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我們會查看的,不過現在其實有一個更便捷的方法。”寧書藝指了指徐文彪放在一邊的手機,“徐主任說昨天您妻子給您打了電話,說老人生病,通話記錄請您讓我們看一看。”
徐文彪二話不說把手機拿起來,解鎖,打開最近通話列表遞了過去。
寧書藝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來電信息和對應的時間,又擡眼看了看徐文彪:“哪一個是您妻子給您打的電話?”
“那不就在這兒麼!我只給你看……”徐文彪起初還有些不耐煩寧書藝的疑問,不過當他看到自己手機上面已接來電的那一些號碼的時候,也遲疑了一下,然後指着上面的一個號碼,“這個……這個是昨天她給我打的電話。”
寧書藝笑了笑:“徐主任家裡都習慣不存自己妻子的手機號碼,直接靠記數字麼?”
“不是……她這……她昨天不是用她自己手機給我打的電話,用的是別人的手機。”徐文彪連忙解釋,“而且我爸也沒有真的犯心臟病,我老婆就是打電話給我,想要給我支走!”
“所以您的意思,您妻子在昨天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您和洪新麗可能在洪新麗的住處約會了?”
“不是,她不可能知道。”徐文彪連忙擺擺手,“她就是疑心病重,成天覺得我不是跟這個有點什麼事兒,就是跟那個有點什麼事兒,所以就總是打電話查崗。
以前她都是找點別的由子,有的時候我搭理她,有的時候聽着就不可信,我就不搭理了。
昨天她拿老人犯心臟病這種事情出來說事兒,我也不敢不信,所以就急急忙忙趕過去了。”
“那這個‘別人的電話號碼’到底是不是您妻子打過來的,這個要怎麼證明呢?”寧書藝問,“既然老人生病都不是真的,離開洪新麗的住處之後,您又去了哪裡?”
“我……”徐文彪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我後來去了哪裡,跟洪新麗那邊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就是我的個人隱私,我覺得沒有必要跟你們說。
該配合你們的我都配合,而且絕對沒有跟你們扯半句謊話,但是也不能因爲這個,就一點個人隱私也不給我保留,對不對?”
“徐主任,恕我直言,您從開始到現在的態度,和您提供出來的信息,很難讓我們把您跟‘坦誠’這兩個字扯上關聯。”寧書藝看着徐文彪,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徐文彪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有些着急,左思右想之後,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從通訊錄裡面找了自己老婆的號碼,撥了出去。
爲了顯示自己沒有什麼藏着掖着的,他還特意打開了揚聲器,好讓寧書藝和霍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電話撥出去,沒響幾聲就被接起來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喲!今天早上太陽從哪邊出來的啊?我竟然接到我老公的電話了?!”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回家來一趟!抓緊時間,十萬火急!”徐文彪沒好氣地對電話那邊說。“幹嘛啊?我每次打電話想要叫你回來,你可沒這麼痛快過!”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糾纏這些!你快點吧!你今天要是不回來或者回來晚,咱明天,不,不用明天,今天下午就民政局見!不然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你自己看着辦!”徐文彪幾乎是瞪着眼睛衝着手機吼了一番,然後也不等對方迴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他喘了幾口粗氣,衝寧書藝和霍巖擠出了一抹訕笑。
寧書藝和霍巖誰也沒有迴應他。
“二位,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們也不一定相信,那就稍微休息一下,我老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等她回來,我讓她解釋給你們聽,行不行?”徐文彪同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討好的意味,同方才電話裡吼老婆的強調相差很大。
不過他說很快,還真不是敷衍糊弄,大概也就過去了十分鐘左右,外面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從外面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徐文彪你是要瘋啊?!剛纔在電話裡你什麼意思?!”這女人模樣和年齡相比較,並不顯年輕,但是身材比較瘦,身上的衣着也比目測年齡明顯要年輕上個十幾二十歲,如果遮住她的面孔,光看打扮就像只有二十多歲似的。
“兩位警官,這就是我老婆了!她叫閆媛,是個全職太太。”徐文彪生怕自己妻子鬧不清楚狀況,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趕忙主動站起身,第一時間點明瞭寧書藝和霍巖的身份。
徐文彪的妻子閆媛一愣,方纔的一張臭臉也一下子就變了模樣,揚起燦爛的笑容,趕忙迎了上來,目光先落在霍巖的身上,又看了看寧書藝。
“哎喲,瞧我!方纔一進門就覺得你們兩個男的帥女的美,看着說是模特兒我都信,所以還當是我們家老徐單位的下屬呢,也沒當外人,不好意思了啊!讓你們見笑啦!”她笑得一派自然,就好像方纔進門的那個人並不是她一樣。
“行了,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場面話了。”徐文彪此刻卻並沒有那樣的閒情逸致,趕忙直奔主題:“你快跟人家說一說!
你昨天是怎麼給我打的電話!”
“啊……?”閆媛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但是她留意到徐文彪臉色難看,十分緊張,也不敢拖着,連忙說,“哦,昨天我就是跟人借了個電話,跟你開了個小玩笑唄。”
徐文彪連忙一指閆媛,對寧書藝說:“寧警官,你看,我方纔是不是也這麼跟你們說的?我這期間也沒有機會跟她串通,對不對?所以這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
“爲什麼要借別人的電話打給自己的老公?”霍巖看了看閆媛,開口問。
“我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啊。”閆媛雖然一直在故作輕鬆,但還是忍不住藉着回答霍巖的問題這個機會,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