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童子身上的黃氣我們都不敢沾,就別說黃蠟了。我們幾人急忙躲避,但我的身上還是沾了一些。
雖然有驅邪符,但我立刻就感覺到一陣陣的邪氣往身體裡鑽。再拿出一張驅邪符趕緊貼在身上,這才阻止住那些邪氣。
而後我便跑到正迪身邊,拿出兩張驅邪符也貼在了他的身上。正雲和正迪身上有錢天陽的驅邪符,但只是黃色的,根本就抵擋不住陣眼童子的邪氣。
所幸正雲沒有被黃蠟沾身,不然我現在已經來不及幫他驅邪氣了。
“滅了他,不能讓這東西跑掉。”
錢天陽大叫一聲,而後他便開始踏動罡步,我急忙又拿出一張紅色的鎮邪符,藍色的符紙對坐蠟童子已經沒有用了,只能用紅色的。
“正陽,封住他雙眼,只要把他雙眼封了他的邪氣就會小一半。”
坐蠟童子的弱點在眼睛上,龔志涵朝我大喊了一句,而後便朝陣法童子撲去。我也急忙朝坐蠟童子跑去,而坐蠟童子則是在他身上抓了一把黃蠟朝我們扔來。
躲開那些黃蠟,我一邊跑一邊拿出一張定身符,嘴中也念着咒語。此時坐蠟童子用蠟黃的眼睛看着我們,直到我跑到他的身前他才鬼叫了一聲,而後朝我撲來。
我哪敢讓他近身,急忙將定身符甩出,貼在了坐蠟童子的頭上。坐蠟童子的身子被定住,而後我便將那張紅色的鎮邪符也貼在了他的身上。
坐蠟童子再次鬼叫一聲,但無奈被我的定身符定住了,根本就動不了。龔志涵也跑到了坐蠟童子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把比普通桃木劍短了一半的符劍刺在了童子的身上。
“呀……。”
連續被我們打中,坐蠟童子的臉變得猙獰無比,這時他身上的黃蠟不斷的滴落,而後坐蠟童子大叫了一聲,我貼在他身上的定身符和鎮邪符居然同時化成了灰燼。
“快退。”
紙符鎮不住坐蠟童子,我喊了一聲便飛身而退,但龔志涵卻沒能跑掉,一把被坐蠟童子抓住,而後坐蠟童子便朝又朝他吐了一口渾黃的邪氣。
剛纔龔志涵開門的時候就被坐蠟童子給噴了一口邪氣,現在他又中了邪氣,立刻雙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
邪氣入體一般都不會死人,但坐蠟童子的邪氣卻不一般,龔志涵連續中招哪裡還能支撐的住,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動了,貌似已經死了。
“天雷,現。”
就在坐蠟童子要朝我衝來的時候,錢天陽大喝了一聲,一道天雷頓時從天上落下,直接劈中了坐蠟童子。
坐蠟童子慘叫了一聲,身上的黃蠟幾乎都被天雷給劈糊了。他想要跑,但這時第二道天雷已經落下,又劈在了他的身上,坐蠟童子慘叫連連,想跑但卻被天雷劈的渾身發麻,根本就動彈不了。
“正陽,引天火,這東西用天雷劈不死。”
兩道天雷落下坐蠟童子依舊活着,顯然天雷不能置他於死地。因爲着急引天雷,所以錢天陽只踏了三步罡步。
我聽到錢天陽的話急忙拿出一張引火符,而後便開始踏動罡步。雖然我現在不用引火符也能溝通天地引來天火,但此刻時間緊迫,我要用最短的時間將天火引下來。
幾個呼吸之間,我便踏出了兩步,現在的我踏三步罡步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雖然還有些艱難,但卻不會七孔流血。
第三步踏完我並沒有停止,三步罡步引來的天雷劈不死坐蠟童子,那三步罡步引來的天火也不一定能燒的死他。
這是我第一次踏到第四步,第四步剛剛擡起,我就感覺腦袋裡傳來一陣嗡鳴聲,而後便暈的不行。
忍住眩暈,我繼續向下踏着,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的耳朵和鼻子裡已經開始流血,等到我第四步踏到一半兒的時候我的七竅已經流血不止了。
“正陽,別勉強,會傷到你的靈魂。”
強行踏罡步是會傷到靈魂的,但我此時只想着要把這個坐蠟童子消滅,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還差一點點,我可以的。”
此時我腦中的眩暈感越來越厲害,而且我感覺七竅中流出的血要比之前多了一倍,如果我不能快一些完成罡步,恐怕光是流血就能要了我的命。
“啊……。”
感覺胸中有一口悶氣憋着,我忍不住大喝了一聲,腦中的眩暈感幾乎讓我暈厥,我在舌頭上狠狠咬了一口,重重的踏下第四步。
第四步踏下,我腦中的眩暈感立刻就消失不見,變得清明無比。手訣連打,我將引火符擲於空中,一條火舌也從天空飄下,直奔坐蠟童子而去。
“洪老的弟子果然不一樣,年紀輕輕居然就能踏四步罡步,我聞聽你們終南一脈的天罡步十分難踏,看來你們終南一脈真是人才濟濟呀。”
見我已經引來了天火,錢天陽長出了口氣,對站在他身邊的正雲說道,正雲只是微微一笑,“錢科長客氣了,比起那些名門大派我們還差的遠呢。”
“呵呵,你就別謙虛了,我看正陽以後的成就恐怕不在洪老之下,那些名門大派雖然資源豐富,但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錢天陽誇獎我讓正雲和正迪兩人都十分高興,他誇我就是誇終南一脈。不管是哪門哪派,都是以法自學爲主。
雖然正雲一直都沒管我叫過師兄,但在他的心裡依舊是以法自學爲主的,所以他們兩個也十分高興。
此時天火已經飛到了坐蠟童子的頭上,他身上的黃蠟瞬間就被蒸發,露出了他的本體。這是個男孩,不僅身上的皮都被扒了,而且骨頭也被一根根的打斷再從新接上的,可見他死前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我雖然不忍心,但我必須得消滅他,如果被他跑掉了那不知道那死多少人。
天火沾在坐蠟童子的身上,他立刻就發出陣陣的慘叫聲。我沒想到四步罡步引來的天火居然一下還燒不死他,如果天火燃盡他還不死的話那我只能用請神術了。
“噗。”
就在天火把坐蠟童子燒沒半個身子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吹在他的身上,竟然把天火吹離了他的身體。
此時我已經十分虛弱,所剩下的法力只夠把天火引迴天上。見天火飛向錢天陽,我立刻就打起引火訣,將天火引走。
坐蠟童子被燒掉一半兒依舊沒死,而這時我看到一具黑漆漆的棺材停在了院子當中,剛纔那股陰風就是從棺材裡吹出來的。
不用想我都知道這鬼才肯定就是鬼母的黒木鬼棺,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院子裡,我們幾個都不知道黒木鬼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看到鬼棺坐蠟童子立刻高興的叫了一聲,但此時的他已經只剩下半邊身子,連走路都做不到,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興奮。
“吱呀呀……。”
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從黒木鬼棺上傳出,棺材蓋兒一點點打開,緊接着一隻慘白的手便出現在棺材的邊緣。
而後棺材蓋兒忽然飛起,落在了鬼棺旁邊,一個女人從棺材中飄出,不用想我也知道這肯定就是鬼母了。
“哇哇……。”
看到鬼母坐蠟童子居然興奮的大叫,一點點朝鬼母爬去。看着坐蠟童子鬼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坐蠟童子爬到她的腳下她才蹲***子,對坐蠟童子輕輕的說道: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去了,以後再也不用受苦了。”
鬼母臉上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而後她的手抓在坐蠟童子的腦袋上,一團黑氣立刻就將坐蠟童子包圍,只是瞬間坐蠟童子的半邊身子就被染成了黑色。
那黑色和鬼棺一樣的黑,坐蠟童子一動不動,顯然已經被鬼母給殺掉了。我們幾個都愣愣的看着鬼母,腦袋裡反覆的重複着一句話,跑,趕緊跑。
我很清楚鬼母這種級別的鬼物根本就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除了跑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但我們幾人的身體好像都被定住了一樣,全都一動不動,就那樣怔怔的看着鬼母。
“被坐蠟童子的邪氣入身居然還不死,還真是命長。”
鬼母並沒有看我們幾個,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龔志涵身上。龔志涵雖然被坐蠟童子的邪氣入體但卻沒有死,正雲已經給他服了一顆丹藥,錢天陽也在他身上貼了不少的符紙,一個星期之後龔志涵身上的邪氣就會被驅除體外。
見鬼母的眼神不善,我們下意識的站在龔志涵前面,此時龔志涵躺在地上不能動,而鬼母的臉上則露出一絲冷笑,隨後一擡手,一道黑氣直接打在了龔志涵的身上,龔志涵立刻就被黑氣纏繞,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斷了氣。
“你……你居然殺了他,我跟你拼了。”
先前是知道龔志涵並沒有死,所以錢天陽還跟正雲有說有笑的,但此時龔志涵的生命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錢天陽與他共事多年,情同兄弟,鬼母一來就殺了龔志涵,這哪能讓他不怒。
手中多了兩張紅色的紙符,錢天陽便要念咒,我一把抓住他,朝他搖了搖頭,我雖然感覺不到鬼母的鬼力,但我敢肯定,紅色紙符對她已經沒多大用了,除非是大量的紅色驅鬼符一塊使用。
“無用之人,留着有什麼用,而且我最恨你們這些道士,你們幾個今天都要死。”
而後鬼母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冷笑着說道:“至於你嗎,我不會讓你死,但你的身體卻是屬於我的,我還從來都沒有做過男人呢。”
說着鬼母便“咯咯”的笑了起來,但她的笑聲卻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知道,今天想走實在是太難了。
但我不明白,鬼母爲什麼要讓我們跟坐蠟童子先鬥上一場纔出現,難道這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