之長,警察集體的面子是要維護的。
“唐先生,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相信法律的尊嚴不容某些敗類褻瀆。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我在此保證會親自察明今天發生在酒店裡的所有事情的真相,還月光閣全體員工一個公平。請你理智些,放下吳副局長。”
吳旭慶弔羊一般地懸在半空,四肢越來越無力,呼吸越來越困難,在昏頭昏腦中聽着王局長的話,在這個時候心裡還有心思暗恨:“你媽的廢話真多,賺稿費咋地?不能把最後的話放前面說呀?想報復我,你擺明了來。”
唐坤挺給這位王局長面子,依言象扔破抹布一樣把吳旭慶那肥重的身軀咚地一聲扔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旁觀的古馨兒、郭軍、段天涯、丁小蘭四位聽着那沉重的落地聲,都不禁心頭一跳:“這人也太兇猛了吧!”
看到古馨兒對唐坤露出不滿的眼神,郭軍小聲道:“今天這事針對性太強。這裡面有古怪。那個吳頭肯定有問題。”
事實上,外面的武警就是他通風報信招來的。
當郭朝安聽到兒子說:唐家的小一哥在月光閣受了委屈在鬧事,當時就吃了一驚,立即急速考慮了一翻。
作爲中紀委的重要領導之一,郭朝安最清楚哪些人不能輕易碰觸。
這老唐家不說自身有巨大的威力,單是一個上將的親家就不是哪一個豪門大戶敢輕易單獨招惹的。
兵以行以實權正廳級領導的身份想玩個開小酒店的女人,使點小手段*迫人家屈從,事沒成,這事不算大。
可你辦事也得差不多點吧?公開*迫人家不說,招惹了唐家人還想硬抗到底,那真是貓舔虎鼻樑——找死。
人家想玩你個小區委書記,根本就不稀得找人,單槍匹馬直接就幹你了,你還以爲人家找不到人治你?可笑。
郭書記很快就搞明白了狀況。他一琢磨不方便自己去直接插手,就給陳飛的老子陳安國通報了一聲。
陳安國一聽老友的通報,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隱晦地說了句:“這事玄乎了。那小子挺能折騰。”
郭朝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月光閣的事不算大,可是可能引起的官場震動不會小,結局莫測。少亂摻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