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再見,捲毛

“好無聊啊阿魯, 笨蛋阿銀把家裡的糧食都吃光了。”小女生嘟着嘴,頭頂蘋果在沙發上邊唱邊跳,一邊的志村新八看不下去, 就在旁邊護着。萬事屋本來就是窮光蛋的集結地, 就算得了報酬也會轉瞬間花乾淨, 所以……“喂, 銀桑, 快出去賺錢啦!萬事屋都沒有錢買米了!”眼鏡不甘示弱地大聲吼着,希望讓對面那個還在看電視的注意一下自己,不過可惜的是, 人家正對電視裡的新聞播報人員流口水,一副眼鏡能得的了什麼關注呢?

新吧唧簡直想要狠狠揍面前的傢伙一頓, 上午被真選組冤枉就已經夠倒黴了, 結果萬事屋的錢還都被偷光了。想想啊, 他倒是想想啊,萬事屋一直有人在, 怎麼會有人來偷錢啊,今天一天除了那個形跡可疑的男孩之外……咦?他忽然推了推眼鏡,確實啊,錢是在那人來之後不見了,可他一直在自己的監視之下, 哪有時間跑到臥室裡的牀頭櫃右側第三塊木板下面偷走錢袋啊!

這不科學!

“哈?什麼啊, 銀桑我要看美女主播, 賺錢的事就交給你們這些小年輕啦, 反正少吃幾頓飯又沒什麼……啊呀!”陡然被一個臉盆擊中頭部, 阪田銀時一個趔趄就從沙發上翻了下去,還沒等他把那陣暈眩感從腦袋裡驅逐出去, 一隻腳驀然踩上了他的屁股,擡頭面對的是一雙噴火的眼睛。新吧唧在一邊調停,眼看着兩人就要打起來,連定春都在一邊躍躍欲試,新吧唧愁得眉毛都快掉光了!

“轟!轟……”

哎?志村新八看了看神樂,不是對方弄出來的聲響,再看看銀桑,此人還倒在地上,雖然面部表情有些糾結。剛纔那是……什麼聲音啊,沒有說晚上會有焰火啊!“着火了……”還躺在地板上的阪田無意識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很快意識到什麼,“蹭”地就竄出了門,神樂和新八趕忙追趕,等出了門,這才發現着火的地方竟然是屯所,換句話說,有人……或者是某股勢力,對真選組動手了。

“該死的,有人受傷沒有,大家快去救人!”這次爆炸的發生地點是在中庭,有很多來來往往在這裡散步或者是值班的成員都被炸傷,或者是直接炸死,土方十四郎氣得將菸頭狠狠捻滅,“給我查!給我使勁查,把那個放炸彈的人揪出來!”他就不信了,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這裡竟然就被埋了這麼多炸藥。恨恨地一跺腳,腳下是某種柔軟又帶着點電子觸感的圓柱狀物體。僅僅愣了一瞬,他迅速往旁邊一滾,“大家閃開!”

“砰!”再次的爆炸將土方也捲入了這場風波之中,他狼狽地摔到地上,右手臂鮮血淋淋,是在空中不慎被一起炸飛的尖銳物體劃破的,這次有命在應該慶幸對方用的炸藥是那種殺傷力小的,而且……是在中庭。想象一下如果埋在了宿舍,然後在深夜爆炸……不行,土方又是一拳捶入土中,該死的,他怎麼就沒意識到,難道是攘夷的傢伙又不安分了?若說是,怕是鬼兵隊的那些傢伙,高杉晉助,還是桂小太郎……或者其他人?

“呦,蛋黃醬星人,你還沒死啊。”沖田總悟晃過來的時候滿臉惋惜,對於土方十四郎沒死一事,他決定怪罪到其他人身上。

“近藤猩猩呢?”毫不在意自己黑了局長一把,土方陰鬱着臉看向年齡比自己小的總悟。

“喂,剛纔你是叫我猩猩了吧,是吧是吧,我哪裡長得像猩猩了啊!”近藤勳忽然不知從哪個樹叢裡勇猛地衝了過來,看到局長完好無損,土方鬆了口氣,“接下來,是要給兄弟們報仇的時候了!”

“是要向我報仇嗎?”三人同時瞪大雙眼,白天見到的那位男子正坐在被炸了一半的石頭臺子上,翹着腳優哉遊哉。土方十四郎拔出刀,“原來……是你……”沖田總悟從右側包抄,近藤勳則是在左側。丙人看都不看他們,只是擡頭望着天空,“吶,你們猜他什麼時候來?”丙人想的很簡單,他做這一切,就是爲了阪田銀時,他引他來,再讓高杉晉助出馬,把卷毛揍個半死,然後自己跟他交接,最後補一刀,當然,高杉也是很喜歡真選組這般悽慘的模樣吧。

爽膩歪了麼?

“抱歉呢,我今晚的目標並不是你們,一會兒來接你們的,纔是哦,我要去找熟人嘮嗑了,再見。”習慣地推了推眼鏡,卻在轉頭時看到白天那大嬸被人擡了出來,手腳都斷了……他心頭一顫,明明都已經爲了她,特意把爆破地點繞遠了,爲什麼還要趕着送死,無法理解!身影一晃,丙人利用赫子把自己甩上了天空,在運用視力很簡單地探索到阪田銀時現如今的方位後,直接飛了過去。

有了赫子,果然很方便。

“可惡,追!”還活着的可以行動的真選組們立刻跟上。

另一邊,高杉晉助將阪田銀時逼到了死角,“我心裡的野獸,正在嘶吼着衝出來啊,銀時,我可不像你……”看着渾身鮮血的曾經的同伴,高杉眯起了剩下的那一隻眼睛,“你變弱了。”他垂下手,銀時卻笑了出來,“怎麼,娼婦,不殺我啊。”出乎阪田銀時的預料,高杉晉助竟然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在黑暗中,他跟什麼人擦肩而過。

丙人出現在燈光下是五分鐘以後,不知道他在觀察什麼。

“原來是你要阿銀我的命啊,好啦好啦,給你,拿去吧。”捲毛男人隱忍着站了起來,“不過,在殺我之前,銀桑我啊,也想費點力氣,讓你跟我一起走。”阪田銀時的眼睛,並沒有因爲即將失去生命而有絲毫的晦暗,依然是如此明亮而富有生機,丙人扶了扶眼鏡,“我殺你,並不是因爲什麼理由,只是必須殺你,僅此而已。”

身後的赫子根根冒出,拍打着空氣和地面。

“啪!”

“啪!”

“原來是天人……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我的命啊,真是想不到,有一天阿銀我的命竟然也這麼值錢。”他抱着頭,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笑臉,卻在下一刻整個僵硬。赫子貫穿了他的胸口,鮮血從切口處飛出,顆顆晶瑩剔透的血珠子在風中被吹離原來的軌跡,像是下了一場小雨,地上斑駁而溼滑。丙人來到仰躺着的捲毛身邊,歪過身子靠了過去,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溫度,瀰漫開來。

又開始漸漸冷卻。

“爲什麼……你……哭了……”

丙人摸摸自己的眼睛,錯了,這只是雨水而已。

鯨神丙人,早就被訓練成,沒有感情,不會流淚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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