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我今天心情好，你讓我把人補齊了，咱們今天就哪說哪了。過去就過去了，日後我也不爲難你。可你要是跟我倆裝犢子，別說我給你打成籃子。”範長明裝出一副很講究的表情，橫眉立眼的咬牙切齒道。 “明哥，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別那麼逼人行嗎？給條活路唄。”永強壓住怒火，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話。 “逼人？呵呵…小子，你纔來客運站兩天，有些事情不用我親口告訴你，要想找活路，你就痛快的讓我把人補齊了。我這邊還等着發車呢，你要是耽誤我賺錢，啥後果你自己想。”範長明歪着脖子，臉上的鬍鬚使得他看起來就跟土匪一樣。 永強點頭笑笑：“行，今天我讓你把人補齊了。但我想求明哥一件事兒，中午我想和烏姐見一面，還得麻煩你帶我過去。” “想見老烏？你啥意思？”範長明有點搞不明白這個毛頭小子了，看着挺精明的也不像是愣頭青啊。 “沒啥意思，就談談補人的事兒，行嗎明哥？”永強直言道。 範長明也沒多想，嘲笑道：“行…中午來我車找我，我帶你去見她。不過你可想好了，老烏脾氣不太好，別到時候她大嘴巴抽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等範長明拉走一多半乘客離開後，獨臂哥小聲道：“小強，我感覺這個事兒，實在不行咱們就妥協吧，就算讓他們補人，咱們最多就少賺點錢，也沒啥大不了的。” “妥協不了，今天我把這個事兒忍了，明天就會有另一個事兒，這麼搞下去，早晚咱們得讓他們給吞了。”永強輕輕搖頭，一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獨臂哥嘆口氣：“唉…那…那行吧，你穩當點，能不動手，咱儘量別動手。”…… 中午十一點半，永強獨自走上範長明的車。 範長明當時正跟洪大海，還有另外兩個中年男子圍坐在一起打撲克呢。 看到他上來後，他瞄了一眼低聲道：“你先等會吧，我打完這把就帶你過去。” 永強點頭沒吱聲，隨便找了個地方
就坐下來等着。 洪大海這時納悶的問道：“長明，你帶這小子去哪啊？” “去老烏那，說要找老烏談談補人的事兒…”範長明冷哼一聲。 洪大海扭頭看着永強，有些嘲諷的問道：“小兄弟，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不愉快了，你不知道老烏的脾氣，很容易挨抽啊。”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煩您操心。”永強沒好氣的笑道。 “脾氣還挺倔。長明，你趕緊帶他去吧，別讓這再等着急了，哈哈…”洪大海扔下手中的撲克，伸手拍了拍永強的臉，很顯然，他根本沒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 範長明帶着他走出客運站，來到附近的一處居民樓羣。左拐右拐的，永強跟着他就走進了一家一樓。 當門打開的時候，裡面是烏煙瘴氣的。客廳中間擺着四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了四個人，有打麻將的，也有打撲克和推牌九的。周圍還有一羣人在圍觀下注，很明顯這是在賭博呢。 左邊就是吧檯，用於兌換籌碼和現金。這是一家沒掛牌的棋牌社，說白點就是黑店，沒有任何營業執照的小賭場。是烏大娘們除了搞客運之外的第二個產業，專門放賭局。 像這種黑棋牌社，要比掛牌玩的大不少。上下輸贏都在幾萬甚至十幾萬以上，賭局放的大，抽水自然也多，來錢快，烏大娘們這兩年光靠這個錢就賺飛了。 範長明帶着他繞過人羣走進裡屋，一個絕世肥胖的中年婦女正坐在沙發上吃着西瓜，看着電視。她右手還夾着煙，吃一口西瓜，就抽一口煙，這套路玩的也挺專業，香菸配水果，夠牛。 這女人就是烏桂榮，四十多歲，是個噸位在200斤以上的胖女人。其實女人胖也無所謂，很多女人都胖，但是胖的都挺可愛。可這烏桂榮是又胖又磕磣，那張臉長滴就跟月球表面一樣，黑不說，還全是深坑。眼睛小的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大嘴脣子向上翻着，還抹着紫色的口紅，離遠一看整個就一黑山老妖現實版。 永強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嚇的差點一機靈，再
仔細看看，他就想找個馬桶吐一會兒，太磕磣了，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還有比烏大娘們更磕磣的女人，簡直可以成爲前無古人了。 範長明進來後，兩個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隨後他就指着永強道：“老烏，這個是咱們客運站新來的車主，叫永強。他非要找你談談，我就帶他過來了。” “找我談？談什麼？”烏大娘們擡頭瞄了永強一眼，肥肉在臉上顫抖了兩下。 “烏姐您好，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客運車補人的事兒。”永強放低姿態，一臉微笑道。 烏大娘們肥手一揮，月球表面的臉顯的更加磕磣了：“滾蛋，補人的事談啥？讓你咋補就咋補，別那麼多廢話。” 永強一愣，他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蠻橫不講理，根本就不給人說話的餘地。 但他還是剋制自己，堆出笑容道：“烏姐，話不能這麼說啊。您玩的大，有錢有勢力的，欺負我這種窮孩子，跟您的身份也不符合啊。就當我求您了，別補人了行嗎？這車是我們兄弟幾個湊錢乾的，是咱們的命根子啊。” “你聽不懂人話咋地？讓你咋補就咋補，要想踏踏實實的在客運站幹，你就按我說的辦。”烏大娘們扔下手中的西瓜，直接拿衣服擦了擦嘴。 永強額頭的青筋直跳，這個娘們還真就像孫良說的，是個脾氣暴躁蠻橫無理的潑婦。難怪連範長明和洪大海這種老混子都能給降服，就這種女人，扔到古代那就是個純純的女版李逵，比孫二孃還牛。 “烏姐，放我一馬行嗎？哥幾個就靠這客運生意吃飯呢，您天天來我這補人，那我還賺啥錢啊？”永強的耐性已經快磨沒了，但還是強忍着低聲道。 ‘啪’ 烏大娘們抓起桌上的西瓜皮，直接呼在永強臉上了，她猛的站起來，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上下顫抖。 “廢什麼話？你死活關我屁事。我告訴你，要能幹就必須得聽我的安排，要是不能幹，就給我趁早滾蛋。”烏大娘們指着他鼻子大罵，唾沫星子是滿天飛，噴的哪都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