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奔騰,上面有一小舟飄飄蕩蕩。
趙榮早就是醒了,他身上是有武功的,所以,他其實沒有昏迷那麼長的時間,或者說,他不想要醒來那麼的早,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看着那江面,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做些什麼,他覺着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也覺着自己好像是沒有做錯,總之,他現如今的腦子就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那個乘船的老頭站在他的身後,就那個樣子的看着他,臉上帶着些許複雜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怎麼對待這個人,他想要好好的與這個人交談,但是,這個人是害死了朱鳳陽的人,可是,若是殺了這個人,這個人卻是帶着朱鳳陽的臨終意願的人,他也很想要看見那個盛世的太平,可是,他的內心裝滿了不甘心或者說是裝滿了悔恨。
過了一會兒,那趙榮卻是忽然的開口了, 只見那趙榮慢慢的看着那江面說道“你恨我?爲什麼?難道是因爲我害死了去月?可是即便是沒有我,去月也是不可能活着的”
那乘船的老頭臉上帶着些許驚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可是這個驚訝的表情只是一瞬間便是過去了,他看着那趙榮低聲說道“不錯,我恨你,可是那又能夠如何?即便是我現在殺了你了,朱三太子也是回不來了,不是麼?”
趙榮低聲笑着,只是看着那浩浩蕩蕩的黃河,許久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他看着那江面上的黃色河水只是說道“你爲什麼要恨我呢?我不懂”停頓了一下,他又是說道“你恨着我,怎麼幫助我完成去月最後的願望呢?”
那老頭只是看着那趙榮說道“我還用幫你完成麼?你不是本來便是這寧國公世子麼?你不是本來便是能夠在這次的事情中得到遼東三省甚至是雲州城的麼?既然如此,那麼,你有在這裡與我說些什麼呢?”
趙榮站了起來,只是看着那老頭子說道“我能夠說什麼呢?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但是你要是知道,年爲什麼會覺着去月不知道我原來的身份呢?你又是怎麼確定,去月是在最後的時候,還是覺着,我就是那個單純的寒門子弟,莫寒窗呢?”
那老頭猛地轉過身子,看着那趙榮說道“你是什麼意思?”
趙榮一聲輕笑,笑了之後只是看着那老頭說道“燕歌寒,你爲什麼覺着,朱鳳陽是一個愚蠢的人?甚至是到了最後了,都是沒有看出來,我的真實身份?爲什麼你愚蠢到了這種地步?”
他這樣說着,卻是看着那滔滔不絕的江面,只是笑了笑,然後纔是緊接着說道“說真的,我也是不相信朱三太子最後已經是看出來我的真正的身份的情況下,竟然是還讓人保護我先走了,我更是沒有想到,朱三太子竟然是會讓你們繡衣坊幫我,我也沒有相待哦,朱三太子的心中,漢族的崛起,華夏民族的崛起是這麼的重要”他回過頭看着那老頭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會與我囉嗦這麼多?”
那老頭聽了這趙榮德的話,也是一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拿了下來,他看着那趙榮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之後纔是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 只是,你們這些個人內心之中愚蠢而又執着的驕傲,矇蔽了你們的雙眼而已”
趙榮沒有說話,只是又坐在那小舟的邊上,看着那江水,片刻後,他做出了一個舉動,他竟然是把自己的襪子給脫了下來,之後雙腳泡在那黃河水之中,似乎是這樣子,就能夠感受到這黃河帶給他的力量一樣。
燕歌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趙榮事多奧“你準備怎麼做?”
趙榮看着那黃橙橙的江水,臉上只帶着笑容“還能夠怎麼樣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咯?天下終究是要變革的,我答應去月的事情也是要做的”說到這裡,他笑了笑,臉上的笑容乾淨無瑕,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畢竟,這也是我的願望呢?”
燕歌寒看着那趙榮的笑臉,也是脫下了鞋子把雙腳拋在了江水之中,這是他第一次做出來這樣子的動作,他甚至是覺着這樣子有些許的刺激,涼涼的江水讓他十分的歡喜,就好像是大夏天的,有一盆兩塊的冰一樣。
他看也不看那趙榮,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有打算了,那麼我也是不多說了,只是,你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傳消息給我們,看在殿下的份上,我會幫你的”
趙榮眯着眼睛,月亮打在他的身上,顯得很好看,他只是輕輕地說道“燕歌寒,你想見一見朱雀麼?”
燕歌寒閉着眼睛,只是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他笑了一聲之後纔是說道“見他?見他做什麼?它能夠幫我做什麼?或者說是對我有什麼用麼?”
趙榮沒有說話,也是沒有再次的邀請。這讓燕歌寒很是挫敗,他以爲這趙榮至少會是再邀請自己一下,所以纔是這般的拒絕的,只是,沒有想到這趙榮竟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看着那閉着眼睛的趙榮,只是冷哼一聲說道“若是那個傢伙想要見我的話,我還是能夠抽出來時間見他一面的”
趙榮笑了一聲,然後纔是說道“既然如此,那燕歌寒你便是與我一起走吧,畢竟,明日,便是這一切的一切的落幕了”緊接着,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着那燕歌寒說道“明日可是你的那個仇人的死期了,算起來,我之前算的時間還真的是沒有錯,只剩下一天的時候,我正好能夠回去,見證那同光皇帝的死期,也是見證這下一個皇帝的登基”
燕寒歌沒有說話,他對於這種操控了皇權,卻還是不承認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真是無聊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