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強家的院子很大,都是用藍色鐵皮圍着的,大門也是這個顏色,院子裡的情況一點都看不到。
這裡的邪氣不是一般的重,雖然不是沖天,但站在這裡讓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如果我們幾個不是道家的人,此時邪氣已經入體了。
不過這邪氣只是在他家這裡,周圍一點都不影響,那兩個被邪氣入體的警察應該沒進院子,不然的話此時他們很可能已經變成其他的東西了。
“這裡邪氣居然這麼重,正陽,你確定要進去?”
馬志強是剛剛自首的,吳磊只派了兩個人過來看看那七個孩子是不是在這裡,結果門都沒進去就變成那樣了。
這裡的邪氣不是人多就能衝散的,幸好吳磊只派了兩個人來,要是派的人多了那就更麻煩了。
“一定要進去,那七個孩子很可能就在這裡。”
從身上拿出一張藍色的驅邪符,我朝他們幾個點了點頭,而後走到大門前,輕輕一推,大門居然緩緩的開了。
大門一開,一陣邪風從院子裡吹了出來,我急忙將驅邪符貼在身上,而後快速的朝院子裡掃了一圈。
院子很大,但卻空空如也,裡面什麼都沒有,連雜物都沒有。院子打掃的很乾淨,雖然不是水泥地但看着依舊十分整潔。
馬志強的家是一棟兩間的房子,房子上都貼着白色的瓷磚,太陽一照都直反光,看來馬志強這個傢伙是個很乾淨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牆上的瓷磚擦的那麼幹淨了。
院子裡什麼都沒有,但邪氣卻十分濃郁。一般來說,如果家裡有邪氣的話,那一定是有什麼邪性的東西。
這讓我很迷惑,我已經開了鬼眼,根本就沒看到鬼母,鬼母就算是鬼力強大,但只要她是鬼物就逃不過我的鬼眼。
她不在,但這裡的邪氣居然會這麼重,這根本就說不通。而且這些邪氣好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只在馬志強的院子裡,絲毫沒有波及鄰里,這讓我很迷惑。
“正陽,這院子太邪了,我看咱們還是慎重爲妙。雖然我們要救人,但首先得保住自身,不保住自身怎麼去救那些孩子。”
錢天陽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到這裡了,那肯定要進去看看。
先不說那七個孩子,光是這裡的邪氣就一定要清除掉。現在邪氣還沒有波及鄰里,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波及。
一但邪氣出了馬志強家的院子,恐怕這四周的住戶都要倒黴,身爲道家之人,遇到這種事兒又怎能不管。
邁步進了院子,一陣邪氣立刻就朝我身上涌來,這些邪氣很像是被人控制攻擊人的,但這院子里根本就沒人,這讓我更加的奇怪。
身上有驅邪符,我倒不擔心那些邪氣,我並沒有讓正雲和錢天陽他們進來,我沒有那麼多的驅邪符。
任由邪氣涌在身上,我邁步往裡面走,原本以爲越往裡面走邪氣會越重,但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我卻感覺邪氣已經稀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裡到底有什麼?怎麼會這麼奇怪?”
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我繼續往裡面走,快走到馬志強家門口的時候,邪氣忽然重了許多,就跟門口那裡差不多。
眉頭緊皺,我在門口四周看了一下,但卻什麼也沒看到。拿出一張引路符,我低唸咒語,而後將符紙擲出。
那符紙落在門的旁邊,我低頭一看,見門邊上的土好像是被人動過,而且越往那裡走邪氣就越重。
如果不是我事先在身上貼了一張驅邪符,說不上此時我已經中招了。
走到門邊上,我蹲***子想了想,而後便用手開始挖那裡的土。挖了大概三十公分左右,土就開始變得潮溼,淡淡的血腥之氣也從土裡飄出。
“難道是……。”
我繼續挖着,又挖了十幾公分突然碰到一個硬物,我急忙把周圍的土都扒開,一個小孩兒的頭頓時就露了出來。
這小孩已經看不出長相和年紀了,因爲他的的皮被扒掉了,而且腦袋上都是黃蠟。我忍着憤怒繼續朝下挖,小孩兒的大半個身子全都露了出來。
和腦袋一樣,小孩兒身上的皮也都被扒掉了,我從身上拿出一張黃色紙符,低聲唸了幾句咒語,而後將那張符貼在了小孩兒的身上。
“居然是坐蠟童子,那個馬志強真是個畜生。”
站起身,我大聲的罵了一句,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坐蠟童子是極其陰邪之物,而將小孩做成坐蠟童子的人則更加的陰毒。
在古代,有很多邪修都用坐蠟童子來看守門戶,因爲坐蠟童子陰邪無比,所以有很多的邪修都喜歡煉製坐蠟童子。
煉製坐蠟童子需要用不滿十歲的童男童女,將他們的皮扒下來,然後用黃蠟灌在他們的身上。
整個過程孩子都不會死,直到最後一滴黃蠟灌盡。被煉製成坐蠟童子的小孩兒怨氣都十分的重,身上充滿邪氣。
但凡衝撞到坐蠟童子的人基本都是死路一條,而且是全身潰爛,慢慢死去。吳磊手下的兩個偵查員十分幸運,只是戰染了坐蠟童子的邪氣。
也因爲有錢天陽出手,所以他們才能安然無恙,不然的話他們很可能會瘋掉。
馬志強一共拐了七個小孩兒,肯定都把他們煉製成了坐蠟童子,七個坐蠟童子可以組成一個童子陣,陰邪異常。
童子陣的陣眼就在其中一個童子身上,但顯然不是我面前的這個。現在這院子裡還有六個童子,一定要找出那個當陣眼的童子,不然的話陰邪之氣一但散出,那周圍的人都會倒黴。
“錢科長,是坐蠟童子,我想大門的兩側應該有兩個。”
我對門口的錢天陽幾人喊了一句,錢天陽一聽到這四個字臉色頓時就變綠了。他不敢遲疑,和龔志涵立刻就在大門兩邊尋找。
讓正雲和正迪在院子中找,我則到門的另一邊繼續挖着,又挖出一個坐蠟童子。
用童子佈陣一般都是在大門口埋兩個,屋子門口埋兩個,然後在院子中佈置三個。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找出了六個坐蠟童子,但最後一個卻沒找到。
“這六個都不是陣眼,那最後一個在哪?”
我們五人把院子都轉遍了,卻始終都沒找到最後一個坐蠟童子的埋身地。最危險就是那個陣眼,如果不找出來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很奇怪,馬志強爲什麼會在自己家裡擺童子陣,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正迪拿出八枚銅錢,一邊推算着一邊對我們幾個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馬志強要幹什麼,他爲什麼會在家裡擺童子陣。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道法高強之人,想必這方法是鬼母或者是別人教給他的。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的話那他爲什麼要擺童子陣,對他來說這是百害無一利的。
沒有高人給的符咒,憑他普通人的體質根本就抵擋不住邪氣入體,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時正迪將八枚銅錢都撒在地上,而後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師兄,此地乃是大凶之地,如果久留的話恐怕會對我們不利。”
雖然正迪並沒有說如何不利,但從他那慎重的表情上我能看的出來,這裡不是一般的凶地。
自從那次在火車上遇到正迪,我還從來都沒見他的表情如此的慎重。而後正迪又卜了一卦,指了指馬志強家東面的房間。
“如果我推算沒錯的話,那個陣眼童子是被馬志強埋在屋子裡了。”
“屋子裡?他居然把陣眼埋在了屋子裡,他到底想幹什麼?”
擺童子陣不能將七個童子隔開,屋子和院子隔着牆,如果陣眼的童子真的埋在屋裡的話那這童子陣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難怪我們能輕鬆的找出六個來,看來馬志強是不懂擺童子陣,不然我們光是對付陣法就要廢一番手腳。
“既然有人教馬志強擺這個童子陣就不會不告訴他童子陣的忌諱,陣眼童子埋在屋子議定是有什麼陰謀。”
正雲低聲說着,我和錢天陽幾人都點了點頭,但這童子陣一定要破,不找出那個陣眼童子除去後患,那以後說不準會出多大的事情。
相互看了一眼,我們幾個便朝屋子走去,此時院子中已經沒有什麼邪氣了,我們一直走到屋子門口也沒感覺到屋裡有邪氣滲出。
房門並沒有鎖,我伸手抓住門把手,剛打算拉開卻被龔志涵給攔下了。
“來者是客,我看還是我來開吧。”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開門,但卻讓開了身子,而正迪則是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吱呀呀。”
門被龔志涵一點點拉開,我們幾個都死死的盯着門裡,等到龔志涵將門拉開一半的時候,一道黃影忽然從門裡撲出,一下就撲在龔志涵的身上。
“呀……。”
那黃影正是陣眼童子,我們都沒想到最後一個童子居然沒有被埋在地裡,而是藏在屋子之中。
那陣眼童子撲到龔志涵的身上便朝他吐了一口黃氣,我離龔志涵很近,能明顯的感覺到那黃氣中的邪氣,要是入了人的身體裡恐怕地仙級別的高人來了也救不了他。
伸手一拉龔志涵,緊接着兩張藍色的鎮邪符便出現在我的手中,低唸咒語,我爆喝一聲,立刻將兩張紙符貼在陣眼童子的身上。
陣眼童子被藍色符紙打中,立刻就發出一陣似人叫又似鬼嚎的聲音。錢天陽和正雲也都出手,銀針和紙符全都打在了陣眼童子的身上。
陣眼童子鬼叫連連,身上冒起一陣陣的黃煙。我們幾個急忙躲避,那黃煙之中充滿了邪氣,如果沾上了肯定是件麻煩事兒。
用充滿惡毒的黃色眼睛掃了我們幾個一眼,陣眼童子再次發出一陣嚎叫,而後便朝門口跑去。
“不能讓他跑了。”
見陣眼童子居然要逃跑,我們幾個紛紛將手中的紙符朝他打去。再次被紙符打中,陣眼童子身上的黃蠟開始融化。
而後陣眼童子居然一把抓住那些融化的黃蠟,擡手就朝我們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