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也隨口講出了怨嬰的由來,簡單說,就是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嬰兒心中有怨久而不散所形成的,尤其是做的大惡造過大孽,地府十八層地獄刑法挨個受了個遍,好不容易等來轉世投胎再生爲人的機會,在沒有壽終正寢不自然死亡後,怨氣更是通天大,這種也是必然會成爲怨嬰,而非自然死亡最最普遍的就是流產,墮胎!
在早時候,沒有結婚先懷了孩子的事是十分丟人的,那時候墮胎也是十分罕見的,可現如今不知是時代發展迅速還是人們過於開放,以至於墮胎變得很平常。
有人要說,現在很多女大學生墮胎遍地都是,先別說墮胎一次,就是四五次的也不是沒有,也沒有見過有很多怨嬰啊,對於這件事我想說的,這是有原因的。
現在有很多原因導致怨嬰越來越少從而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城市規劃,這也很少有人知道,每座城市規劃都是十分小心慎重再慎重的,尤其是那些年代久遠歷史悠久的古城。
同樣是中華大地爲什麼有些地方有着千年古城或者六朝古都,你以爲只是地理位置好,氣候宜人嗎?我想說的是,並沒有這麼簡單,這些城樓古城在建立之初都是,選好風水寶地,再加高人指點方可建立,以保江山永固。
風水,小到每一條街道的青磚鋪設,大到周圍山川河流的變動,做這些就是爲了聚氣,聚集天氣,地氣,後再加上人口的居住,形成了天地人三種氣體,這氣運之旺盛,別說怨嬰,就算是鬼王也不敢多造次,這也是現如今墮胎成爲常事,也很少有怨嬰形成的原因了。
氣雖說飄渺,但卻真實存在,就像一座很貧瘠的城市,突然一躍成爲了國內發展最快的城市之一,何故?那必然就是背後有着懂陰陽玄術高人指點的原因。
其實,埋在我爸媽心裡最大的困惑就是二叔突然間的變化,因爲事情繁多也一直沒顧得上去細問,現在最關心的還是二叔到底能不能把我救活,能不能對付的了那個髒東西,等一切弄好,再問也不遲,所以他們把這個疑慮暫且擱在了心底。
扯遠了,話說回來,二叔準備在晚上處理掉怨嬰在我體內留下的鬼心,而這隻怨嬰必然會瘋狂阻攔,二叔便早早的擺起了法壇!
道家分四法壇,其一是茅山祖師三茅真君所創上清法壇,其二是龍虎山張道陵天師的正一玄壇,其三是淨明派祖師許真君所創西山敬明法壇,最後一個是閣皁山葛仙翁的靈寶玄壇,經過歷史發展,成了正一派的四大法壇,二叔佈置的正是茅山上清法壇!
茅山祖師三茅真君分別是:矛盈,矛固,矛衷三兄弟,創上清法壇,以符籙行天濟世,爲求困者化厄解難,扶危消災!
擺上清壇,需要供桌,糯米,硃砂,壽香,公雞血,這些物品除了供桌和雞血外,我二叔揹回來的軍用揹包一頓搗鼓,也都找了出來。
雞血在農村很是常見,家家戶戶都會養幾隻公雞,可供桌就不好辦了,最後找來找去,只能拿上次出馬的八仙桌湊乎一下。
一般吃陰間飯的人用普通吃飯用的八仙桌當供桌開壇,先不說法壇的效果,這可是會被天雷劈到,這是可是大不敬,記得西遊記有一集鳳仙郡郡侯兩口子吵架不小心打翻了供桌,讓狗吃了貢品,導致了玉帝震怒,爲了懲罰導致三年不下雨,可見一斑,我二叔竟然敢隨便找供桌開壇,很顯然他有着別人不知瞞天過海之法!
弄完太陽也悄悄的落下了山,一切也準備好了,八仙桌上鋪着紅布,上面擺放着一碗硃砂,一碗糯米,一個香爐上插着沒有點燃的三根壽香。
法壇一旁是懷裡抱着我的我媽,而且我的腦門上貼着一張符紙,符紙是紫色的,上面用紅色硃砂畫的密密麻麻,看起來極爲特殊。
大家熟知的符紙通常是黃色的,我爸媽用來擋怨嬰的那幾張二叔用了不到半小時就畫完了。
此時我腦門上的紫色符紙,單從外觀來看,如同一塊紫色的布料一般,在燈光的照射下似乎隱隱約約發出淡淡的紫光,這張符二叔竟然花了將近三四個小時才製作完成,畫完的時候,滿頭大汗,頭髮都是溼噠噠的,似乎比開壇做法還要麻煩很多。
我爸遞過一根旱菸看着滿頭大汗的二叔說道:“虎子,是不是挺費神,挺累的啊。”
二叔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事情,聽到後,接過煙點燃吸了一口擺了擺手說道:“小問題,沒事!”說這話也是不想讓我爸多想,畫這麼一張紫色符籙,背後的辛苦和價值遠遠超出了普通人家的想象。
我爸媽心裡很清楚,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天晚上二叔的能力了,我爸媽雖然心中對那隻怨嬰挺挺畏懼的,但是相比盼了許久而來的兒子,心裡瞬間充滿了鬥志,我爸一副打算拼命的架勢朝着二叔喊道:“虎子,你就說用你哥幹啥吧,能救活你大侄子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願意!”
二叔把抽到尾部的旱菸扔在了地上,從桌下拿出來了我媽裁剪的紙人,那紙人按照二叔的要求被我媽用巧手剪的栩栩如生,不僅手腳俱全,五官被二叔拿硃砂畫過之後更顯得活靈活現,二叔又用糯米把寸長的刀,槍,棍,叉粘連在了紙人手上,二叔弄完後,把四個紙人分別遞給了我爸囑咐道:“哥,這四個靈童要分別放在院門口的兩側。”
“嗯?靈童?”我爸愣了一下,但也沒多問什麼,從二叔手中接過紙人就大步出門了,外面寒風夾雜着雪花漫天飄舞,我爸還擔心這輕飄飄的紙人放地上會被風給颳走,打算拿一個雪塊給壓着點,奇怪的是風再大,可紙人往大門口一放,如同被粘住了一樣,也沒有吹飛的可能,這這樣兩張放在了大門外,兩張放在大門院子中。
二叔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法壇後面,眼神發出異樣非凡色彩看着我媽懷裡的我,和我爸媽說:“九轉陰陽破煞符可以化解鬼心,然後熬製出來的湯藥要每隔一個小時喂一勺,只要過了今晚,我保證大侄子能哭能鬧,還能吃,像一個小牛犢子一樣結實成長!”
夜色漸深,月亮也掛在當空,北風夾雜着雪花漫天飄舞,村中的燈也一盞接着一盞滅掉,整個村子只有我家一盞燈還在亮着,這一夜註定不一般!
屋子中靜悄悄的,二叔神色平靜的坐在法壇後面,和我爸一根接着一根抽着旱菸,而我媽則是看着擺鐘掐點餵我吃藥。
當時針分鐘重合,到了午夜一時一分,二叔猛然站起了身,滿身發出一股兇狠暴怒的氣息,眼神如鷹一般銳利,銳利的目光穿透木板門看着外面風雪交加的夜晚,沉思說道:“它終於來了!”
我爸媽聽後心裡一顫,不約而同的隨着二叔的視線看向門外,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了。
二叔拿起火柴,拿住三根壽香,一一點燃,放下火柴,手中拿着三根香,在法壇前邁着奇怪的步伐,動作很慢,每一步都感覺腳踩的很實。
一步,兩步,三步……一直邁到了第七步,把壽香插到了香爐上,二叔右手食指中指靈巧的從供桌上夾住一張符紙,輕聲喝道:“左腳踩陰右踩陽,腳踩七星踏陰陽,驅邪破煞誅妖魅,濟世安民靜心神,領三茅真君法令,急急如律令,開!”
不知道是我爸媽緊張還是二叔給的錯覺,當二叔口中一聲“開”字之後,感覺房子都在晃動。
同時外面響起了憤怒尖銳刺耳的叫聲,聲音不是很大,似乎還在院子大門之外。
左手五指合併,右手掐着法決,身子一動不動,目光中幾分嚴肅帶着幾分平淡帶着幾分不屑,盯着外面的響動。
我爸媽也看不懂,難不難猜出,大概是二叔在和怨嬰過招,都沒出生,我媽抱着我,我爸死死摟住我媽,大氣都不敢喘,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生怕打擾到了二叔。
不一會,就聽見外面傳來急促尖銳的叫聲,說來也奇怪,那聲音不是很大,可我爸媽聽着心裡不由得出現了煩躁,捂着耳朵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好像聲音從心底傳出來的一樣。
那聲音忽快忽慢,過了接近一個小時,二叔眉心滲出一層細汗,掐着法決的手也微微顫抖不止。
突然,二叔輕哼一聲道:“小崽子,敢用我侄子的身體藏你的鬼心,現在急了就想拿回去,沒門,過了老子的靈童這一關再說!”
說罷,二叔從碗中抓出一把糯米,朝着門外一拋,灑落門外的的雪地上,同時一陣風憑空颳起,繞着法壇打個轉,讓後吹響了房門之外。
我爸媽不知道剛纔二叔在幹啥,可現在知道了,是在用那大門外的四個紙人在打架,可紙做的怎麼會打架呢?
我爸媽心裡被好奇充斥滿了,外面的打鬥聲越打越兇,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乒乒乓乓的。
想起那幾個紙人都拿着武器,我爸媽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如果怨嬰的存在使他們害怕的話,而現在我二叔這些年發生了什麼就是一個天大的謎團,短短几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種變化不由的讓我爸媽刮目相看,竟然還能操控紙人對付妖邪,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二叔站在法壇後,身體站如鬆,兩隻手不停變換着奇怪的手勢,要是細看,不難發現,這兩隻手正在模擬操縱着外面的靈童,在阻攔着外面的怨嬰。
過了一陣,二叔一聲悶哼,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同時外面傳來了腳踩雪地的沙沙聲,腳步從大門慢慢靠近到了房門前,我爸媽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