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天

李狂藥心說,還能是誰,聽細細的語氣,莫非是他們認識的人?李狐還是丁忘憂?反正認識的酒人沒幾個,除了那幾位前輩,不會是別人了。怎知,丁細細輕輕地把工作日誌捧起來,讓李狂藥瞄了一眼,他就吃疑地嘖了嘖,忍不住地嘀咕,這個人怎麼會來帶隊?

路建新站得腰痠了,沒有看下去,聽到那語氣,他就問哪個人,他認不認識。李狂藥擡頭愣了愣,他不確定這個人和路建新是否認識,因爲他們相交不久,不是完全瞭解彼此。站起來了,李狂藥就說工作日誌上記載,65年帶着觀測站的人去綠瀑布的是劉付天官,此人是四川酒家,在三、四十年代時,曾與酒娘黃牧笛隱居在青海與甘肅交界的地方。

關於黃牧笛,李狂藥知之甚少,只記得這女人以前是貴州酒坊的人,後來酒坊失火就遊走他鄉了。黃牧笛是苗女,遊走他鄉後,另有一番奇遇,後師從酒境,不僅得了酒境中的寶貝,還學了一些奇術妙法。現在流傳出來的幾尊瀆山大玉海、白墮天盉等物,無一不是酒境珍藏的奇寶。

“怎麼又扯到黃牧笛了?路大哥是問你劉付天官的事。”丁細細糾正。

“我對劉付天官知道的不多。”李狂藥承認道,“只知道有這個人,不過他在文革時就不見了吧,不知是被批鬥死了,還是隱姓埋名了。”

“65年準備鬧文革了,你們說的劉付天官隱姓埋名的機會不大,那時要查你祖宗八代是不是地主,哪有這麼容易!我看他多半是跑到山裡頭去了。”路建新答道,接着又說,“工作日誌上怎麼講的?綠瀑布在哪兒?我看酒境多半在綠瀑布附近,瓊猿仙釀也在那兒。”

丁細細再看了看,便擡眼望向遠處,那裡有幾棵野葡萄,藤條蔓延近一里路,蓋過了一個山坡。在日誌中,綠瀑布就是要穿過野葡萄坡纔看得見,看見後還要爬過一個山溝才能到達。綠瀑布是倒懸的藤蘿形成的,高低落差極大,因此不難分辨,只要走近後就能找見。工作日誌寫得很詳細,還補充提及,綠瀑布下有一個小火山口。

說起火山口,在海南有許多個,依偎在青蔥滴翠的熱帶雨林裡。假若你夠仔細,就會注意到那些小火山口,那些高大的野生荔枝樹、菠蘿樹最適合在火山岩上生長,它們的根系透過有氣孔的火山岩吸取水分,根系和火山骨肉相連。因爲被植被覆蓋了,所以不翻開植被的話,一般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此時,太陽又往西北面走了幾步,李狂藥怕時間不等人,便急着趕路。他們三個人都是能吃苦的,趕路難不倒他們,就是山林太茂密了,路又滑,抓着藤蔓想穩住重心,藤蔓又長了刺。要不是丁細細準備了幾雙粗布手套,他們的手就要變成刺蝟那樣了。

丁細細不能帶着葫蘆爬山坡,於是就把葫蘆綁在一棵青皮樹下,免得被野獸弄走了。此時已經接近目的地,她就只帶了藥品和照明工具,食物什麼的,都沒有帶,因爲路上有許多野葡萄,實在餓得不行了,可以隨手摘來果腹。事實上,這種黑色的野葡萄很甜,猿猴最愛吃,他們一路上都看見地上掉了下許多葡萄,還有被強行拉斷的葡萄藤,有的都已經幹了,一看就知道有猿猴經常採摘。

本來,李狂藥只想找一找,有沒有猿猴的毛髮落下,以便百分百確定這附近有許多猿猴出沒。卻不料,他竟在山坡上的葡萄藤裡,見到些許血跡。那血跡幹了不久,還帶着點腥味,不知道哪來的大頭蒼蠅,飛舞在附近。血跡在靠近壩水河那邊多一點,再往前就慢慢少了,繼而消失了。

“等等!這有幾撮毛髮!”李狂藥從潮溼的地上摸起來,說道,“有點帶血,會不會是從房間裡跑出來的那東西?”

“有點黑,又有點灰,是不是黑冠長臂猿的?”路建新問。

“有可能,它跑得那麼快,看都沒看清。不過房間裡的人被抓傷了脖子,死掉了,猿猴能幹得出這種事嗎?”丁細細邊說邊摸了摸脖子,心裡發毛。

“怎麼不能?它們的爪子也挺鋒利的,要是抓狂起來,能把人抓傷,要劃破脖子,並不是辦不到。”路建新說了一句,便用刀把前面的葡萄藤砍斷,慢慢地開出一條窄小的路。

“可是……被封了那麼久,還能活着嗎?”李狂藥把毛髮吹落回地上,他到現在仍不相信,埋在地下與封在房間裡的人沒死。可被封在房間裡的猿猴若能活着,人爲什麼不行?但若人還活着,怎麼會被觀測站的人封起來,以爲是致命瘟疫傳播。

“別多想了,李老弟,快點翻過這該死的葡萄坡,綠瀑布還在前面等着咱們呢。”路建新走在最前,提醒道,“我怕綠瀑布那邊有更奇怪的事,說不定猿猴都成精了,會飛會噴火!”

李狂藥被逗笑了,這纔不去管那撮毛髮,繼續往前走。野葡萄坡是60度的大斜坡,蕨類植物點綴起中,兩旁有高大的雨林,像是兩個巨人要靠在一起,擠得人很壓抑。才走了幾百米,他們就遇到幾條金環蛇、滑鼠蛇,要不是身上有藥酒味或煙油味,那些蛇就要受驚而咬人了。

當太陽又往西北片爬了幾格,李狂藥就遠遠地看見了一個懸崖,上面倒下千百根青翠的藤蘿,風一吹過,就跟奔騰而下的瀑布似的,大有“綠色銀河落九天”的氣派。眺望了一會兒,李狂藥就發覺綠瀑布後面好像是空的,似乎懸崖上有山洞。這倒不奇怪,有的瀑布後面都有溶洞,說不定幾萬年前,這裡也有真正的水流瀑布。

爬過了野葡萄坡,一個十多米寬的山溝就跳入眼簾,要不是他們謹慎,差點一過野葡萄坡就直接摔下去。路建新常年在山裡生活,見過許多爬山的新手摔死的,有一半以上就是沒發現山溝或懸崖在眼前了,一過樹叢就直墜而下。

山溝有幾十米深,下面有條小溪,碎石被溪水沖刷了多年,已經磨在了鵝卵狀。此刻,太陽照下來,溪水反光,就跟金帶子差不多。在山溝之間,有許多連接的粗藤,猿猴可能經常從藤條上爬來爬去,所以光滑油亮,連葉子都不長了。猿猴的體重也不輕,要支撐得住它們的重量,藤條就得柔韌度夠強,因而能保留下來的藤條一定質量很好。

不過,李狂藥覺得人和猿猴的體重懸殊,沒準兒人爬上去就斷了,身手也不及猿猴好。丁細細是最輕的,她都覺得沒把握,路建新就不多說什麼了。他們不願意再折返,另尋他路,況且工作日誌上記載,觀測站的人和劉付天官是按這條路找來的,肯定有辦法爬過去。

“可我山溝沒有橋,也沒別的東西了,除了藤條,還能靠什麼過去?”李狂藥想不明白。

“工作日誌帶在身上嗎?丁小妹?他們有沒有說怎麼過去的?”路建新回頭問。

“我剛纔都看過了,沒有說方法,只是一筆帶過,裡面的內容多和研究數據有關。”丁細細答道。

“那就奇怪了。難道他們長了翅膀,直接飛過去的?還是跳遠能力很強,強過比奧林匹克運動員,跑幾步就跳過去了?”李狂藥嘀咕。

三個人想來想去,都沒有保險的辦法,這一折騰,天就映出紅色的晚霞,太陽已經落到天邊去了。李狂藥琢磨,綠瀑布看見了,但夜裡不宜走動,於是就想在野葡萄坡上住一晚。路建新和丁細細也是那麼想的,反正已經到跟前了,不差一兩天了,夜裡趕路太危險,搞不好又遇到看不見的懸崖,摔他們一個粉身碎骨。

他們不同於專業的探險隊,根本沒有帳篷,或者專業的配備,只隨便砍下些乾草擺在山坡上,倒頭就大睡了。爲了安全起見,李狂藥又把附近的野葡萄藤砍光了,留出一塊空地,免得野獸接近了都看不見。接着,丁細細又在附近倒了一圈的藥酒,防止蟲蛇遊竄過來。事情辦妥了,路建新等人就隨便吃了點東西,早早睡下了。夜裡聽到點動靜,像是打雷一樣,可實在累了,竟沒有完全地醒過來。

隔日早上,李狂藥被太陽曬醒了,他揉了揉雙眼,迷糊地爬起來,心就涼了大半截。一覺醒過來,居然少了一個人——丁細細不見了。路建新被李狂藥拍醒時,以爲是要吃早飯了,等到發現人不見了,他就忙站起來,想要大聲喊人。可是,山溝對面竟有人先喊了一聲,他們循聲望去,有個女人站在對面——她正是丁細細。

李狂藥一手遮住射下來的陽光,並納悶地道:“路老哥,她是怎麼過去的?難道她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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