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Ⅹ市像一個搖籃裡酣睡的小嬰兒,輕微起伏的的胸脯彰顯着他的安逸。時間的指針定格在凌晨一點,Ⅹ市警察局刑警會議室的燈光卻依舊亮着。
賴雯端坐在電腦面前,神情專注。搭在鼠標上的手指輕輕點擊着,時不時還會低下頭翻閱一下桌子上的資料。江宏坐在離她不遠處的會議桌旁,一遍遍翻看現場的照片,企圖在上面尋覓到一些蛛絲馬跡。
“怎麼樣,餓不餓?”詹傑恰時端着兩盒方便麪走了進來。“老壇酸菜、紅燒牛肉。你們倆要那個?”
賴雯搶先舉手,說:“頭兒,紅燒牛肉。”
“好。”詹傑把‘老壇酸菜’放在江宏旁邊,又把‘紅燒牛肉’遞給賴雯。“今天你們辛苦了。我特意給你們一人加了一個蛋,一根腸。”
“謝謝頭兒。”江宏、賴雯異口同聲地說。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魏旭穿着白大褂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將屍檢報告放在詹傑的面前,手插在口袋裡說:“屍檢結果出來了,死亡時間是下午5:30左右。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呈間斷環形,勒溝較深,表皮脫落嚴重,邊緣不整齊,出血量很多。而且他的甲狀軟骨、舌骨骨折。可以確定死於他勒。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沒有抵抗傷,也有可能是被撞擊傷所掩蓋。江宏,你有轎車內的照片嗎?”
“有。”江宏在十幾張照片挑出幾張照片擺到魏旭面前。“我檢查過了,車內沒有打鬥的痕跡。”
“你能確定勒死死者的東西是什麼嗎?”詹傑問道。
“根據勒痕大致可以判斷,是皮帶之類的物體。”魏旭回答道。
“皮帶?”江宏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次在照片裡翻找起來。“找到了。”他把照片推到魏旭和詹傑的面前,接着說道:“我當時看到死者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他穿的褲子明顯是要系皮帶的,但我卻沒在現場找到死者的皮帶。現在魏大神說皮帶是勒死死者的工具,那很有可能是被兇手拿走了。”
“頭兒,我這邊也找到一些東西。你們看。”賴雯插嘴道。“你們給我的駕駛本上的人也是那輛車的車主,他叫劉驍,是本市驍清汽車租賃公司的總經理。今年42歲,妻子早逝,膝下有一子叫劉嘉。三年前,劉嘉家中的司機開着劉嘉名下的跑車在名景路上撞死一個人,事後逃逸,但是一個月之後又主動到警局自首。”
“這個案子我知道。當時我還是一名小刑警,跟着當時帶我的老師傅一起去過那個現場。只不過根據現場的情況很快就排除了謀殺的可能性,後續就交給交警處理了。”詹傑補充道。
“賴雯,當時現場周邊有監控嗎?”詹傑突然問道。
賴雯搖搖頭,手指在鍵盤敲擊了幾下。“我也很好奇。名景路當時處於半開發的狀態,監控實施不完善。事發路段周圍1000米內一個監控都沒有,而且周邊小路衆多。說實話,要是肇事者自己不來自首,想要找出他得費很多人力、物力。”
“我也覺得很奇怪。”魏旭倚着辦公桌,看着投影幕上的地圖,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
“那裡奇怪?”江宏問道。
“魏旭,你是覺得死者就是這個劉驍吧。”詹傑問道。
“有很大的可能。如果劉驍殺人的兇手,他沒必要把車和駕駛證留在這裡。所以我更傾向劉驍是死者。”魏旭解釋道。
“那會不會是劉驍激情殺人,慌亂之中沒有將車和駕駛本拿走。”賴雯拄着下巴問道。
“不會。”江宏果斷的否定道。他摸着下巴,分析說“我詢問過報案人,他平時喜歡晚上跑步。第一次路過那條小巷還沒出現人或者車,也就是15分鐘左右吧,他第二次跑到小巷時,死者和車就出現了。更重要的是死者雖死於他勒,但是也有被車撞擊過的痕跡。可是當時報案人並沒有聽到撞擊的聲音。這說明...”
“這說明小巷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賴雯搶着回答道。
“沒錯。”江宏點點頭。
詹傑拍拍手,說:“那這樣。明天我和魏旭去劉驍的家和公司瞭解一下情況,確定死者是不是劉驍。賴雯,你跟着江宏你們倆調查一下劉驍的關係網,順道也查查三年前的那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