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不必了!我自有法子!”
墨小生面沉如水,語氣平淡的衝袁赫說道,“不過爲了節省時間,麻煩你們把你們用剩下的大米、銅錢和硃砂分我一些吧!”
既然斗篷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醫治好袁赫的侄子,那他手頭一定有這些現成的東西,這也是墨小生剛纔讓譚鍇出去買的東西中的一部分,早知道袁赫和斗篷男這裡有的話,他就不讓譚鍇浪費時間去買了。
“大米?銅錢?”
袁赫聽到墨小生這話眉頭一挑,嘴角帶着譏笑,眼神十分古怪的打量着墨小生,笑道:“我說墨小生,你做夢呢吧?你說的這是些什麼玩意兒?你治病你用這些東西?你是不是玄術醫術傻傻分不清啊?”
身爲軍情處的二號首長,袁赫自然知道墨小生所說的大米、銅錢和硃砂是用來辟邪的,但是這是玄術裡面常用的東西,怎麼又扯到醫術裡面來了?
墨小生倒是沒有在乎他的譏諷,面色一怔,頓時大感意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上官先生沒用這些東西就把病給治好了?”
“不錯!”
袁赫昂着頭,傲然的說道。
墨小生心頭震撼不已,一時間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細細的一想,心頭一顫,突然想起斗篷男手裡抱着的那個罐子,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墨小生猜測袁赫肯定是用那罐子裡的東西替代了自己所用的用大米、銅錢和硃砂等材料,而且看起來他那個土罐子,比自己這大米、銅錢和硃砂的法子好用多了!
要不然他絕不可能醫治的這麼迅速!
怪不得這個斗篷男死活不願意用自己的土罐子作爲賭注啊,原來這裡面真裝着讓人猜不透的寶貝啊!
墨小生這麼一想,一時間有些心頭癢癢,倘若他真能把這土罐子贏過來就好了,要是自己學會怎麼個用法,日後定然將會省去諸多煩惱,也不必非得讓人家現跑出去買了!
不過可惜啊,既然這個斗篷男已經醫治好了這袁赫的病,那自己和他最多也就打個平手,所以這土罐子多半是沒戲了!
袁赫見墨小生沒說話,不由嗤笑道:“怎麼,被嚇住了?沒有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不過你現在認輸的話,已經晚了,你那小醫館,就得歸到玄醫門門下了!”
“誰說我醫治不了的?”
墨小生瞥了袁赫一眼,不冷不熱的回擊道。
“好!”
袁赫哼笑道,“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我要先提醒你,如果你不懂裝懂,把葉上校醫治出個好歹,你這就是在殺人,我定然不會饒過你!”
說着他便一甩手,轉過身再沒搭理墨小生。
“媽的,官大了不起啊!”
李振看到袁赫囂張的樣子,氣的臉色鐵青,不過他也注意到了袁赫肩膀上的軍銜,沒敢發作,只能低聲罵了一句。
“行了,李大哥,你先回去吧!”
墨小生衝他輕輕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先生,那你有事隨時吩咐我!”
李振答應一聲,接着快步走了出去,經過袁赫身邊的時候還不望偷偷衝袁赫的後背搖了搖拳頭。
過了沒多久,譚鍇等人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因爲他們是一個人負責一樣東西,分頭去買的,所以耗時比較短。
“墨……墨先生,您……您看看東西全……不全……”
譚鍇把買到的東西統一交給墨小生,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氣,顯然他們爲了追求速度,跑的不慢。
墨小生看了眼他手中袋子裡的東西,點頭道,“沒問題!”
說着墨小生便拿着東西轉身回了病房。
“你先出去吧!”
墨小生怕嚇到這個小護士,所以提前把她支了出去,同時還不忘囑咐她道,“還有,麻煩幫我弄點包紮傷口用的繃帶,我一會兒要用!”
“好!”
小護士怯生生的答應一聲,看了譚鍇一眼,接着走了出去,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
“譚兄,幫我把桌上那個鐵托盤拿過來!”
墨小生指了指桌子上用來放西藥的一個鐵托盤。
譚鍇聞言趕緊把鐵托盤上的東西拿開,將托盤拿了過來。
墨小生讓他端好托盤,接着自己雙手捧出了兩把大米,係數撒到了鐵托盤上,緊接着墨小生又往托盤上撒了一層硃砂,隨後墨小生又整齊的把三枚銅錢擺在了硃砂和大米上面。
隨後墨小生從桌上拿過一把鋒利的醫用刀片,在自己的掌心一劃,頓時鮮血汩汩而出,墨小生握緊手掌懸在鐵托盤上,讓自己的血滴到了那三枚銅錢上面。
譚鍇見狀面色一緊,急聲道:“墨小生先生,早知道讓我來,我皮糙肉厚!”
“沒事,都一樣!”
墨小生淡淡的一笑。
等滴完血之後,他取出箱子裡的生肌止血粉撒了一些到自己的手掌上,他沒捨得多用,因爲剩下的還要用來幫葉冰處理傷口。
這種粉末與他先前研製的那種生肌止血膏成分一樣,只不過這種製作成了粉末狀,方便用於大創傷面積的創口治療。
緊接着他又取出三張黃色的符紙,用毛筆蘸着墨水在符紙上不知道寫了寫什麼,隨後依次往三枚銅錢上面一貼,那三張符紙頓時宛如被膠水粘住了一般,牢牢的貼在了三枚銅錢上面,紋絲不動。
“譚兄,麻煩你幫我點一支香!”
墨小生一邊接過譚鍇手裡的鐵盤,一邊衝譚鍇說道。
“好!”
譚鍇答應一聲,急忙轉身走過去取出一根香點燃。
墨小生讓他買的這根香比普通的香要粗的多,足足有大拇指指頭粗細,一個火紅色的香頭兒,比花生米還要大!
只見墨小生將鐵托盤放到了葉冰腿旁靠近傷口的位置,隨後墨小生吹了吹香頭,用燒的正旺的香頭來回烘烤着葉冰鼓脹的血管。
不消片刻,便看到那些血管宛如有呼吸一般,一起一伏的動了起來,同時血管中那股黑灰色也更加的濃郁,似乎流動了起來,緩緩的往傷口處聚合了過來,而隨着這股黑灰色的東西朝着傷口聚合過來,葉冰小腿上鼓脹的血管也慢慢的扁了下來。
譚鍇看到這種情況面色陡然一喜,有些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此時那股黑灰色的東西已經全部聚集到了傷口處,隨後便看到一股黑煙從傷口處緩緩的飄了出來,慢慢的鑽進了那裝有大米和硃砂的鐵盤中。
譚鍇看到這種景象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過他終歸是軍情處的人,有些見識,所以驚訝歸驚訝,神情倒是也算鎮定。
“嘭!”
此時只聽一聲輕微的爆炸聲,第一枚銅錢上面的符紙陡然間燃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那枚黃色的銅錢,也變得焦黑,似乎被放到上千度的火爐裡烤過一般!
“嘭!”
隨後第二枚銅錢上的符紙也是陡然燃起,與第一枚一模一樣。
很快第三枚也步了第一枚和第二枚的後塵,三枚銅錢黑如焦炭,而且銅錢下面的大米還被衝擊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
而隨着三枚符紙燃盡,葉冰腿裡的那股黑氣也盡數被吸了出來,她腿上原本鼓脹的血管全部恢復如常,再看她的傷口,也已經跟普通的銳器傷沒有了太大的區別。
“墨先生,您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譚鍇見到這一幕驚歎不已,“我頭一次知道,原來受了傷,還可以通過這種方法醫好,華夏文化,當真是博大精深啊!”
“這叫祝由術!”
墨小生笑了笑,一邊往葉冰的傷口上撒止血生肌粉,一邊衝譚鍇笑道,“我們的老祖宗當初在缺醫少藥的時候,沒少用這種方法治病!”
“那葉隊長這就沒事了?!”
譚鍇有些激動的問道。
“沒事了!讓護士過來幫她把傷口包上吧!”
墨小生點頭道。
隨後譚鍇便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因爲葉冰的傷口在大腿處,需要脫衣服,所以墨小生爲了避嫌,便出了病房。
一出門,他就看到斗篷男早就已經出來了,正坐在走廊裡跟袁赫說着什麼,同時手裡還緊緊的捧着那個土罐子,墨小生下意識的往他手裡的土罐子上瞥了一眼。
“哎呦,墨小生出來了,怎麼,給葉上校醫治好了嗎?”
袁赫看到墨小生出來的也不算慢,頗有些意外。
“那是當然,墨先生是京城的神醫,既然某些江湖郎中能治,墨先生更不在話下!”
譚鍇沒等墨小生說話,率先一挺胸膛,傲然的說道,他是發自內心的爲墨小生感到自豪。
袁赫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趙忠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懸着的一顆心瞬間放了下去,心頭激動不已,太好了,太好了,墨先生又給他們醫院長了一次臉啊!
“墨神醫,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吧!”
斗篷男倒是面色坦然,笑道,“畢竟這是外傷,需要恢復恢復才能看出來有沒有醫治好,說不定等一會兒,就會出現什麼其他的情況呢!”
“上官先生這話提醒的對,是啊,你治的這麼快,極有可能會有什麼後遺症!”
墨小生淡然的一笑,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那讓我們靜觀其變!”
斗篷男淡然一笑,也沒跟墨小生爭執。
“好,那我們就等等看!”
袁赫一擡頭,神色倨傲,顯然對斗篷男信心十足。
隨後趙忠便趕緊派了幾個小護士分別去袁赫侄子和葉冰的病房陪護,同時也把醫院的兩個外科主任叫了過來一起盯着,以防萬一。
衆人坐在排椅上等了很長一會兒,幾乎都快要睡着了,突然聽到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急聲道:“不好,病人的傷口出問題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趙忠猛地驚醒,急忙問道:“哪個病人出問題了?是哪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