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鍾離豔仔細一看,總覺得眼前的玄冥該是夜墨魔化之身的樣子。就在她驚訝於他嚴肅的俊容時,夜墨已再次盯着妖妖淡淡開口:“天父也不願旁人糟蹋他的真身,何曾見他寧可死在天星手裡?”
“那是因爲……誒?不是說天星逼死過天父一次嗎?”
聞言,鍾離豔好奇的看向妖妖,原來妖妖真的不知道當初天星是想殺無憂,並非施展轉嫁術謀害天父。看來,一切真的如她之前猜測那般,天星只在她和寂寒面前說了實情。
可是,爲什麼連天星也不願告訴他們實情?
就在她欲開口解釋此事時,夜墨清冷的聲音已再次打斷她的思緒:“那三萬年,朝陽每每都在後悔,時至今日天父前後兩次自盡,吾方纔想明其中緣故。你若是再提此事,吾明日定將玄光困於魔窟,看你們如何成婚!”
說完這話,夜墨便大步離去,妖妖對着他挺拔的背影墨袍吐了吐舌頭,擠眉弄眼的說道:“兇什麼兇,不提就不提,我只要知道我家玄光等了我四萬年就好,誰管你們做過什麼啊!”
但鍾離豔終是因爲夜墨的話深深起疑,不料這時,朝陽正帶着一臉沉默的寂寒站在浮光小築門口,看着夜墨離去的背影輕輕皺眉,微微嘆了口氣道:“趁現在還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夜墨的意思其實我很明白,他在埋怨自己當初叫我殺了他……怪我總是放不下這件事,屢屢提及時便後悔不已,他也因此怨自己當初做事未曾顧及我的感受。說來,到底不如天父深謀遠慮,或許那時候天父就已經料到,一旦天星想起曾經的事,定然會後悔當年意圖殺他的舉動,所以寧可自盡,也不願讓天星承受這份悔恨。這樣的愛我也是敬佩和認同的,若當年算計我和玄冥也是因爲天星,我便也認了,若不是,這筆仇我依舊會記着,等他了結了如今陰陽人和戰魂復生的事,再慢慢跟他算……”
“阿姐,天父走時連長老會都送於你手,任你斬殺,你何必還記着當年舊事?神女可是救了姐夫的人,沒神女屢屢出手相助,姐夫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復生,能不能恢復記憶好好的站在你身邊,你若是再爲難天父,讓神女夾在中間如何自處?”
寂寒匆匆開口,卻只遭到朝陽一記白眼,不過末了,朝陽也無奈苦笑道:“現如今你是知道神女曾點化了你,所以爲着她說話,可你也不想想,天父是任由我斬殺長老會的?他是以爲天星要他死,才拱手放權,藉着我們的手爲天星開路。六萬年沒讓天星一雙手沾染半分血腥,也算是他步步爲營的精心安排,好好想想這裡頭的緣故,我們上古龍神哪裡入得了他老人家的眼?他前前後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爲了天星,我們不過是這一場癡情絕戀上的配角棋子,等天星坐穩了這天下,你看他還會置我們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