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死亡代價
嚴冬的槍聲引起警方的憤怒。很快,特警隊副隊長蓋力出頭,調集大批的警察,對大院進行地毯式的搜查,還派遣全副武裝的特警隊搜索附近的民居與樓房。
汪壯的死驚動了所有警察,警察局大院到處集滿了人,都是清一色穿黑色制服的警察。他們紛紛上前,在汪壯的遺體前鞠躬默哀,表達自己最高的敬意與無限的悲傷。汪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受到這樣崇高的待遇。
或許他跟桑巴一樣,即使付出死亡的代價,也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人心!
他是幸福的。臨死前,來了一個華麗的銳變,用生命捍衛了警察的尊嚴。
嚴冬看着他們笨拙呆滯的表情就想發笑。這太扯了。汪壯居然受到英雄般的待遇。汪壯是個什麼人,他很清楚。汪壯跟桑巴一樣,都是那種貪圖小利,愛慕錢財,攀附權貴的人。不然,又怎能任他嚴冬擺佈這麼多年?
他得意忘形的望着那羣人手忙腳亂,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是不可戰勝的!
即便在警察大兵壓境,摸排搜查的當頭,他也沒有絲毫慌亂!這羣笨警察,只會搜索大院內外的草叢樹立和偏僻的旮旯角,就是擴大搜索,也不過是在附近民居巷子裡亂跑一氣,根本不敢進入居民房子裡,怕打擾別人休息。一不勘察現場,不查找射擊角度;二不控制制高點;三不進入附近高樓查找,又怎能找到他呢?
嚴冬滯留在這座樓房中,還有最後一個目的。他想救出蘭波和蚊子,現在不知道誰還活着,能救一個是一個。這兩人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康林風死之後,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好的幫手。他們都是合格的殺手,只要嚴冬發令,他們都會不打折扣的執行。今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是蘭波蚊子喪失了警惕性,如果有防備,恐怕結局不會這樣。現在已經淪爲這樣,嚴冬只能想辦法彌補。他想救蘭波和蚊子,也不全部出於情義,而是想繼續利用他們。目前的情況很糟糕,警方到處通緝他,S國已經呆不下去了。他想去Y國。他跟那裡的犯罪集團已經聯繫好了,一過去,就當僱傭兵隊長。這可是在刀尖上過日子,一旦疏忽會丟掉性命。所以他想救他們,帶他們走,做他的幫手。
他像一匹孤狼,趴在窗戶角,觀察警察局大院發生的一切。他還要尋找獵物,殺一個人。把警察局搞亂,越亂越好,這樣他就有機會,救出蘭波或蚊子。他現在不知道那活着的三人關押在何方,只能殺人,然後趁機找到下落。
他把瞄準鏡對準蓋力,從蓋力一舉一動來看,這是繼汪壯後,新的指揮員。殺掉這個指揮員,警察局就失去中樞神經,就會陷入混亂。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然後他悄悄潛入大院,抓一個活口,審問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很自信,警察局大院那幾個人擋不住他。
誰擋,誰死。
他裝上一顆膨脹彈,毅然開槍,子彈發出恐怖的響聲,向蓋力的眉心穿去。
嘭------
蓋力的腦袋霎時沒了。上面空蕩蕩的,只留下僵硬的軀幹站在原地。血肉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的飄落,沾在附近警察身上,宛如下了一場肉雨。
衆人大駭,立刻發出淒厲的叫喊:“副隊長------”
“有槍手!有槍手!”
“是狙擊手!是狙擊手啊!”
“臥倒!隱蔽!”
“
別動----”
警察呼啦啦臥倒一大片。他們狂喊着,尖叫着,對蓋力之死悲痛欲絕。
敵人太猖狂了,猖狂的讓他們失去了思考的機會。爲了保全性命,他們不得不乖乖的趴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有幾個警察膽大,拿着隨身攜帶的警用手電四處照。企圖發現那個槍手。
還有一個警察,手槍還在手裡,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槍射擊。啪啪啪。嚴冬這棟樓的一扇窗的玻璃擊碎了。噼噼啪啪的碎玻璃墜到地下,發出驚悚的脆響。
嚴冬笑了,笑的很燦爛。他舉起槍,瞄向那個鳴槍的警察。可惜那個愣小子命大,趴在花壇後面,只看得見一條腿。他朝那條腿開了一槍。腿不見了,只看見血糊糊的大腿根部,另外半截不知去向。
那小子在院子裡鬼叫:“我的腿------”
“我的腿不見了----”
“救救我!”
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老天!”
“怎麼辦啊!”
驚恐的喊聲在院子裡此起彼伏。他們已經慌了,怕了,精神意志都垮了。嚴冬笑嘻嘻的收下槍。在冰箱裡拿了幾塊蛋糕,又拿了兩盒牛奶,揣在懷中,悠然下樓。
警察局大院,一片狼藉,衆人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在這危急的時刻,一輛悍馬裝甲車開進大院,刺眼的燈光將大院照的如白晝。車上跳下三名穿陸軍作戰服的軍人。一名年齡稍大,戴着鋼盔,揹着95式自動步槍,槍上面還裝上光學瞄準鏡,此人是名大校,臂膀上掛着S國鮮紅的國旗。
另兩名軍人是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相英俊,佩戴少校軍銜,手持SVD,腰身還掛着一把烏齊微型衝鋒槍,大腿也沒有空餘之地,左腿配着一把匕首,右腿掛着一把手槍,彷彿是披掛上陣的武士;女軍人長的白淨,很漂亮,是名少尉,同其它兩名軍人一樣,戰術背心,頭盔,手槍,自動步槍一應俱全,只是屁股後面掛着一根盤得順順的皮鞭,這讓她更與衆不同。
三人一下車,驚呆了。
問:“咋了?咋了?怎麼睡在地上?”
他們望着黑壓壓的人羣臥在地面,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警察指指不遠處的兩具屍體,又指指那名斷腿昏迷的重傷員,用嘶啞的喉嚨提醒道:“臥倒,臥倒,有狙擊手!”
“長官,注意安全!”又一個警察也這麼說。
“注意警戒!”
“警戒!”
年長的大校發佈口令,躲到悍馬車下面,舉起95式自動步槍。
另兩個軍人凌空躍起,撲到草叢中,來了一個眼花繚亂的系列翻滾,鑽到茂密的荊棘中據槍戒備。
這三名軍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劍寒、肖一天和美朵康卓。
晚上8點55分,段劍寒的電臺收到一條消息:嚴冬已回到蒙山,請出擊。
段劍寒立即把肖一天、美朵康卓叫到洞內。平靜的說:“我的孩子們,命令來了,請隨我來,挑你們喜歡的東西!”
段劍寒打開墨綠色的槍櫃,M4,M-16,AK-47,AK74,95式,03式,MP5,烏齊,SCAR,AN94等自動步槍琳琅滿目。段劍寒又走到兩隻大大的木箱面前,撬開蓋子,各種手雷手榴彈催淚彈震爆彈裝得滿滿的
這一切,把肖一天、美朵康卓看的目瞪口
呆。彷彿段劍寒不是個軍人,而是個魔術師。
肖一天作爲軍人,知道有任務了,迅速挑選武器。他拿了把SVD狙擊步槍,又挑了一把烏齊和92式手槍。
美朵康卓則一頭霧水,還在刨根問底:“爺爺,我們這要去幹什麼?”
段劍寒拿出三套軍裝,三雙戰靴,三件戰術背心和三頂帽子。對美朵康卓說:“穿上它!”
肖一天畢竟受過專業訓練,很快披掛齊整。穿上軍裝的他更顯得氣宇軒昂,風度翩翩,渾身充滿了陽剛之氣。
美朵康卓穿上軍裝,對着肩膀上的少尉軍校嘟噥道:“爲什麼他的星星比我多呢?這不公平!”
肖一天笑了,幫她戴好頭盔,又跟她繫好腰帶。漂亮的美朵更英姿颯爽。
肖一天說:“別多話,這軍銜不是我們自己決定,是由上級授予!我們趕緊準備,要出發了!行動時,你跟在我後面,聽從我的指揮,要注意安全!”
美朵康卓將武器戴好,又把她愛不釋手的皮鞭掛在腰後。她撅起嘴巴說:“知道了!我話多!”
語言間,段劍寒已準備完畢。這時候電臺又傳來訊息:嚴冬已在蒙山警察局大開殺戒。特警隊死傷慘重!立即支援!控制事態,接管蒙山安全事務,等警察總部派人接收!”
段劍寒啓動悍馬裝甲越野車,一根細細的鋼纜將這個龐大笨重的傢伙高高吊起,又緩緩降落。
二十分鐘後,載着他們的悍馬車從海拔4000米的峰頂平穩的降在地面,這時候,夜更深了,旁邊的大海潮起潮落,發出巨大的拍打聲。
段劍寒迅速啓動汽車,悍馬像頭猛獸,向蒙山衝去。
車上,段劍寒向兩人介紹:“我在蒙山潛伏了十多年,終於等到今天了!”
肖一天奇怪的問:“爺爺,是指清剿他們嗎?”
段劍寒:“呵呵,我是指,我重新回到世人面前,這麼多年,我隱姓埋名,遠離社會,過着隱居的生活,我的身份不清不白,是個通緝犯。現在我出去,卻是一名光榮的陸軍大校,我的心情很複雜啊!”
肖一天有所觸動。這幾月來,他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先是戰友們遭到屠殺,後是他受到警方追擊,何嘗不是如此呢?
美朵康卓的心思永遠簡單,她天真的問:“爺爺,我出去後,是不是不再回來?”
段劍寒:“聽上級命令,他們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當然,你們肯定是要回到部隊的,跟我一個糟老頭子在一起,算什麼?”
美朵康卓:“不!我要跟着爺爺!”
段劍寒:“爺爺老了!你得跟年輕人在一起!”說完,瞟了肖一天一眼。
美朵康卓的臉迅速紅了。
段劍寒繼續介紹任務:“據情報透露,嚴冬遭到通緝後,在蒙山引起混亂,那傢伙本是罪犯,帶領的一幫人全部是殺人狂,是罪犯,是幫兇。蒙山警方內部產生巨大分歧,以特警隊爲代表的警察已經在剛纔8點鐘行動,對嚴冬的人發動襲擊!戰鬥很順利,但是情況有變化,還有一名殘匪沒有被清剿,留在警察局大院襲擊警察,可能是個冷槍手,槍法極好!上級命令我們,立即趕往蒙山警察局,控制事態,接管蒙山安全事務,追捕逃犯!”
段劍寒掌握的情況並不詳細,他所說的冷槍手其實是一名專業的狙擊手,是經過特種訓練培養出來的。他就是嚴冬,正埋伏在警察局大院伺機槍殺無辜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