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暱在電話裡笑言:“沒事的,下次請他和我們一起喝咖啡就好了。”
墨芊塵苦澀一笑,然後望向了窗外,人們都在這個時候往家趕了,她也是一樣,她也希望有多點時間陪陪孩子,當然,最主要的是今天鞠如卿在家。
墨芊塵回到了家,一進飯廳,已經聞到了香味:“今天好香,陶管家,做了什麼好吃的菜……”
她話還沒有說完,鞠懷瑾和鞠握瑜就已經叫了起來:“媽咪回來了!”
墨芊塵望着他們一笑,“對不起,媽咪今天加了一會兒班,回來遲了……”她然後看着鞠如卿也坐在桌上,可是,他並沒有看她。
果然,一睡醒了之後,所有的柔情就都不在了吧!墨芊塵還記得今天上午依偎在他胸膛上時的感覺,她咬了咬脣,然後道:“我先洗手,就來吃飯。”
等墨芊塵洗好手出來吃飯時,鞠懷瑾已經專門讓了一個位置給墨芊塵坐,當然那個位置就在鞠如卿的左手邊。
“媽咪,快來坐下吃飯。”鞠懷瑾拉她過來。
“好,一起吃。”墨芊塵坐了下來,看着桌上豐盛的菜餚,還有兩個孩子天真的笑臉,她先說道,“如卿,今天休息得還好嗎?”
鞠如卿點了點頭,表示還好。他不知道她怎麼又會突然之間回來了家裡,他擡頭望了望牆上的鐘,現在是七點鐘,剛好是音樂會開場的時間,她不是應該在任辰風的音樂會上嗎?
墨芊塵看他一望鍾,也猜到了他的意思,她輕聲道:“青青代我去陪董姐了,今天你在家,我想早點回來……”
“吃飯!”鞠如卿沉聲道。
“好!”墨芊塵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這是他今天對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也就兩個字罷了。
好久沒有再一家人一起過飯,兩個孩子當然是最興奮了,而墨芊塵看着孩子們如此開心,她也明白一個家庭對於孩子的重要性,她先前是不是太任性,沒有顧及到孩子們剛剛有了一個完整的家,然後又要接受破裂的家,現在想來,她不禁有些羞愧。
所有家庭的破裂,最無辜的就是孩子在受罪,而一個完整的家庭,對於孩子的健康成長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墨芊塵決定,暫時將所有的東西都先壓下來,至少,在看着孩子們期待而天真的笑臉時,她會忘記所有的痛苦和心酸。
一餐完整的飯,在墨芊塵遲到的情況下,還算是完整的吃了下來。按例,這時候,墨芊塵都要陪孩子們看看書,可是今天晚上,鞠懷瑾和鞠握瑜都說:“媽咪,我們自己溫習功課,媽咪和爹地不用照看我們了。”
墨芊塵微微一笑:“好!我們一起先上樓去吧。”
鞠懷瑾去握了鞠如卿的大手:“爹地,我們走了!”
兩個孩子上了三樓,而鞠如卿和墨芊塵則回到了臥室裡,鞠如卿坐在了沙發上沒有說話,墨芊塵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纔好。
於是,沉默,又見沉默。
兩人的感情不僅是退了步,就連語言功能似乎也退到不能說話的時代了。
墨芊塵拿出了一本席慕容的詩集,看了一陣,也沒有看進去那一頁上寫了什麼內容。可是,她又不敢開口說些什麼。
鞠如卿心中雖然有氣,但語氣還算是平靜:“塵……”
“嗯……”她擡起頭望着他,杏眸裡有着淡淡的水霧。
“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我不回家了?”他雙眸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啊……”墨芊塵顯然沒有想到他問的是這個,“怎麼這樣說?”
“我不在家,你會自由一些,也不用如履薄冰,不是嗎?”鞠如卿話中有話。
墨芊塵微微垂了垂眸:“雖然你沒有在家,可是我知道,你在忙你的事業,很抱歉,我幫不上你什麼,我以爲我安靜一些,能讓你得到加班之後的休息,這樣就好。至於你所說的自由,你是指今天晚上辰風的音樂會吧!我不去的原因,是因爲你在家……”
“因爲我會砸了他的音樂會,是不是?”鞠如卿語聲一冷。
墨芊塵一怔,“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想回家陪家人陪孩子一起吃飯,我覺得這比什麼都要重要。”
“真這樣想?”他盯着她。
“是!”她真誠的說。
鞠如卿不知爲何,聽她這樣說,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哼了一聲,然後轉過了頭。
“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既然是扯開了話題,墨芊塵不由問多了一句。
“我這幾天在外,你也不問問我的情況?”他悶聲悶氣。
墨芊塵輕聲道:“我知道你這幾天在工廠很辛苦。”
“我四天沒有回家,你就從來沒有認爲我不會回來?或者是我去了別的女人那裡?”鞠如卿不由皺眉。
墨芊塵嘆了一聲:“我真的沒有這樣認爲,我知道如卿忙完了就會回來,而且以如卿的性格和脾氣,是不會丟下工作去鬼混的。”
“你倒還挺冷靜的。”鞠如卿的眉頭雖然舒展開來,但是他的心裡還是不爽。
“這是我對你最基本的信任。”墨芊塵合上了書,就算他會認爲她和任辰風怎麼樣怎麼樣,但是,她依然認爲,他不會因爲感情危機或者工作煩惱就會去鬼混的人。
鞠如卿哼了一聲,反譏他不信任她了吧!他拍了拍她旁邊的沙發之位,墨芊塵本來離他坐得很遠,他這一拍,她明白他是叫她坐過去,她有些遲疑時,他諷刺道:“既然口口聲聲是對我如此信任,又爲什麼不敢過來坐?”
墨芊塵見他今晚心情真的很不爽,就因爲任辰風今天開音樂會嗎?她抱着一本書擡步走向了他,還沒有坐下來,就落入了他的懷抱,她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慄,就感覺到他的霸道將她包圍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今天白天,她也曾和他靠近得如此之近,可是那時候他是睡着的,而此時這個男人卻是醒着的,而且隱含着怒氣,墨芊塵雖然還有些害怕,但也還是靠在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