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龍家的客廳裡,我和於龍叼着煙,使勁的抽着。黃鶯在樓上安慰着白雪,白雪自從她醒來之後就十分的驚恐,除了同爲女性的黃鶯其餘的人都接近不了她。
抽完一支菸,我又拿出一支菸點上。白雪的失憶對我的打擊很大,我已經示她爲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如今她變成這樣,我很受打擊。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抽了,嗆死人了。”
樑正雲坐在我對面,不住的用手趕着飄向他的煙霧,而我則理都沒理他,繼續抽着煙。
“正陽,白雪很可能是因爲中毒咒的時間太長才變成這樣的,可能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她就能恢復過來了。”
這是樑正雲對白雪的診斷,他也不清楚白雪爲什麼會忽然失憶,而且會失憶的這麼徹底,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但要是恢復不過來呢?”
噴出一口煙霧,我將煙掐滅,連續抽了十來支菸,我嘴裡已經乾澀,但還是想要抽菸,我感覺只有不停的抽菸我纔會好受一些。
“別抽了,要實在不行我就給她施針,讓他恢復記憶。”
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煙扔到一邊,樑正雲氣呼呼的看着我,他實在是受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短暫恢復又有什麼用,只是恢復七天她就又失去記憶,還不如不恢復呢。”
樑正雲對我說他有秘法能讓白雪恢復記憶,但只能維持七天的時間。七天,一眨眼可能就過去了,到時候她又變成現在這樣,讓我再承受一次打擊,我真怕自己會扛不住。
“那怎麼辦?你就一直這樣不停的抽菸,想把自己抽死是嗎?正陽,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白雪恢復記憶,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施展秘法。”
動用秘法都要付出代價的,雖然樑正雲沒有說那代價是什麼,但我想應該不是小的代價。
我現在的心很亂,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師父靈魂虛弱,很難恢復過來,而白雪又變成這樣,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陽子,你愛白雪嗎?”
一直沒說話的於龍開口了,把我問的一愣,而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愛白雪,從她陪我一起進陰湖起就愛上她了。
並不是因爲她前世是我的妻子,而是我真的愛上她了。原來我以爲我愛的是白靈,但遇到白雪之後我才發現,我對白靈只是喜歡而已,而對白雪則是徹徹底底的愛。
“那就讓正雲幫白雪恢復記憶吧。”
將手中的菸頭掐滅,於龍緩緩的說道,我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於龍微微一笑,說道:“能與自己相愛的人相處哪怕只是一分鐘也是好的,你心裡有她,她心裡也有你,最起碼那一分鐘你們是幸福的。
我也很想跟我愛的女人在一起,但你也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比起我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還能在這一個星期裡好好的跟白雪愛一場。即便她又失去了記憶,但她仍舊在,你還可以愛她,這已經足夠了。”
我忽然發現於龍成熟了許多,他之前也挺成熟的,但只是對於事業的成熟,而現在的他則是從感情上成熟,徹徹底底的成熟。
“於龍說的沒錯,即便你們只想處一分鐘,只要那一分鐘你們彼此相愛就是幸福的。正陽,我幫你把白雪的記憶恢復過來,你們好好的相處一個星期,可能到時候她一下就恢復了記憶也說不定。”
於龍跟樑正雲的話對我的觸動很大,但卻我沒有忘記讓白雪恢復記憶樑正雲是要付出代價的。
“到底是怎樣的代價?”
我盯着樑正雲的眼睛問他,而樑正雲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會爲了你把命都丟了,雖然我們是師兄弟,你放心,那代價是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的,如果超出我承受的範圍我也不會做了。”
朝我笑了一下,樑正雲便上了樓,他說因爲是秘法,施針最起碼要兩個小時以上。而且針都要紮在白雪的腦袋上,所以不能受一絲的驚擾。
在他施針的過程中房間裡不能有其他人,我們也得儘量不要發出什麼聲響,以免影響到他。
黃鶯也被樑正雲給趕了出來,我有些不敢面對黃鶯,她跟白雪是最好的姐妹,如今白雪變成這樣都是因爲我,所以我有些不敢正視黃鶯的眼睛。
“姐姐曾經對我說過,她一但選中了誰,不管爲他付出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姐姐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我很高興,雖然她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我卻不怪你,姐夫,你不用這樣。”
知道我此時是什麼心態,黃鶯先開口說話了,我感激的朝她一笑,說道:“這些天辛苦你了。”
“有什麼辛苦的,還不是我應該做的,姐夫,給我講講你這些天的事情吧。”
於龍是我鐵哥們,而且也經歷了周霞的事情,所以當着他的面兒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把這十幾天的事情跟兩人說了,黃鶯和於龍聽的嘖嘖稱奇,都驚訝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的邪物。
“其實於素珍變成這樣只是徹底的心冷了,如果她在死之前有人對她說一句她不該死,那她也許就不會變成那種東西了。”
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於素珍變成那種東西是註定的,也該是乂村的人有這一劫。
我們正聊着,忽然黃鶯轉過頭去,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我和於龍都奇怪她怎麼了,扭頭一看,頓時就吃了一驚,於龍家的玻璃上竟然爬了好多的蛇,密密麻麻的把窗子都給擋住了,不知道有多少。
“我考,這些蛇是從哪爬來的?”
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幾年都見不到一條蛇,而此時於龍家居然聚集了這麼多的蛇,我們哪能不奇怪。
更何況人天生都對蛇有一種懼怕感,我比正常人要好一些,如果面對單獨一條蛇我不會害怕,但這麼多還是讓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些蛇大多都是無毒的菜花蛇,不過也有不少竹葉青和黑球子,那兩種蛇的毒性可是不小,一條就差不多能要人命了。
幸好於龍家的密封還算不錯,那些蛇一時半會兒應該鑽不進來。我也很奇怪這麼多的蛇怎麼會忽然聚集到於龍家,而這時黃鶯開口說話了: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讓你這些子孫打前陣,而你卻畏畏縮縮的躲在後面,真瞧不起你。”
我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我絲毫感覺不到這附近還有什麼其他東西。不過黃鶯話音一落門外就想起了一陣滲人的笑聲,那笑聲裡帶着滋滋聲,就好像是蛇在吐信子似的。
隨後於龍家的門就被打開,一個穿着西裝,長的很瘦,梳着背頭的傢伙走了進來。我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但他絕對不是鬼物,想必應該是個妖物。
“有意思,一個小黃鼠狼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活夠了是嗎?”
這人看上去也有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本來他是笑呵呵的進來的,但當目光落在黃鶯的身上語氣立刻就變得冰冷無比。
雖然他沒看我,但我卻感覺到了他目光中的陰毒。我伸手從身上拿出幾張黃色的符紙,但還不等我動那男人就說道:
“你最好別亂動,不然我會叫你死的很慘,憑你的道法根本就奈何不了我,還是乖乖的把白雪交出來吧。”
這個傢伙居然是爲了白雪來的,他到底是什麼人呀。我看向黃鶯,黃鶯則淡淡的說道:“他是萬妖山出來的,一個修煉了三百多年的蛇精。這傢伙陰毒的很,你們最好不要亂動,等下我對付他,你們找機會逃。”
“逃?怎麼逃?四周全都是蛇,門口也被蛇給堵住了,我們能往哪逃?”
手指夾着紙符,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逃不掉那就跟他拼了,拼一拼沒準還會有一線生機。
“我來這裡只是找白雪,可不想要誰的命,但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我也不介意讓我的子孫飽餐一頓,現在告訴我,白雪在哪?”
背頭男說着打了個響指,而後一條足有水桶粗的巨蟒便慢慢的爬進了屋子,我和於龍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巨蟒足有十幾米長,腦袋跟小磨盤似的,想必它一口吞掉一個人應該廢不了什麼力氣。
“蛇將,雖然你的蛇很多,但你以爲我就沒辦法對付你嗎?你最好趕緊出去,要不然我也不介意拼個兩敗俱傷。”
此時黃鶯恢復了真身,變成了一隻跟狗差不多大的黃鼠狼。於龍雖然早就知道這黃鶯是妖怪,但還是第一次見她變身,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隻黃鼠狼,這貨兩眼一翻就要暈。
“兩敗俱傷?憑你?”
蛇將哈哈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黃鶯,你別以爲你跟白雪以姐妹相稱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告訴你,我蛇將想殺的人除了妖皇大人誰也攔不住。”
說着蛇將手指朝黃鶯一點,那條大蟒蛇立刻就朝黃鶯爬去,張開血盆大口就往她的身上咬。
別說黃鶯現在的身形小了許多,就是她恢復成人形大蟒蛇也能一口把她給吞下去。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黃鶯被巨蟒吃了,心中默唸咒語,而後便將手中的紙符甩向蛇將。
面對那條巨蟒,黃鶯並沒有怎麼慌張,往旁邊一條就躲開了蟒蛇的攻擊,而後她便使出了看家本領,放屁。
黃鼠狼的屁可不是一般的臭,即使那屁不是針對我的,但還是把我薰得眼淚橫流,差點沒暈死過去。
這時我的紙符也打在了蛇將身上,將他打的連退了幾步,臉上的怒意更甚。
惡毒的盯了我一眼,蛇將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條比那巨蟒還要粗幾圈的黑色大蟒,而後便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