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少了一名成員,或許在戰鬥力上會有所欠缺,但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對於保護聖天子這一任務,夜殤都沒有任何消極怠工的模樣,因此聖天子自然對此沒有什麼好詬病的地方。
而且,在男人開口說出了‘只要有我在的話,你絕對不會有事的。’這樣子言之鑿鑿的話語出來,女性對此表示質疑未免也太失禮了一些,聖天子也是女性,而且還相當的知書達理。
更重要的是,當夜殤用認真而自信的語氣這樣子說着的時候,聖天子也不免有種去相信、信賴的感覺。
“對了,夜殤先生和保脅先生過去是有嫌隙嗎?還是昨天出現的?”聖天子還是很擅長察言觀色的,昨天就對夜殤相當不待見的保脅卓人,今天更是整個聖居護衛隊的人都板着一副臉,就連粉飾的假笑都沒了,反之夜殤則是不以爲然,就是普通人都看得出這種對立的端倪。
但是夜殤只是簡單搖了搖頭,“不,沒有。”
首先,就算是跟聖天子坦白了保脅卓人的野心,以及所做的行徑什麼的,也只是讓她覺得困擾罷了;
其次,要是刻意的顯露出對保脅卓人的敵意,反倒是會讓那個自我意識過剩的人覺得自己是個棘手的人物,所以夜殤對這些人當然是不加理睬了。
一行在豪華的林肯轎車裡顛簸了兩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目的地。
夜殤走下加長林肯車,凝聽着從花叢裡傳來的清脆的叫聲,擡頭仰望眼前巨大的建築物。
兩個地區的統治者進行非正式會談的場所,就在八十六層高的超高層建築酒店裡。
據說這裡與各區域的大使館並列,經常被用來當作要員的避難所。
在gastrea大戰之後,世界各國均遭到gastrea的侵略可使用的土地面積大幅減少,必然需要建造高層建築以容納大量的人。
自從規定建築物縱向擴展可獲得固定資產稅上的優待的法律出臺之後,大量的超高層建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地而起,東京區域之內,比東京世界樹還要高得多的建築早已是比比皆是。
“夜殤,要努力工作哦。”
夜殤對在林肯車裡對這邊揮手的延珠擺了擺手,然後跟上走在前方的白衣少女,聖天子的身後。
她那件類似於婚紗的白色禮服大大方方地露出肩膀,纖細的肩膀下在有致的蓮步下划着優美的弧度。
“需要把小延珠留在車裡嗎?有她在會更加安全吧。”
“可不能把小孩子帶到這種正規場合。”
夜殤聳了聳肩說道,小蘿莉可不懂得按捺情緒,要是談判的時候一個不爽給了對方的領導人一記鐵拳可不好,雖然那個時候夜殤大概只會爲她喝彩,然後站在她的身前。
聖天子穿過迴旋門,對明顯是顯貴專用的豪華酒店前臺說明來意。
聖天子到來的消息馬上被傳達給經理,誠惶誠恐的經理緊張地拿過鑰匙鄭重其事地放在聖天子的手上。聖天子輕輕一笑對其道謝,經理這才展露出自鳴得意的笑容。
走進升降機,將拿到的鑰匙插、入鑰匙孔一扭,然後按下原本隱藏起來的最頂層的按鈕。感受着無論做多少次都習慣不了,彷彿被人強壓住的微弱的壓迫感,仿古式的指示器咔哧咔哧地顯示出數字。
“……我說,你真的不知道齊武邀請你進行非正式會談的動機嗎?”
“是的,完全不清楚。還不如說……”
聖天子瞟了一眼夜殤。
“我和齊武大總統未曾見過面。”
“哦。”夜殤點了點頭。聽她這麼一解釋或許真的是這麼回事。
自從東京都被改稱爲東京區域四十三區制之後,聖天子已經更迭過好幾代了。
重建戰敗的東京並且改稱爲東京區域的初代,登基不足一年就病歿的第二代。而眼前的這位少女,應該還只是作爲政治家而言的一年級學生。
但即使是如此,她也非常的努力,想要給東京區域的所有人,包括‘被掠奪的世代’和‘受詛之子’帶來幸福的生活制度。
天鵝爲了保持高雅美麗的形象,在水下可是努力的撲騰着腳。
聖天子爲了使自己成爲合格的新一代領袖,也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就算是不常關注到她的夜殤都可以保證這一點。
夜殤擡起視線注視最頂層。
雖然說是非正式但對方應該不會蠢到在會談的場所設陷阱,眼下還是想想如何完成自己的委託吧。
這個時候,聖天子突然不安地望向夜殤。“請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是、是。”夜殤無奈的又開口說道,女孩子都是這樣,無論說多少遍保證都不夠啊。
她有些生氣,用食指指向他的鼻尖兒。
“還有,希望夜殤先生能夠剋制住毒舌揶揄這個壞毛病。雖然天童先生沒有動怒,但是齊武大總統可是那種阿道夫?希特勒一樣的狂熱性格,不容得別人一句反話的。”
聖天子似乎忘了自己纔是最經常被夜殤毒舌嘲諷的那一位。
“嘁,倘若真沒事的話,我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呢。”夜殤撇了撇嘴,都說了毒舌是爲了讓對方明白社會的殘酷性,這是爲了他們好啊。夜殤不由得爲自己的苦心沒有被人所理解而扼腕嘆息。
不一會樓層指數器停在了最頂層,升降機的門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音之後打開了,最初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藍天,着實叫人大吃一驚。
由於半圓形的屋頂是由透明的六角形的強化玻璃拼砌而成,放眼望去給人一種無限延伸開去的錯覺。
與其說是酒店的一個房間,這裡更像在高層建築的頂樓眺望臺上放上接待用的桌椅改造而成私人房間。
佇立在升降機旁,保持直立的姿勢深深行了一禮的多半是齊武的護衛。
一個白髮男子背朝這邊,坐在設計奇特的沙發上注視着六個紙質顯示屏。
光憑一個背影就讓人明白了他的身份。不一會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回頭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