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展開了具體說一說麼?”寧書藝示意她彆着急,慢慢說。
徐雲娜有些嗔怪地瞧了一眼霍巖,似乎對他的那種硬邦邦的態度十分牴觸,反而對親切的寧書藝更親近一點,現在寧書藝開了口,她便也沒有再去比較什麼,瞧了瞧周圍,指了指旁邊的樹蔭。
“要不咱們站那兒說去吧!這邊大太陽這麼曬着,聊一會兒的功夫就能黑一層!我可不耐曬了!”她用一種懇求寧書藝同意的語氣,有點可憐巴巴地說。
寧書藝連忙點頭表示同意,她自己倒是不介意曬黑一點,畢竟以她的工作性質,也註定了不可能有精力爲了這種事而計較。
但是徐雲娜那種說話軟軟的調子,和別人打商量的時候就好像撒嬌一樣,渾然天成,完全不會惹人反感,反而會讓人有點不好意思拒絕她原本就不算過分的要求。
不過霍巖對徐雲娜的這種表達方式和語氣神態倒是完全不買賬,皺了皺眉,見寧書藝都沒有意見,也就沒有說什麼,一言不發跟着走過去,站在了樹蔭旁邊——一方面樹蔭面積不大,不夠三個人擠在裡頭,另外一方面,他也覺得一個大男人怕曬黑,說出去實在是有夠讓人笑話的!
到了樹蔭下,徐雲娜這才舒了一口氣:“哎呀,這樣好多了!我方纔是沒有想到會在院子裡遇到你們,站下來說話聊天!否則我高低也得把防曬帽、防曬口罩和防曬手套都戴出來!”
“那咱們就速戰速決,我們也不多耽誤你的時間,讓你在外頭風吹日曬的。”寧書藝笑眯眯地對她說,“咱們就說一說你跟鄔美芳遇到打招呼那個事吧!”
“那個女孩兒叫鄔美芳啊?”徐雲娜嘆了一口氣,“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麼就……
哎呀,我也別發感慨了,耽誤你們的時間也不好!
我想一想我們是什麼時候遇到過……”
她微微皺着眉頭,一本正經地思索起來,仔仔細細回憶着和鄔美芳第一相遇是在什麼時候。
“好像……去年夏天還是什麼時候的來着,反正應該是一個天氣挺暖和的時候,我怕冷,冬天基本上不怎麼到外面來活動,出門都是直接從地下車庫開車走,所以肯定是遇不到的!”
她很嚴謹地回憶着:“當時我跟我老公兩個人在小區裡散散步,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我們當時走在小區裡面有一個景觀水池的曲橋上頭,路挺窄的,迎面遇到人還得停下來互相讓一讓,要不過不去。
那女孩兒打扮得挺漂亮的,我記得身上穿的好像是那個月的時尚雜誌上剛剛推薦過的潮流單品,遠遠的我就注意到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還問我老公,他覺得我要是也買那個衣服穿會不會好看,我老公說還是算了,那種衣服也就年輕小姑娘仗着青春靚麗,穿一穿湊湊熱鬧還行,沒什麼格調,有點俗氣。
我一看他說得還挺不客氣的,趕緊就掐他,暗示他別說了,萬一叫人聽見了多不好。
結果那小姑娘走到我們對面,剛停下來想要讓我們先過,一擡頭看到我老公,愣了一下,趕緊說了一句‘崔總好’。
人家都跟他說話了,我老公也不好不吭聲,就也點點頭,問她是不是也住我們小區,那小姑娘說她親戚家在我們小區有個房子,她借住這邊。”
“就遇見那麼一次,你對這件事的印象還挺深。”霍巖在一旁聽徐雲娜講當初的事情,開口評價了一句。
徐雲娜連忙擺擺手:“不是就遇見那一次,是我老公跟我一起就遇到她那麼一次,後來我自己還遇到過幾次,我這不是還沒說到呢麼!
那天打過招呼以後,走遠了一點之後,我才問我老公這是他公司裡什麼人,因爲覺得一個年輕小姑娘,家裡有親戚住我們小區,她自己那一身打扮也不便宜,應該是家裡頭家底挺殷實的纔對。
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我老公管着兩個公司,兩個公司的效益都還可以,但是總體來說規模畢竟有限,也不涉及到什麼高精尖的技術啊,創新啊那些,所以公司內部員工的工資收入狀況就只能說是普普通通。
我們那種小廟裡面哪能養活的起這麼大的佛,所以我就擔心會不會是別人的親戚啊什麼的,故意到我們家公司來應聘,想要暗中監視我們。”
“暗中監視你們?”寧書藝覺得徐雲娜這話說得有些古怪。
徐雲娜看寧書藝一臉困惑,便露出了苦笑:“我這話是不是越扯越遠了?
哎呀,我這個人就是說話有點囉裡囉嗦的,不過不讓我這麼說話吧,我又沒辦法把事情講清楚……
你們介意不介意?”
這讓人說什麼好呢?
寧書藝當然是搖搖頭:“沒關係,你繼續。”
“那我就跟你們好好說說明白。”徐雲娜感激地衝她笑了笑,“當初我爸媽不同意我跟我老公在一起,因爲我老公前頭有過一段婚史,所以他們覺得委屈了我,是我堅持覺得我老公很有能力,所以要結婚的。
結婚的時候,我爸媽和哥哥把一個原本就是掛在我名下的公司直接就交給我來管,讓我跟他們保證,公司必須在我的手裡面實際掌控,不可以交給我老公,他們覺得我出嫁之後不能還和在孃家的時候一樣,整天就混日子什麼也不做。
我怕他們不同意我和我老公的婚事,就同意了,答應得特別好,但是我這個人實在是太懶了,所以結婚之後也沒真的管過我那家公司。
我老公本來就得忙活自己公司的事兒,那不就是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乾脆就都交給他算了!
所以看到小區裡有這麼一個聲稱在我老公公司上班,但是又穿的用的都是高價貨的女孩兒,我就忍不住想,這會不會是我爸媽他們弄出來的,安插一個眼線到我周圍,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實際上管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