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繪不料路恬瑜是如此的野蠻和無賴,她當然不會站住,對於路恬瑜誣賴她談戀愛的事情,她還沒有和路恬瑜算帳呢?此時又借酒發瘋,真是讓人無語。
誰知,路恬瑜衝了上來,本來是她自己去撞路雪繪的,沒有想到路雪繪側身輕飄飄的讓過,她自己一頭撞到了樹旁,然後開始破口大罵:“路雪繪,你爲什麼將我推到樹上?”
“我現在沒有空和你扯這些,我要上學了。”路雪繪轉身就離開了。
路雪繪上完學後,晚上回家時,只見路恬瑜的臉上有老樹擦破皮的痕跡,而戴玲正含着森寒的冷意盯着她,路雙超還沒有回來,兩母女將她攔在了客廳裡。
“上完學的回來了,可推倒姐姐受了傷的事怎麼說?”戴玲先說話了。
路雪繪站在客廳中央,淡淡的說:“大媽,我沒有推姐姐,那是她早上喝醉了酒自己撞到了樹上而弄傷了的。”
戴玲望了一眼路恬瑜,路恬瑜馬上說道:“如果不是她讓開來,我怎麼會撞到了樹上?”
“你自己想上來抓人不到,沒有平衡力撞到了樹上,還要將罪加在別人的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去找樹的罪,而不是我。”路雪繪冷靜的譏諷:“我和你根本就沒有接觸到。”
“對呀,砍了那棵樹?”路恬瑜馬上說道。
戴玲瞪她一眼,路雪繪嘲諷味這麼濃的話,自己的女兒竟然聽不出來,還真要去砍了那棵樹?
路雪給加了一句:“姐姐如果你覺得砍了那棵樹不解恨的話,儘可以將它斬成柴再燒掉。大媽,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我要上樓去學習了。”
“你”路恬瑜此時終於聽出了諷刺之意,她馬上就要追上去找路雪繪理論,可是戴玲拉住了她:“別急,我們很快就將她嫁掉。”
“就是?看她還怎麼囂張?”路恬瑜又坐了下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上被擦破了皮的地方,“媽咪,我這樣怎麼去玩嘛”
“你還玩?”戴玲生氣了。
不玩就不玩嘛?路恬瑜氣鼓鼓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很快,路家再次舉行了酒會,可這一次是爲兩姐妹的婚事而舉辦的。
路雪繪也必須參加,她的母親現在還需要路家出錢來醫病,雖然她一直都覺得婚姻離自己太遙遠,但在眼前的現實,卻是那樣的逼人,不容人有絲毫的迴避餘地。
今天來參加酒會的不少名流政客,路恬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爲她知道康浩也會來,反觀路雪繪,則是簡單的一襲小禮服,將自己纖瘦的身材顯得更是我見猶憐。
而且,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喜歡安靜的站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然後靜靜的看着衆人。
她知道姐姐路恬瑜處處針對她,而且今天也要面臨即將嫁掉的命運,爲了母親的醫藥費,她是不是就要屈從於這樣的命運呢?
她想,她會的,母親是她最親的人。
酒會上,路雙超舉杯道:“多謝各位來參加今天的酒會,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
路雪繪和路恬瑜坐在了一起,相比於路恬瑜的美豔,路雪繪則清淡如蓮,兩人坐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今天,路雪繪也見到了與路家聯姻的男人,那個人就是——錢楓。
這倒是讓路雪繪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人生中總是這麼戲劇化,當初她是錢楓的女朋友,當然也只是被利用的那一種,而現在商業聯姻,卻又是峰迴路轉之時,又湊在了一起。
又或者,走了一個圈之後,她又回到了起點,不得不和錢楓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路雙超道:“今天大家一起來見證路家和錢家聯姻,見證我的大女兒恬瑜和錢家公子錢楓將會喜結連理。”
路雪繪見父親一直這樣堅持,她不由在心裡生起一點暖意,在母親生病後的生活裡,在這個勾心鬥角的路家,父親也是她唯一留下來的理由了。
“爹地,我不嫁,爲什麼不是雪繪嫁?”路恬瑜馬上就尖叫了起來。
本來在舉杯同慶的人們,此時也停了下來,將目光集中在了路雙超身上。
路雙超低聲斥道:“恬瑜不得無禮?”
“我哪裡無禮了,反正我就是不嫁?公司的錢又不是我用,憑什麼是我嫁出去聯姻?”路恬瑜吼了起來,將目的直對着路雪繪。
路雪繪依然是安靜的坐在了一旁沒有說話,而路雙超卻尷尬的下不了臺,路恬瑜這一吼,人們都知道了路雙超的公司面臨着倒閉的危機了。
“給我閉嘴?”路雙超厲聲吼道,真是將路家的臉都丟盡了?
此時,人羣中有人提議,“不如問問錢楓公子的意思,看他喜歡哪一個女兒?”
錢楓此時將目光集中在了路雪繪的身上,而路雪繪至始至終都平靜無波的坐在那裡,沒有看任何人,她知道父親的公司即將經營不下去,也知道商場之中到處是落井下石之人,也就是相互利用的人罷了。
衆人一想,看路恬瑜如此不懂規矩的一鬧,誰都會將目光集中在了一直沉默的清淡如蓮的路雪繪身上了。
路雪繪接收着所有人的視線,依舊是淡雅的坐在了那裡,如果她真的是一朵蓮花,那麼蓮花是沒有選擇的命運,面臨的只是被選擇的命運而已。
錢楓還沒有說話時,康浩的目光射向了錢楓,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看到了錢楓第一時間將目光集中在了路雪繪身上,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對路雪繪還沒有死心。
錢楓被康浩凌厲的視線一射,他將目光集中在了路恬瑜的身上:“我喜歡恬瑜小姐。”
衆人一怔,只有康浩舉起了杯悠然自得的喝着酒。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路恬瑜馬上就尖叫了起來:“你爲什麼不喜歡雪繪?你喜歡我我也不嫁你?”
錢楓馬上就站起身來離開:“你不嫁,我還不想娶呢?”
此時的變化更是非常的戲劇化了,路雙超只得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先這樣吧?接下來大家先喝酒跳舞?”
衆人也就此散開,音樂聲響起了時,大家也就知趣的去跳舞,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只是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而已。
路恬瑜馬上就潑了一杯酒在路雪繪的身上,被路雙超看到了之後,他一個耳光打在了路恬瑜的臉上:“還沒有出夠醜?”
“媽咪,爹地打我?”路恬瑜馬上向母親戴玲哭訴。
酒着要生。戴玲此時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而她還沒有說話的時候,路雙超就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看看成什麼樣子?”
戴玲一句話也不說,拉着路恬瑜的手就離開了,路雙超則上前望着路雪繪:“雪繪,你回房間去換一換衣服吧?”
路雪繪這時,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爹地,您再跟錢家說說具體聯姻的事項,我願意去。”
“雪繪”路雙超驚訝的看着她。
不止是她,就連正在喝酒的康浩,在聽到她這句話時,也驚呆了,就連杯中的酒撒了出來,他也沒有發覺到。
路雪繪卻淡定的說:“爹地,我先回房去換衣服了。”
路雙超蹙着眉頭沒有說話,路雪繪則是安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着被路恬瑜潑溼的小禮服,她脫下來,並簡單的衝了個澡,圍着一條浴巾走出來時,卻看見她的房間裡的一個男人。
她微微一怔,他怎麼會來?而且是私闖她的臥房?
康浩聽見浴室的門響,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了小美女出浴圖,剛剛洗了澡的路雪繪,身上還有未擦乾的水珠,此時正俏生生的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路雪繪見他緊緊的盯着自己,不由臉上一紅,然後低下頭從他身邊經過,去衣廚裡拿了衣服去浴室換好之後,再出來時,才說道:“來了就坐吧?”
康浩看着她從容不迫的樣子,不由心中一氣:“不想坐?”
路雪繪微微一笑:“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臥室,怎麼如此生氣?”
康浩凝視着她:“你明明就知道錢楓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要嫁給他?”
“我沒有選擇。”路雪繪嘆了一聲。
“你怎麼會沒有選擇?”康浩不由怒道:“路雙超當年既然是對不起你們母女,那麼現在他照顧你們母女也是應該的,何況他的公司遇到了危機,爲什麼是由你來承擔救的責任?而且路恬瑜兩母女這麼多年來享受的路家的金錢還不夠多嗎?爲什麼不是她?”
路雪繪聽了之後,只是淡淡的道:“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願意嫁,而且路氏公司倒閉的話,對我也沒有好處,一家人,總是有人要承擔責任,如果在出現危機的時候,人人都做甩手掌櫃,那怎麼行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承載着你母親的希望?你母親對你的期望是什麼?”康浩吼了一聲。
路雪繪的眼圈一紅,母親已經生病住院,父親的公司一旦遇上了危機,那麼母親的病情也會被耽誤,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呢?
所以,她寧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來換回母親的平安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