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僉的目的就是呼延朗,在城上設伏之時,早就安排了數百名的精銳弓弩手,只要呼延朗接近到離城一箭之地的範圍之內,絕對不會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結果呼延朗自己作死,親自跑到城下叫門,等他發現蜀軍已經佔領九原城再想逃跑的時候,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幾百名蜀軍中最爲善射的弓弩手一齊用箭招呼他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的死期。
呼延朗被亂箭射死,連帶着挨他近的匈奴兵也都遭了殃,紛紛地中箭倒地。不過距離稍遠的匈奴兵則就幸運地多了,蜀軍的弓箭沒有專門的針對他們,一路策馬狂奔,總算是逃到了一箭之地外。
儘管蜀軍沒有開城追來,但這些匈奴人早已如驚弓之鳥,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也顧不上人和馬的疲乏,一溜煙地揚塵而去。
傅僉自然也不會在乎千八百的匈奴兵逃去,這次在九原設伏,就是爲了狙殺呼延朗,一擊得手,傅僉也甚是滿意,至於開城追擊?蜀軍大多是步兵,如何追得上匈奴的騎兵,他們逃就由他們逃去世吧,這點人馬逃走,已經是無關大局了。
很快其他的幾路人馬也紛紛趕到了九原,除了隴西軍的側翼封堵呼延朗向西逃竄的路線沒有參戰之外,其他三軍都在忻口之戰有出色的表現,尤其是擔任主攻的無當飛軍,更是打得有聲有色,他們也是第一支攻破忻口關的部隊。
傅僉在中軍營中論功行賞,張樂自然而然地站在到了首位,以他在此戰中的功勳,其他諸將自然不能與他相爭,張樂左顧右盼,神采飛揚,倒有一付捨我其誰的樣子。
不過傅僉卻未曾理會於他,首先表彰的是趙卓,給趙卓記了頭功,其次是諸葛尚和馬融,就連未曾打過一仗的鄧忠也分潤了一份功勞。
張樂深感莫名,按理說忻口關都是自己先打下來的,傅僉沒道理不知道啊。
“傅都督,這……”張樂看到傅僉給衆人論功之後便有離去的意思,連忙上前道。
傅僉臉色冷沉了下來,對張樂道:“張樂,這一戰你認爲自己很有功嗎?”
張樂平時都是一付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模樣,此刻看到傅僉一臉嚴肅地表情,本來想說的幾句俏皮話已咽回到了肚子裡,小聲地道:“末將自是不敢居功,不過忻口關確實是無當軍先拿下來的……”
傅僉冷哼了一聲,道:“張樂,平時你有些散漫到也罷了,但到了戰場之上,任何的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今日在忻口關下,若非趙卓帶兵相救,只怕無當飛軍的這塊金字招牌,就砸在了你的手中。若非無當軍今天先取忻口關,今日我定然要治你一個失職之罪。你回去給我好好地反省一下,交一份悔過書來,如果寫得不好,這個護軍將軍暫時也就別當了。”
張樂沒想到傅僉會追着此事不放,其實當時張樂也確實是有些疏忽大意,纔會被匈奴人反擊得手,但造成的後果並不嚴重,一則無當飛軍的作戰能力強,在困境地之中也沒有崩潰掉,而是與匈奴人殊死而戰,二來趙卓救援的及時,兩軍裡應外合之下,蜀軍反倒是殺傷了不少的匈奴兵,當時就把損失翻倍地追了回來。
但傅僉卻對此不依不饒的,不但功過相抵,把張樂的首功給抹了,百且還要張樂寫一份深刻的檢討,張樂只能是苦着臉拱手稱諾,退了下去。
牽弘對傅僉道:“都督是不是對子悅有些嚴厲了,其實這一戰無當軍打得非常不錯,忻口關也是他們第一個拿下來的,就算是被匈奴人打了個反擊,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就算是有過,也是功大過於過的。”
傅僉沉聲道:“無當軍打得確實不錯,但也絕不能因爲打得不錯就把張樂的過錯給掩蓋掉,試想一下,如果不是趙卓救援及時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無當飛軍乃我們漢軍的一面旗幟,身經百戰,也立下過赫赫戰功,正因爲如此,纔不可避免地滋生出驕矜自滿的情緒來,此次忻口之戰,就是給無當飛軍一個教訓,張樂也確實需要好好地敲打一番,帶兵打仗他倒是一把好手,但平時散漫瞬息自滿慣了,如果不能好好地磨礪,終難成大將之才啊。”
牽弘深以爲然地道:“張樂乃張侯之後,倒是頗有乃祖之風,如果好好打磨一番,亦可爲一代名將。”
蜀軍攻下忻口和九原之後,並沒有多做休整,很快地就揮師南下了。
到達九原之後,傅僉拿到了更爲翔實的情報,目前蜀軍中軍團已經在界休取得大捷,力斬呼延顥,也就是呼延家的老二,呼延朗的兄長,一路橫掃晉中諸敵,攻克中陽、茲氏、平陶、大陵諸城,已經兵抵梗陽城。而東路的晉軍羊祜所部也連續攻佔祁縣、陽邑諸城,雖然沒有能攻下重鎮榆次,但晉軍目前已經是強渡汾水,會合劉胤的大軍,對盤距在晉陽的劉淵形成了合圍之勢。
如果傅僉能夠儘快地趕到晉陽的話,那麼就可以和劉胤、羊祜的軍隊對晉陽城形成北面、東南面、西南面三路圍攻的狀態,對徹底地消滅匈奴人,起到關鍵的作用。
這樣的戰機,傅僉可不敢有任何的貽誤,他一方面派人與劉胤取得聯繫,一方面強快了行軍的速度,向南推進,對晉陽北面的陽曲縣發起了攻擊。
陽曲縣已經是晉陽北面的最後一道屏障了,蜀軍只要拿下陽曲縣,就可以兵臨晉陽城下。而劉淵面對南面的的晉蜀兩路大軍,明顯得捉襟見肘,兵力不足,他只能將主力的兵團集中到南線去,以應對南線的危急,陽曲城這邊,劉淵也實在是顧不上了。
所以傅僉打陽曲縣就十分輕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陽曲城拿了下來,蜀軍的七萬人馬,橫呈在了晉陽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