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不大,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就連奕景宸都忘了要說什麼,全都震驚地看着她。
季沫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是我做的事,我不讓你替我頂。”
奕景宸眉頭微微擰了擰,隨即舒展開,眼底波濤急涌。
“季小姐,你若是替他頂罪,那可是包
庇罪。”警察嚴肅地警告她囡。
“誰說我頂罪……”季沫硬着頭皮和警察對望,不肯後退半步。
都拍下來了,目擊證人能裝滿一卡車,還能怎麼狡辯,說他當時精神病發作?難道真讓無辜的左泰他們去頂罪?
若真的這樣,她以後會得鬱症的。
她做不了壞人,她的良心不允許。她寧可坐牢,也不想當小人,坐在別人的自由上面享福。人得有良心,拿了他的錢不錯,但也爲他工作了,憑什麼去爲他坐牢鯴?
但看着他去坐牢,她的愛情不允許。但願他以後別這麼橫行霸道了!
電視電影裡的表現出來的監獄都很可怕,現實中應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奕景宸從小錦衣玉食,腦袋才受過傷,他若去了那種地方,得吃多少苦頭?肯定要被人欺負!
她不一樣啊,她現在不必去,就算以後生下孩子進去了,憑她的這身手也能抵擋抵擋,說不定混成了牢頭呢?而且他在外面活動活動,就能把她給撈出去了。
總之,她不捨得奕景宸去受罪,要去她去,她是無敵鐵金剛,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累。
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其實她是很害怕的,怕得呼吸都有些發抖。那些女惡霸會不會摁着她一頓死揍?對了,肯定還要嫉妒她的美貌,要劃花她的臉,還要嫉妒她的胸……
嗚嗚,該死的奕景宸爲什麼要殺人!
嗚嗚,好命苦!爲什麼要愛上該死的奕景宸!現在能不能換個男人愛一愛?
“對不起,可能你們是誤會了,這是我們協助一個公益網站拍的一則公益短片。”這時從人羣裡擠出了一個人,手裡舉着相機,滿臉堆笑。
衆人看他,他不就是那個被丟下大海的人嗎?
“啊,你……”季沫也楞住了。
“季太太是我們的特邀演員,是規勸大家遵紀守法的。”那人拿出名片,一張一張地給圍在四周的人發。
“這個……這……”警察臉都綠了,把名片往口袋裡一塞,氣憤地說:“拍短片還報什麼警!居然還有人頂罪。”
“這是爲了拍攝的真實感。”男人笑容愈濃,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後面去了。
季沫反應過來,飛快扭頭看奕景宸,壞傢伙,看她出洋相,很好玩嗎?
“呸!滾!”她直接啐了他一臉唾沫,拔腿就走。
奕景宸長腿幾大步邁過來,從後面抱起了她,低低地說:“沫沫,你讓我說什麼好……”
“滾,老孃恨你!”季沫扭過頭又啐他。
“回去說。”奕景宸把她塞進車裡,用力抱着她,說盡好話哄。
季沫快氣爆炸了,做好的戲就不能提前說說嗎?看着她焦頭爛額他很高興?
他什麼惡趣味,非要把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我錯了我錯了……”奕景宸連聲賠禮。
“滾,奕景宸,我這回不換個男人,我和你姓。”
“你本來就和我姓。”奕景宸小聲說。
“滾哪!”季沫一聲怒吼。
開車的金小落嚇得一抖,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臉漲得通紅,眼睛怒瞪,雙手死死掐在奕景宸的手臂上,活像要一口把他給吃了。
她腳底下油門用力踩,祈禱快點到家,不要被季沫的怒火給殃及到了。
季沫發怒,好可怕!跟火山噴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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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海拿着灑水壺,眼睜睜看着季沫從身邊走過去,一腳踩爛了他剛剪下來,整齊擺在地上準備剪修花枝的玫瑰花……
“喂……”他心痛地皺眉,揮了一下灑水壺,瞪着奕景宸問:“她怎麼了,吃炸藥了。”
“吃我了。”奕景宸快步跟過去,一腳下去,把另一把玫瑰也踩壞了。
“喂……我賣給後面的李先生,有幾百塊錢呢,兩個敗家子。”
季長海心痛得直叫喚,讓金小落過來幫他把還能用的玫瑰花枝挑出來。
“他們兩個怎麼了?”他擡頭看看上面的窗戶,小聲問。
“奕總死定了。”金小落手攏在嘴邊,神秘兮兮地說:“這回你真要換女婿了。”
“真的嗎?”季長海眼睛一亮,一句話脫口而出,“這不是可以換成洛鉉了嗎?”
金小落把往爛葉裡一放,再整個抱起來往季長海懷裡塞,“伯父,您就好好作夢,祝你美夢變噩夢。奕總會殺了他的!您這裡會變凶宅
。”
季長海把花往地上一丟,惱火地說:“小落,我這裡變凶宅了,你有好處?讓你看着季沫,你就好好看着,上去看着,別讓他們打起來了。”
金小落往旁邊一坐,小聲說:“打不起來,奕總會跪着求饒的。”
“真的?”季長海狐疑地問道。
“是的。”金小落點頭。
“哎喲……”季長海怔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大呼,手在衣服口袋裡亂摸。
“怎麼?哪裡不舒服?”金小落被他嚇到了,趕緊問他。
“我找手機,我們上去看看吧。”他終於找到了手機,調出拍攝功
能,控制着輪椅往屋裡走。
金小落明白過來,啞然失笑。有其父必有其女!季長海這是想上去拍照留念!
“伯父還是別上去了。”金小落把他拖回來,小聲笑道:“季沫換不了老公,您也換不了女婿,我們還是剪花枝吧。”
季長海嘟囔,“但是這是偉大的時刻,我女兒戰勝了奕景宸,可以載入我們季家史冊。”
金小落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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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上。
季沫正把奕景宸的衣服往他身上丟。
“走走走,快走!我看到你心臟都要爆炸了。”
“我做你心臟。”奕景宸厚着臉皮往她身上靠。
“去去去,你做我的心臟,那是心臟肥大症,會暴斃。”季沫冷冷地笑道。
“沒事,我會自我調節,當一個合格的苗條的心臟。”奕景宸抱住了她。
“你要不要臉啊?你有種瞞着我,你就有種現在繼續當你的奕大爺,你在我面前扮什麼小狗?”季沫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事得辦得真,纔有收穫。你不覺得從強
女幹罪到殺人罪,這個變化很有趣嗎?”
“一點趣也沒有,惡趣味,爛趣味。奕景宸……你給我放手,你掀我裙子幹什麼?你親我肚子也沒有用……”
季沫被他摁坐在牀上,他的嘴脣親吻着她漸漸鼓出來的肚
臍上。
“沫沫。”他緊抓着她的兩隻手,聲音發緊。
季沫總是讓他意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季沫會生起給他頂罪的心思。
他忘不了那一刻,她擋到他的身前,聲音小而堅定,垂在腿邊的雙手握成了拳,明明比他矮小了那麼多,卻有一種能爲他擋去世間萬千穿心箭的強大。
他所渴望的一切溫暖和愛,季沫都給她了。
這樣的女子,他會用生命去珍愛她的,值得他付出一切。
“奕景宸,你橫啊,你這麼橫,別在我面前蹲着。”季沫眉頭緊皺,不滿地說道。
“我能跟你橫嗎?”奕景宸站起來,彎着腰去吻她。
季沫腦袋一偏,躲開了他的嘴脣。
奕景宸的吻還是落了下去,從的臉頰開始往右掃,一直到她腦袋扭不動了,這才吻中了她的嘴脣。
“你看,不橫了吧。”他輕貼着她的嘴脣,微笑着說道。
季沫看了看他,垂下了長睫。她其實還有些懊惱,她可以不多事的,他有本事去擺平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犯傻充楞。現在大家都笑話她吧?她就是一個笑話吧?
“沫沫。”他捧着她的臀,把她往上拱了拱,身子俯下來,順着她的肚
臍往下親。
她的肚皮鼓了鼓,小初夏在和他打招呼。他用吻去追逐她的小手小腳,在她的肚子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甜蜜的親吻。
季沫被他弄得癢癢的,還想發火,火氣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還想罵他,又覺得罵他只是自己嘴巴累,他沒半點損失。
這到底是誰降了誰呢?
他的手機響了會兒,他不耐煩地抓了過來,聽了幾句,一臉滿足的笑容。和他玩,那些人的道行都淺了,他是怎麼長大的,被奕磊逼着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