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門’呼喊着帝國的名字,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在瑪‘門’閉上眼睛很長一段時間,大家全都沒有話,就這樣安靜地站在一邊,眼神專注地看着地上那具屍體。
就這樣,許久,許久。
“他死了吧?”
“恩,是死了。”
以這樣被嚇死的方式走向地獄,還真是不符合他的高尚身份了,可是這也許就是地獄中的衆人對他的復仇方式吧。
“是解‘藥’有問題嗎?”
“誰知道呢,反正這也和我們沒有關係了。貪婪之死,還真是符合他的爲人。”肖莫迪無緣無故地就想起了少年時候的朋友法。“太單純了,你真的以爲你的世界就那樣乾淨嗎?不,並不是那樣,不過是每個人都帶着厚重的一層一層的面具罷了,如果有一天你揭開了那些面具,你絕對會被這個世界的真相下一跳的。掩飾之下,纔是真實,懂嗎?”
掩飾之下,纔是真實?此時此刻,看着一張張被揭開面具之後的臉,才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醜陋。
“辛多亞!?”路西弗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着。“辛多亞到底是個怎樣的國家呀?”
爲什麼會容忍那樣的人存在?爲什麼保護這樣的壞人?爲什麼讓百姓總是生活在最最痛苦之中?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肖莫迪來到路西弗身邊,不由地摟住了路西弗。
“是呀,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路西弗也順着肖莫迪的聲音,輕輕地柔和地喃語着。“幸好,我們大家都還活着。我們,會活着出去的吧?”
是活着。可是能夠活着出去嗎?
這是第八天的黎明,離最後的遊戲結束日還有兩天,兩天之中還可能發生無數的意外。
“當然會活下去的。一切的案件都已經破解了,我們當然會出去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路西弗不由自主地手底一鬆,手中一直牢牢握着的冊子落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哪裡來得風,將那麼小冊子颳得一陣‘亂’響。
“未必吧,案件並沒有解開。”貝歐魯盯着那本書頁‘亂’飛的冊子,若有所思。
“怎麼沒有?”肖莫迪反擊。“利維殺了別西卜,利維又被艾麗所殺,艾麗和鄭‘蒙’死在了雙重遊戲中,而最後的最後,十五年前的始作俑者也終究死了。”
“你別‘激’動,我並沒有反對你的意思,我只是就是論事而已。斯坦被我所殺,可是斯坦卻不是兇手,這一點,你不該忽略吧?”
這一點倒真的忘記了。可是,這傢伙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想要找死嗎?看着貝歐魯一副坦然的樣子,肖莫迪不禁蹙眉。
他正要開口說話,坐在角落裡面的肖言卻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第一次開口。“其實,還有一個人的案件,也始終沒有解開。”
路西弗也同時撿起了地上的冊子。“其實,姐姐的死還沒有解開,所以遊戲並沒有結束。”
對於一目瞭然的斯坦之死,納託絲的死亡顯然就像是一團解不開的繩結,這個繩結從一開始就存在了,而且隨着時間的推進,這個一開始就沒有解開的繩結陸續地導致了後面越來越多糾結不開的結釦。十五年前的秘密,到底還有哪些沒有解開呢?而納託絲在這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路西弗。”肖言半眯着的眼睛,突然地完全地打開了,然後一道銳利的眼光就投到了路西弗的身上。
“我?問我嗎?”路西弗顯然被注視的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也不由地有些結巴起來,頭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是的。”肖言點點頭,“你的爸爸葉是個最好的屬下,也是個最好的丈夫和父親。曾經,在十二街區警局裡面共事的時候,他最大的興趣就是拿着家人的照片向我們炫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只有一個‘女’兒。按照年齡來推算的話,那隻能是你的姐姐納託絲,而不是你,你——”
路西弗倏然地再次擡起了頭,眼神亮晶晶的,閃爍着光芒,但是卻沒有迴避的意識,也不覺得任何的膽怯。
“我是孤兒,是葉家收留的養‘女’,路西弗是葉家給我的名字。”路西弗緩緩道出了原因,“一直沒有說明,並不是想要刻意隱瞞,而是自從被現在的媽媽收留之後,我就一直把自己當做這家人的孩子了。我想要融入到新的生活中去,我想要忘記了過去,徹底的忘記過去。”
“忘記了嗎?”肖言輕輕地念叨着。
“您是在懷疑我嗎?覺得是我殺了自己的姐姐嗎?”路西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瞅着那個依舊坐在地上的老人。
“爸爸,這怎麼可能?你是多慮了。您忘記了,第一次在帝都大廈裡面出現,路西弗就是想要拜託我們替她找到姐姐,而之後也是這樣,一直在不停地找她的姐姐,這一點貝歐魯也應該知道的吧?”肖莫迪想爲路西弗說話,一時倒也忘記了和貝歐魯之間的糾葛。“爸爸,你怎麼會懷疑到路西弗頭上呢,咱們這些人裡面,她可是最最心地善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