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傅水兩家對壘 一
出瓊州前,傅瑤專門請了周元建一起去。這次的事情明顯是有人想整他們,那必要的時候說不準會動武,這樣,誰都沒有周元建有威懾力。
然後他們就直奔洪家正在建的別院,在那裡用錢賄賂了一個人,可惜沒人知道洪家的住處。最後好不容易終於問到了那個黃管事的家,傅瑤想着找到了這個黃管事也是好的,不管簽約還是鬧事的,可都是他帶頭的。
於是幾人又直奔甘州城。
按照地址找到黃管事家,這傢伙過的還挺滋潤,居然在南區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兒!
他們走到巷口正好見一人出來,傅瑞一看,指着那人道:“他就是黃管事。”
這裡就傅瑞一人見過黃管事,他的話自然沒人懷疑,傅瑤和周元建連忙擋住了黃管事的路。傅瑞上前拱手道:“黃管事,好久不見啊!您這是要去哪兒?”
黃管事顯然也沒想到會在碰到傅瑞他們,覷着眼打量他們一番,片刻後不耐煩的揮着袖子道:“幹嘛!又想來求情,那你就別開口了,我只是個下人,老爺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然後就往大街上走去。傅瑤給周元建一個眼色,周元建一把將黃管事撈了回來,扔進巷子裡去。
黃管事嚇了一跳,抓着衣服後退幾步,有些害怕又不甘心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傅瑤將此人打量一番。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沒什麼出彩之處。不過看他那眼神定是個油頭滑腦之人。
“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來問黃管事幾個問題。”傅瑤道。
“我事情多着呢!哪有功夫回答你們的問題。”
周元建一言不發,一手握着拳頭,另一手用力捏得指節咔咔作響,黃管事跌跌撞撞往後退:“你…你們…別過分。否則別怪我將你們告上官,我……”
傅瑤把周元建擋在後面,笑眯眯上前道:“黃管事您莫怕,你們洪家不是在郊區蓋別院嗎?你們洪老爺不是跟我們定下五十萬匹青磚,三十萬匹紅磚嗎?我是那磚窯廠的主人,今天有些事找洪老爺,麻煩你給帶帶路。”
黃管事卻是想也沒想的立刻拒絕,“我們老爺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這讓傅瑤更加生疑,給了周元建一個眼神,周元建立刻邁步上前,將手腕捏的咔嚓響。嚇得黃管事直往牆上貼,嘴裡還放着狠話,“你們敢動手,讓我家老爺知道了非把你們全部抓進監牢不可。”
傅瑤懶得跟他廢話了,收起了笑容看着他道:“聽說黃管家住在這附近,咱們去你家坐坐吧!既然你走不動了,那就讓我舅舅幫你一把吧!”說完徑直往裡面的小院子走去,後面周元建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嗷嗷直叫的黃管事提了過來,傅瑞也跟了進來。
傅瑤進到小院子毫不客氣的坐下,突然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一見到傅瑤就心目圓睜,等看到後面剛被周元建放下來的黃管事時,這婦人立刻飛撲過來。
“你個殺千刀的,又弄回來個女人,在外面玩還不夠,居然還三番五次的把人帶回來,老孃今天跟你拼了。”說着就衝上去揪黃管事的臉、扯他頭髮,幾下子就扭成一團!
傅瑤被這突來的陣仗弄得目瞪口呆,周元建的反應也快,在婦人躥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跳到了傅瑤面前,防止那女人抓傷傅瑤。誰想到那女人直奔了黃管事,不過周元建也沒放鬆警惕。傅瑞也走過來,幾人站在一起,也沒去拉架,短暫的震驚過後就安心的坐下看戲。
傅瑤心裡卻打起了算盤。
等二人打得差不多了,周元建才上前拉開二人,婦人趁機要抓週元建,周元建一把將她扔出去,正好撲在旁邊的椅子上。椅子一翻,把她壓到下面,疼得婦人哎呦直叫。
黃管事頂着滿臉淤青站起來,惡狠狠的看着傅瑤等人。
將院子打量一番,傅瑤抿嘴笑道:“黃管事,看來你的紅顏知己還真是多呢!那天見你一下子就花了五十兩銀子給秀春姑娘買首飾,可真是大方啊!怪不得外面都盛傳要嫁人就應該嫁給黃管事這樣的人,又大方,又體貼。”
這當然是杜撰的,也是剛纔根據婦人的言行猜出來的,看來這黃管事是個好色的,說不準可以利用這點套出點什麼。
還在嗷嗷叫的婦人一聽到傅瑤的話,立刻跳起來:“什麼?黃老三,你這個殺千刀的,五十兩啊!你居然就花給了外面的野女人。還又大方,又體貼,我的老天爺,老孃跟你十幾年,你連二兩的銀簪子都捨不得給我買一根,原來是把錢都花給外面的女人。你個死不要臉的,老孃跟你拼了!……”
黃管事有了防備一下子閃開了,衝着傅瑤他們怒道:“你們欺人太甚,到底想怎樣?”
傅瑤慢悠悠的從兜裡掏出三十兩銀子,“呵呵,不怎樣,就是想問問關於洪家的事,洪家住在哪裡?還有爲何要設套加害於我等?這裡了…有三十兩銀子,雖比不得你買給別人的一件首飾錢,不過嘛…呵呵……”說完,傅瑤又朝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銀子的婦人笑看了一眼。
“主人家的事情豈是我們可以隨便往外說的,再說了,什麼設套?我們是交了錢付了定金的,幹嘛要害你們?”黃管事一梗脖子,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傅瑤笑着,把玩着那幾錠銀子,自言自語道:“唉,銀子誰都愛,可也要看他有沒有命拿?有沒有福氣享!這事兒了…你不說,我自己去找洪老爺,如果實在找不到也不介意去官衙找人問問,洪老爺總是在甘州的,相信如果認真找的話總是能找到的。就是怕沒有這個人……”傅瑤一臉嘆息的樣子,“要是沒有這個人的話,那可怎麼辦好呢?按照本朝律例,查無此人的話,那跟他籤的合約就無效了。這樣的話,對我們沒有什麼損失,就是不知道給錢的人,會不會心痛死啊!”
黃管事臉色蒼白,卻依然梗着脖子不說話,傅瑤緩緩站起來,遺憾道:“算了,你不願意說,總會有人願意說,看來這銀子跟你無緣啊!”
不知何時,那婦人突然衝過來,討好的笑道:“小姐、小姐,這死鬼就是個榆木疙瘩。其實根本沒有洪家……”
傅瑤一震,傅瑞和周元建也是大驚,他們都想到了可能是自家在什麼地方得罪了洪家,所以人家纔想了這個方法整他們。誰知道根本沒這人。
傅瑤狐疑的打量她,見那婦人緊盯着自己手中的銀子,巴不得撲上來把那銀子咬兩口一般!心下好笑,愛財的人最好對付,她復又坐下,把玩着銀子道:“呵呵,看來這銀子與這位嬸子還有些緣分,與我詳細說說吧!”
婦人眼睛緊盯着銀子,“呵呵,是有緣分、是有緣分,其實也不是沒有洪家,那洪家只是一個小戶人家,只是因爲他家女兒做了水老爺的妾室,又比較得寵,纏着水老爺給她在郊外蓋個別莊。對這件事,人家可是一點不知情。我家老頭子是水家的二房管家,領的也是水老爺的命令。水老爺還來過幾次,要他想辦法把這筆生意攪黃了,責任全推你們身上。開始的時候神神秘秘還不要我聽,這事兒還是兩個月前我偷聽到的呢!”
水家,傅瑤傅瑞周元建俱是一愣,居然是他們家。
傅瑤沉下心來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好震驚的,水家也是開窯廠的。而且是壟斷經營,可是現在,憑空多了個傅家窯廠,做的比他好,信譽比他高,還多了一種他們沒有的紅磚。這讓心思歹毒的水老二怎麼甘心,自然要出黑招了。
知道幕後之人後,傅瑤的心也沉靜下來了,只要知道對手是誰就好了。
“他們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指示你相公怎麼做?”傅瑤問婦人。
“有有,半個月前下雨那次……”
“你個臭婆娘,再胡說八道,老子休了你!”黃管事突然跳起來,要去抓那婦人,被周元建一把拉開。
傅瑤斜他一眼,淡淡道:“黃管事,你對你們家主子就那麼死心塌地?唉!可惜啊可惜,你們主子卻如此輕視於你!你可知道此事若真成了,你們家主子能得多少好處?”
“我…我爲主子辦事,天經地義,不圖好處!”
“呵!好個忠心的奴才,我不妨告訴你,照你們主子的胃口,他多半是想讓我傾家蕩產、賠償他兩千兩銀子,順勢收了我的窯廠!”
“啊!那麼多!你個死鬼,說你不中用你還不信。兩千兩銀子就給你二十兩,還要你跑前面去賣命。你個不中用的東西,老孃沒法兒跟你過了……”婦人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黃管事聞言臉色也不太好看。
傅瑤靜待半晌,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淡淡道:“黃管事,我知道水老二是讓你找人整天在我們窯廠叫囂,然後擾亂我們的進度,最後交不齊磚。只是距離交貨日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要是我們辛苦點還是能夠完成的,我想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後招?”
黃管事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梗脖子偏開頭,還是不肯說!周元建不耐煩了,一把抓起黃管事:“五娘,咱們不跟他廢話,老子看他這慫樣兒就不爽,先揍他一頓再說!”
周元建就要動手,方纔還罵罵咧咧的婦人趕緊撲上來攔住:“哎呀!爺,您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他不說我說,有什麼儘管問我,問我就是!我什麼都知道。”
傅瑤想了想:“之前水老二來跟你相公說了什麼?”
婦人想都不想直接道:“就是吩咐我男人想辦法陷害你們!”
“怎麼陷害?”
“這個…這個…”婦人猶豫道,“反正…反正那些餿主意都是水老爺出的,這死鬼只管按主子吩咐的做!小姐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主子要對付你們,我們只是下人。主子吩咐的不得不做。這事兒跟咱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傅瑤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水老爺說了,如果擾亂不成,之後就……就派人在運送的路上將磚劫走,這樣你們照樣交不了貨……”
什麼?傅瑤和傅瑞聽的咬牙切齒,真沒想到這水老二這麼壞,看來是不把他們窯廠弄破產就不罷休啊!不就是跟他們做了同行嗎?不就是搶了他們生意嗎?至於這麼壞嗎?
傅瑤氣憤的瞪了一眼被周元建制服的黃管事一眼,站起來,將那幾個銀錠子留在桌子上。
周元建放了黃管事,幾人往院門口走去。還沒出院子,身後的婦人就撲上去收了幾個銀錠子,還用牙齒咬了咬,滿意的收進袖兜裡,然後纔去扶地上的黃管事。
“五娘,咱們要不要找上水家去?”傅瑞咬着牙問,這水家也太狠了。他非得去討個說法不可。
傅瑤莞爾一笑,“幹嘛要找過去?跟這種人是沒法講道理的。反正合約還沒到期,咱們只要履行合約的內容就行了。而且,現在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只要運送的時候注意點就行了,大不了叫舅舅派些兵甲護送,他們就算再能耐,也不敢跟兵甲作對吧?”
周元建點點頭,“對,到時候就怕他不來,來一個收拾一個。”
“那,咱們現在幹嘛?”傅瑞問。他這幾天真是焦頭爛額了,沒想到第一次認真做事就遇到了水老二這樣的人,怪不得之前他爹說商場如戰場呢!
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產。
“當然是回家幹活了,”傅瑤笑笑。水家想找事,她就奉陪,至於上門,還是免了吧!
於是,三人快速趕回窯廠。在門口叫囂的人還沒走,周元建按照在路上商量的,二話不說就吩咐守在門口的兵甲將鬧事的人全部抓了起來,直接關進了監牢。等十天後再放出來,到時候再來鬧的話,再抓起來……
就不信他們還敢來。
傅瑤和傅瑞則是馬上召集了瘸子叔和幾個窯廠的大師傅,商量加強進度的事情。傅瑤也沒有隱瞞,將窯廠現在面臨的困難都說了,瘸子叔和傅瑞又覈算了一下。離交貨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還剩下三十萬匹青磚和十萬匹紅磚沒交。
現在有四個窯洞,如果日夜不停的開工的話勉強可以交貨。但是爲了保險起見,大家一致認同再新建一個窯洞出來,這樣也防着有損壞的磚出來好替補上。
商量妥當後,傅瑞又出去跟幹活的工人們說了,並且一再說明,任務完成後都會加工錢。傅家在瓊州的聲望已經足夠,就算沒有多加的工錢,大家也願意日夜輪番的幹。
底層的人員都安排妥當了,但是如果再修建一個窯洞的話,他們知曉整個燒磚流程的人就又不夠了。
這下,傅瑤必須得進窯了。
王氏這次一點沒反對,不過還是讓文德跟着她跟進跟出,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讓周蘭過來陪她。
傅瑤於是安下心來認真燒製紅磚。
周元建將外面吵鬧的人抓走後,又來了幾批人,都被抓走了,漸漸的也就不敢再來了。傅瑞早就交代了工人不要去理會外面的狀況,只專心做自己的就行,這樣,進度漸漸提高了。
每次運送磚去別院的時候也帶着周元建特意調撥的兵甲,這點陳指揮也沒有反對,畢竟這也是關心到瓊州的事情。
有了這些裝備齊全的兵甲,果然沒有敢搗亂的人。送磚的時候都是傅瑞親自送去的,去了後他只找管事的核驗簽名畫押過後,就一聲不響的離開。
反正現在大家都摸清了底細,沒必要再客氣,只要趕快把這筆訂單交清就好,傅瑤就是這樣想的。
但顯然,水家卻不甘心就這麼吃個虧。
在水老二認爲,這可不就是吃虧嗎?自家有窯廠,他還花了幾百兩銀子去對頭那裡買。
當初確實是想讓傅家賠的傾家蕩產,才下這麼大的訂單的。老實說,水家跟傅家沒什麼仇,但水老二這人就是心胸狹窄,他認爲傅家開了窯廠就是跟他對上了,既然是對手的話,那麼肯定要打的對方爬不起來才行。
所以他纔想了這個陰損的辦法。先是去定幾百兩銀子的磚,然後隨便找個錯處去他們窯廠天天搗亂,就不信他們能趕得及交貨。
本來照水老二的想法是進到窯廠裡,將東西全部砸亂的,最後將整個窯廠都破壞掉。誰知道他請去搗亂的人居然連人家窯廠大門都進不去,沒辦法,他只好命令他們每天去吵鬧,破壞傅家窯廠的名聲了。
誰想到傅家居然這麼快就又化解了,根本不理那些人,照常開工。連帶着自己的後招也被傅瑤給知曉了。
黃管事第二天就將傅瑤找過他的事情告訴了水老二,雖然捱了一頓打,但總比水老二自己知道後清算的好。水老二的手段,這些年來黃管事可是一清二楚的,連自己哥哥都敢害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自己的計劃被人提前知道了,水老二當然就不會那麼傻的再去實施了,不過他還是派人去看過,見傅瑞每次送磚過來都會有幾十個兵甲保護,也就徹底歇了之前的想法了。
只是讓他平白無故的丟了幾百兩銀子,他怎麼甘心,合約期限一到,他還得付剩下的三百兩。
想想都憋屈。水老二又開始謀劃了……
這邊傅瑤和傅瑞幾人日夜不停的幹活,就連睡覺都很少有時間,吃飯的時候也得看着窯裡的火候。王氏心疼不已,可也沒辦法,只能要求傅權澤多照顧照顧女兒。
傅權澤回來後就聽說了窯廠的事情,對於兒女的處事,他很滿意,在陳指揮使那裡請了假,也到窯廠幫忙。他是自己人,有很多不便於讓外人知道的燒製方法也可以幫着傅瑤等人做做。
半個月後,傅謙回來了一趟,甘州的酒樓又出事了。趁着吃飯的間隙他將大致的情形說了一下。
“第一次來這裡找茬兒的大概在十天前,那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兒,點了一大桌好酒好肉,大吃大喝後當着衆人的面拍了一隻蒼蠅扔飯碗裡,吃了一桌不給錢反而以蒼蠅爲由要賠償!
當時我算了算那桌菜大概二兩銀子,本想息事寧人,不收他們銀子讓他們快走。可人家卻揪着不放,我只好使眼色叫新請的掌櫃的去縣衙找人幫忙,這邊儘量穩住他們,那羣人鬧騰一陣,砸了兩套桌椅。
幸好縣衙裡的人及時趕到,搜了那羣人全身,一共才一百文不到,賠桌椅都不夠,於是便把那羣人拉回縣衙去關了幾天。
之後發生的事情與此類似,隔個三五天就有人來一趟,不過這下他們學乖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囂張,換了衣服來,點一堆菜海吃一番,到收錢時打個晃眼兒便一窩蜂的跑了,倒沒再打砸東西。
即便如此,老來一羣吃白食的也讓人恨得牙癢癢,以至於後面來吃白食的越來越多。我跟掌櫃的想了些辦法,凡點菜在五百文以上的一律請到包房,面門的大廳只接待五百文以下的客人;還特地安排了兩個健壯的夥計守在門口……”
傅謙眉頭緊皺,臉型也瘦了不少,顯見的是這幾天操了很多心。
傅權澤沉吟片刻,“四郎,這幾天因搗亂吃白食的損失多少?”
“這個…只算他們吃了不付錢的大概只有四五十兩吧!只是這風氣不太好,唉!咱們開門做生意,來者皆是客,有些人你即便知道他是無賴,也不能不讓他進門啊!”
傅權澤點頭:“有道理,除了吃白食的直接損失,附帶的帶壞風氣、影響其他客人,這損失加起來也不小!好多鋪子一個月也賺不了四五十兩銀子,這事兒一定得想辦法杜絕!”
大家紛紛低頭沉默,絞盡腦汁想那應對之策。半晌後,周元建道:“四郎,要不我帶幾個兄弟幫你守幾天。專門抓那些搗亂的!狠狠揍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來!”
傅謙搖頭:“這辦法不可行,上次我在門口添了兩個健壯夥計,都嚇得不少客人不敢進門,要再來幾個,怕是沒人敢來吃飯了!那羣人就是些遊手好閒愛佔便宜的。你守着他不來,你一轉身他又來了。唉!真是怕了他們了!”
傅瑤道:“我覺得舅舅這個主意也不錯,只要到飯點的時候派幾個士兵過去吃飯就行了,只是舅舅的士兵都是在瓊州的,一來一回的比較麻煩。四哥,我看你還不如走走那些衙役的路子。就是讓他們每天中午、晚上的時候去咱們酒樓吃飯,不用付錢,免費吃一個月。我就不信那些痞子還敢去搗亂。”
傅謙想了想,點頭,“這樣下來,差不多可以抵消那些吃白食的錢,而且也不會影響生意了。”
傅權澤也點頭,“嗯,這個主意好,四郎就照着這個跟衙門裡的人說說看吧!”
事情商量好後,傅謙就趕緊回了甘州,傅瑤他們也要加緊幹活了。現在都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
這樣一晃又過了一個多月,進入了深秋,再過幾天最後一窯磚就可以出窯了,這樣,跟水家的合約算是正式結束了。
一家人的辛苦也算是接近尾聲了。
可是傅瑤知道這最後幾天纔是關鍵,水家既然想對付他們,這最後幾天肯定會想方設法搗亂的。要不然合約一到期,磚送到了,他們就得付錢了。而最重要的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要對付自家,就更難了。所以,傅瑤相信,水家這次肯定還會出擊的。
果然被她猜中了,此時,傅家酒樓裡,正出了一件大事。
“說吧!你們的菜裡是不是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把人吃成這樣了?”
傅家酒樓寬敞的一樓大廳裡,正中間的一個桌子上,坐着五六個人,看着都是行腳商人的打扮。其中一個面相粗獷的漢子正氣憤的衝着掌故的叫嚷,旁邊趴着一個人,不知道怎麼了,趴着一動不動。
剛纔還是滿滿的客人都被嚇得跑出了門,掌櫃的也沒有功夫去找人收賬了,趕緊吩咐小二去把傅謙找來。
傅謙上次回來後,採用了傅瑤的辦法,去找了幾個認識的衙役請他們每天過來免費吃飯,還送了他們幾兩銀子。有錢拿,還有免費的飯吃,那些人當然樂意了,之後每天定時過來吃飯。有了他們在,那些吃白食的也就不敢再來了。
不過傅謙還是不敢大意,這段時間都是呆在酒樓後院裡,防備有事能夠很快知道。
所以,他很快就過來了,來的途中從小二口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這幾人一進來就點了一大桌吃食,然後吃着吃着忽然有一個人昏迷不醒了,接着那些人就說他們的食物有問題,想要賠償……
等走到那些人面前時,傅謙心裡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東家,”掌櫃的一見傅謙,連忙走到他身邊小聲道:“我注意了,那個趴着的人的確是吃了咱們的菜之後纔沒動靜了。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的?”
傅謙眉目不動,轉首衝着剛纔叫嚷的人拱手道:“在下是這間酒樓的東家,如果人真的是在我們這裡吃壞了的,我們一定賠償,不過在此之前是不是先請個大夫過來看看?也許他是得別的什麼病呢?”
掌櫃的也是個機靈的,早在他叫人去請傅謙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此時大夫已經來了,正好聽到傅謙的話,準備上前爲那個趴着的人診脈,卻被那些人攔住了。
“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可能得別的病,你別想推卸責任,”那個粗獷的漢子惡聲惡氣的道:“大夫我們自然會請的,但是不能用你們請來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到一起的,我們自己去找。”
傅謙沒有反對,“行,那我們可不可以派兩個人跟過去,也好打個下手,畢竟是在我們酒樓裡吃壞肚子的。”
那幾個人相互使了下眼色,還是那個粗獷的漢子說話:“就依你們,我們的人也留下幾個,要是人出了事,到時候還要來找你們算賬,哼!”
“四少爺,”掌櫃的惴惴不安的道:“看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兒,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傅謙已經派了酒樓裡面最機靈的兩個人跟着那些人去了醫館,他們也留下了幾個人。此時,傅謙他們正坐在後院裡商量這事。
朱氏也過來了,聽到前因後果後忿忿的道:“這準是水家搞的鬼,想算計窯廠不成,又把主意打到了酒樓裡,好不容易把那些吃白食的打發了,現在又來個詐死的,真是沒完了。”
傅謙自然也很生氣,又想到水婉琳,一時間又爲兩個人的將來擔憂。傅家和水家經過這些事肯定很難共處了,他們兩呢?
可是傅謙沒有多餘的精力傷感,很快,跟過去的小二回來回稟:那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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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厚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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