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原本想要爭辯的話,在聽到達達兩個字時,都變得蒼白無力。
盛朗熙說的很對,兩個人大人無所謂,但不能不考慮孩子。
盛朗熙見蘇宴有些動搖,乘勝追擊,繼續說:“我看你跟村子裡的人相處的都挺好的,多待幾天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安心再住幾天,等我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就派人來接你。”
“萬一、萬一你發生了意外呢?”蘇宴緊張的問。
盛朗熙略一遲疑,緩緩的說:“那我就派人把達達送過來,你們高高興興的在這裡過完這一生。”
蘇宴驀地撲進盛朗熙的懷裡,哽咽的說:“不要,我不要你發生意外。”
一家三口,缺少一個都不完整,沒有盛朗熙,他們怎麼可能高興?
盛朗熙輕撫着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溫柔的拍着:“好了好了,我只不過做個假設,又不是真的發生意外。你這麼愛哭,我怎麼捨得讓你難過,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
小木屋的門突然被撞開,素素一臉淚痕的衝他們大喊:“你們爲什麼要騙我?”
蘇宴趕忙從盛朗熙的懷裡起來,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上前給素素解釋說:“不是不帶你走,而是我們H國現在很危險,我也不走,留下來陪你。我哥他們先走,等國內局勢穩定了,他再派人來接我們。”
素素恨恨的推了蘇宴一邊,衝她低吼:“到現在你還騙我,什麼哥哥,你明明是他的老婆!我跟傻子一樣圍着你們團團轉,你們和開心是吧?我真是傻,竟然跟你這種人做朋友!”
“素素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假裝兄妹其實有難言之隱……”
“夠了,我算是看清你們的真面目了,先是用男色勾引我,再就是裝成好姐妹跟我套近乎,爲的就是讓我心甘情願的給你們做牛做馬,我真是傻,竟然相信了你們的話,以爲你們會帶我走,會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沒想到……”
素素越說越傷心,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蘇宴試圖想上前抱抱她,卻被她一下掙脫。
素素衝着蘇宴憤怒的連喊了幾聲騙子後,傷心欲絕的跑出小木屋。
蘇宴想去追,盛朗熙制止她說:“你解釋不清的,隨她去吧!”
盛朗熙叫進來簡閔,吩咐她說,給素素送些錢過去,感謝她這麼多天的悉心照顧。
蘇宴本來是反對的,素素那麼好的一個姑娘,誠心誠意的待他們,給人家錢,不是罵她麼。
但仔細想想,好像除了錢,他們也沒什麼能補償她的。
簡閔辦事很利索,沒一會兒就把盛朗熙交代他的事情辦好,蘇宴問簡閔,她給素素送錢的時候素素是什麼反應,簡閔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別人給你送錢,你還能是什麼反應?”
她肯定是樂瘋了啊,但是素素不一樣嘛,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女孩子。
夜,慢慢的深了,周圍十分安靜,海風夾雜着海水的清涼吹過來,吹在人們的身上十分清爽。
蘇宴打了一個哈欠,對坐在小竹椅裡悠哉看書的盛朗熙說:“我困了,要睡覺了,你走吧。對了,明早你們走就不用叫我了,省得我到時候難受!”
說完,蘇宴便爬上牀,她閉着眼睛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盛朗熙離開的聲響。
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把她嚇了一跳,盛朗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現在正坐在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蘇宴驚魂未定的怕怕胸脯:“拜託,請你下次走路的時候發出一點聲音好嗎?”
這樣如鬼魅飄無聲息,會嚇死人的。
“往裡面一點。”盛朗熙說。
蘇宴傻愣愣的問:“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跟你睡!”
蘇宴紅着臉輕輕的哦了一身,往裡面挪了一點。
她睡得牀本來就小,盛朗熙高大的身軀躺下來,小牀更顯得侷促。
蘇宴怕熱說上身,動也不敢動,直挺挺的躺在牀上,如屍體一般盛朗熙還沒剛側一下身體,她趕忙說:“你死了心吧,村長說了,神女在祭祀前一個月不能跟男子做那種事。你既然執意讓我留在這裡做神女,那就你忍着吧!”
盛朗熙無語,這是不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不碰你,就抱着你睡。”
蘇宴還沒來得及糾正他這句話的語病,他的手就越過她的身體,把她摟在懷裡。
礙於蘇宴是被選爲神女的身份,這些天盛朗熙一直剋制着自己的慾望。
現如今把她摟在懷裡,只感覺滿手的滑膩,鼻子下面也飄蕩着令人心醉的香氣。
盛朗熙往她身上蹭了蹭,低沉暗啞的聲音剋制着某種情緒:“睡吧!”
嘴上說着睡吧,大手卻情不自禁探入蘇宴寬鬆的衣服裡,由後背摩挲着轉到前胸,蘇宴嗯哼一聲,佯裝嗔怒的捶了盛朗熙一下:“忍住哈,不能前功盡棄!”
盛朗熙發出不屑的一聲冷哼。
沒過一會兒,他停在蘇宴胸前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動作,蘇宴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不是要你忍住麼?”
盛朗熙猛的一個翻身,壓在蘇宴身上,啞着聲音說:“我就不解解饞你,不進去。”
蘇宴紅着臉裝聾作啞,任由他在她身上“解饞。”
又過了一會兒,盛朗熙在蘇宴耳邊吐着熱氣,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蘇宴,不行,我快控制不住了,我、我就進去一下,進去一下可以麼,沒人會知道,蘇宴、蘇宴……”
說了只是蓋着被子純睡覺的人,到最後,一項不拉的做了全套。
蘇宴像是塊兒煎餅似的被那個言而無信的男人翻過來,翻過去,瀕臨爆發的前一秒,盛朗熙大叫着蘇宴的名字,嚇得趕忙捂着他的嘴,力道知道,差點沒把盛朗熙悶死。
事後,兩個人收拾乾淨自己,盛朗熙望着黑漆漆的屋頂,犯難的說:“我們這樣符合人之常情,神應該不會怪罪吧?”
蘇宴嗤笑了一下,做完了纔想起這個,是不是晚了?
她摟住盛朗熙的腰,臉緊貼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嗡嗡的說:“睡吧,你明天還要早起。”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累的原因,蘇宴入睡很快,模糊中,他似乎聽到盛朗熙在說什麼,意識太渙散,根本聽不清楚。
聽不清,索性不聽,她翻了一個身,沉沉的睡去。
睡到半夜,口渴的厲害,蘇宴起來找誰喝,驀地發現身邊空空的,她心裡一慌,從牀頭摸出手電筒趕忙坐起來。
盛朗熙不在,她真是要急死了,就算一起走不了,送送他也是好的,不辭而別算什麼?
她急急忙忙的下牀,推開小木屋的門一路小跑,天空已經破曉,有橘紅色的雲朵靜默的鋪陳在天邊,周圍仍是很暗,嘩嘩的海浪聲在凌晨四點多的時間顯得格外清晰。
蘇宴在海邊發現了盛朗熙的身影,他沒有不辭而別,而是一個人站在海邊,不知在想着什麼。
海邊此時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巨大的海風迎面吹來,鼓起他的衣服,他長長的墨發在風中翻飛,他雙手插進褲兜,如一尊不會動的石雕眺望着遠方。
背影蕭索,又孤獨。
他嘴上說着一切都會搞定,讓蘇宴不要擔心他,其實心裡很煩惱吧,畢竟關乎一輩子的榮辱。
他又是那麼一個事業心極強不輕易服輸的人,總統之位被人替代,心裡一定很難受。
蘇宴距離盛朗熙十幾米的地方,盯着他的後背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後轉身默默的回了小木屋。
明媚的清晨,簡閔急匆匆的跑來向盛朗熙報告:“閣下,哪裡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蘇宴。”
楚源修整完畢,帶着屬下精神抖擻的走過來:“是不是不想面對別離,躲起來了?”
盛朗熙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朝前面走去,親自圍着村子找了一遍,並詢問了幾個平時跟蘇宴關係不錯的女人,均沒有打探到她的下落。
爲了讓近日來勞苦奔波的兄弟好好休息一下,盛朗熙特地延遲了出發的時間,但是現在日頭已經很高,再不走今日之內就無法到達H國了。
村長得知盛朗熙在找蘇宴,急匆匆的跑過來提供線索:“一大早我看見她跟那個畫家在海邊,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麼。那個昨天說今天要去隔壁的村子裡看珊瑚,宴宴姑娘是不是跟着一起去了?”
盛朗熙朝隔壁村落遙望了一眼,閉了閉眼,對村長說:“我妹妹就拜託給你了,請你務必照顧好她,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來接她。”
“先生放心,我定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她的。”
盛朗熙點了點頭,虛虛的朝村長拱了一下手,側頭朝右面的簡閔示意了一個眼色,簡閔提着一袋子的錢塞進村長的手裡:“這是先生給你的酬謝,請您收下!”
村長打開袋子一看,差點被裡面的錢晃暈過去,他活了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當即把袋子還回去,說這錢無論如何他不能收。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蘇宴也不知道要拜託給你多久,這錢你拿着,就當是她平日生活開銷費用,她遇到什麼事情,您多幫襯些。”
盛朗熙很強勢的把裝有國際通用貨幣的錢塞給村長,轉身朝着海邊的快艇走去。
楚源一行人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出發,看見盛朗熙,他還打趣他說:“聽說那個畫家長的油頭粉面,很招女人喜歡,你就不怕再回來,他們連孩子都生了?”
盛朗熙瞪他一眼,跳上快艇,冷冷的對屬下人說:“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