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這二人還爲了這麼個女人念念不忘!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二人,重重一摔袖子,道:“晉王廢除王爺頭銜,後面的事容朕再作商議,將顧琅月同皇后一同暫且關押,其餘等人全都送去司刑宮!”
說完這些,皇上看也不看二人一眼,率着一衆御林軍離開。
而顧琅月這邊則被兩個御林軍壓住。
南君燁試圖上前去追皇上:“父皇,此時同月兒毫無干系,爲何要將她關押。”
“父皇,若是你要關便關兒臣吧!”南君紀也道。
皇上停下了步子,身後那些御林軍便也嘩啦啦停了下來。
南朝郡哭着上前求情:“父皇,求您饒了母后,母后此時還昏迷不醒,就算”
其餘等人紛紛跟了上去,場面一片混亂。
皇上回頭看了一眼,見皇后確實還在昏迷不醒,又見南君紀同南君燁二人緊追不捨的爲顧琅月求情。
“行了!”皇上不耐的揮揮手,冷冷掃了他們幾人一眼,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暫且禁足,待事情查清了再解禁。”
幾人大喜過望,“謝父皇!”
顧琅月鬆了一口氣,好在事情沒往不可逆轉的地步發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日後南君燁太子的身份就會恢復。
這時慕雲飛走到顧琅月跟前,道:“多謝郡主爲家父洗清冤屈。”
“放心吧。”顧琅月拍拍他的肩,“這幾日在朝堂之上,皇上會還你父親一個公道,到時候南君燁會出一把力將被查封的慕府歸還於你們兄妹。”
慕雲飛點點頭。
其實就算還回來又能怎樣,已是物是人非,但他父親爲官在世不說清廉也絕非大奸大惡之人,不能讓他永遠都揹負這種貪污國庫的罪名。
南朝郡惡狠狠指着顧琅月,衝南君紀道:“皇兄,都是因爲這個女人,你爲何還要幫她求情!”
她不明白,這個顧琅月究竟是哪裡好了。
這時皇后悠悠轉醒,微微睜着一雙迷濛的眼睛,口中低聲呼喊道:“晉兒……晉兒……”
“母后……”南君紀快步上前。
南君燁看着他們母子三人,終是有些於心不忍,吩咐挽盛道:“派幾個人將皇后娘娘送回去。”
聽聞,南君紀朝他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一轉,又落在了顧琅月身上。
此時二人對視,卻什麼都沒再說了,顧琅月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走吧。”她看了一眼南君燁,轉身回東宮殿中。
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南君紀神情突然變得凜冽。
一支箭不知從何處而來,直直朝顧琅月射去,所有人都吃驚的往後退去,只有顧琅月不明所以的轉過頭。
顧琅月大驚失色,下意識往後退去。
與此同時,顧知霜同尤青二人互換了個眼神,兩人眼中均是計謀得逞後的得意之色。
只要顧琅月死了,就會天下太平!
她們在彼此心儀的人心中,就會有一席之地。
那支箭筆直朝顧琅月而去,顧琅月避無所避,在關鍵時刻,一把推開試圖爲她擋箭的南君燁。
一聲痛苦的悶哼。
顧琅月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抹窈窕纖細的身影,緩緩在她身前倒下。
是尤青!
那支箭正中她的胸口,鮮血從尤青的嘴角旁不斷流下。
顧知霜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
“青兒!”南君燁回過神來,上前一把將倒下的尤青接住。
二人雙雙跌倒在地。
尤青躺在南君燁懷中,睜着不可置信的眼睛,擡手慢慢朝顧琅月指去。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痛苦道,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顧琅月慢慢睜大眼睛,還沒從方纔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便見南君燁雙眼滿是難以置信看向他,他的眼神中充滿不解,迷惑,複雜,最後終於被質疑填滿。
“不是我做的。”顧琅月搖着頭往後退去。
他竟然不信她!
南君燁什麼都沒說,冷冷看了她一眼,隨後抱起尤青往殿內跑去:“挽盛輓歌!快去找御醫!”
那一眼裡滿是失望和對她的冷意。
顧
琅月的心彷彿一下跌倒了谷底,有種難以窒息的感覺充斥着她的胸腔,她看着南君燁匆匆離去的身影,莫名的,失聲笑了起來。
也好,這樣也好。
反正她也是要走的,與其讓他徒留對她的愛意,倒不如是永不想相見的恨意。
她嘴角揚起,毅然決然轉身,一行清淚滾滾而落。
“顧琅月!”南君紀從後面追了上去。
顧知霜見狀,一把拉住他,“王爺,母后還在昏迷中,您不能走!”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這樣,但此時此刻絕不能讓南君紀去追顧琅月!
南君紀反手抽出,一個耳光打在顧知霜的臉上!
“你以爲本王不知道是你在搞鬼?”他冷聲質問,看着顧知霜的眼神中充滿戾氣,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本王口口聲聲讓你不要動她,你爲什麼不聽!”
他早就知道顧知霜同尤青二人在聯手,今日之事他沒有提前拆穿,就是假借她們二人之手,讓她們其中一人吃吃苦頭。
方纔尤青站着的位置距離顧琅月右前方,而南君紀恰好一眼過去,他只需動動手指,便能讓尤青不受控制跌出去。
顧知霜睜大着一雙眼睛看着他,痛苦的拍打他的手,艱難道:“若是不將她除了,你永遠狠不下心!”
沒想到南君紀竟然識破了她的計劃!
一直以來,南君紀都因爲顧琅月的存在,讓他們的每次的計劃都有所停滯和漏洞,但凡他能對顧琅月狠下一絲心,先將顧琅月設計進陰謀中,再拿下太子,絕不是什麼難如登天之事。
可就是因爲他的不狠心,次次令顧琅月從中作梗,壞了他們的好事。
南君紀怔住,看着顧琅月離開的背影,手中的力道漸漸鬆了下來。
顧知霜說的沒錯,他狠不下心。
如果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突然像是有了盔甲,又突然有了軟肋,而顧琅月就是他身上的那根軟肋。
原來一直以來,顧知霜就看出來了,看出他的有所顧忌,看出他的失敗。
他輸在了那幅畫上,輸在了一個“情”字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