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強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和西瓜皮留下的粘粘稠物,他甩了甩手,冷笑道:“烏姐,做人別太黑了,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我就逼你了能咋地?你個小崽子還跑這來跟我談判了?你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啥脾氣嗎?我勸你老實點,別讓我琢磨你,要不然你別說幹客運了,我讓你下半輩子都遭罪。” 這烏大娘們整個就是一女流氓,甚至一般流氓都比不上她的霸道,說話處處帶威脅。換做普通人,別說跟她動手了,一看她那張恐怖的臉,晚上睡覺估計都得被嚇醒。 永強咬牙切齒:“行,既然沒得談,那咱們就不談了,烏姐我也勸你一句,不是誰都可以一手遮天的。”他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烏大娘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上叼着煙道:“長明,你回去給他好好上上課,什麼東西吧,還敢跟我討價還價,真是給臉不要臉,這崽子要是敢反抗,你就給我連人帶車全砸報廢了。” 烏大娘們在客運站橫行霸道多年,她已經養成了這種老佛爺一般的處世態度,只有她的話纔是聖旨,任何人都不得反抗。 永強剛回到客運站後,肥龍和獨臂哥趕忙問事情處理的如何。永強沒吱聲,兩個人一見他這個狀態,就知道八成是沒談攏。 “那個烏大娘們沒給面子是不是?”獨臂哥抽着煙,坐着駕駛位置上翹着腿問道。 “何止不給面子,壓根就沒把咱們當人看,你倆是沒聽到她說話的口氣,都快趕上慈禧太后了。”永強張口咒罵道。 “那咋整?火拼還是服軟啊?”肥龍呆頭呆腦的問道,這種情況他除了會問咋辦,基本上就是聽喝的選手,毫無思維。 永強摸了一把頭髮,咬牙道:“別的車她愛咋弄咋弄,但我的車肯定不會再讓她補人了
。”… 等到下午兩點,又要到永強發車的時候,洪大海和範長明他倆帶着四輛客運車直接開了過來,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給永強的車正正好好的夾在了中間,想出都出不去了。 隨後洪大海和範長明跳下車,帶着三個中年漢子幾步就竄到永強的客運車裡。 “兄弟,我們要補點人,另外你先別發車了,讓我們這幾個車先走。”洪大海直接挑明,來了就是奔着搶你活,現在不光要搶你的乘客,連你發車的順序都搶,讓你連飯都吃不飽,這都快趕盡殺絕了。 永強靠着車門,掃了一眼離他最近的洪大海:“你們這是明搶啊?上午把我的乘客都拉走了,這下午又來搶我發車的時間,不讓人活了啊?” “別那麼多廢話,烏姐讓我告訴告訴你,啥叫…混社會,你要連這點事兒都扛不住,趁早捲鋪蓋滾蛋。”範長明坐在旁邊,翹着二郎罵道。 “你們有點太欺負人了吧?” 肥龍抓起一把大號螺絲刀,站起來就要往前衝。但被永強伸手給攔住了。獨臂哥也趕忙過來勸阻:“龍,別衝動,千萬別動手。” “哎呦,脾氣挺倔啊。拿把螺絲刀想幹啥?要扎我啊?來來來,我給你騰個地方,往這死勁捅。”範長明順勢站起來,直接把衣服給撩起,漏出一堆板油的啤酒肚。 洪大海還裝模作樣的在範長明胸前比劃一下,斜眼吊炮道:“兄弟,往他這…這扎,會扎不?不會扎我教教你啊。” 肥龍氣的渾身都哆嗦了,幾次想衝上去跟對方火拼,但都被永強的眼神給鎮住了,獨臂哥單手握着肥龍的螺絲刀,一個勁兒的在他耳邊壓火。 而那些坐車的乘客,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客運站搶生意的事,多年前就已經在城南區傳的沸沸揚揚了,對於這些經常坐車的人
來說,坐誰的車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儘快發車,不耽誤時間要緊。 其中一個歲數較大的中年婦女很不耐煩的喊了一嗓子:“你們到底開不開車啊?這都半個多小時了,再不開車我們就換車了。” “就是啊,再不開車我們就下車了。” 這羣乘客纔不管你們之間有啥對錯跟恩怨,人家坐誰的車都是花錢,更沒功夫陪你們在這上演恩怨情仇。 範長明看了一眼永強,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小崽子,看到沒?就算我不來補人,人家都得換車,沒有我放話,你問問那幾個調度誰敢給你們排車?” 永強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他拳頭握的‘嘎嘎’響,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把這羣社會蛀蟲統統打死,但理智告訴他,武力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明哥、海哥,你們倆都是大哥,我們就是想餬口吃飯而已,算我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吧,行嗎?”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把姿態放到最低,希望這兩個老爺們能看在他們幾個還是年輕人的份上手下留情,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想拼命,他只想幹出點成績讓所有人看看。 範長明拍拍他肩膀,撇嘴道:“痛快的讓我補人,我心情好的話,今天下午再讓你們發一趟車,要是老子心情不好,以後你一天連一趟車都發不上。” “你大爺範長明,給你面子我叫一聲哥?我還就告訴你了,老子現在就發車,誰敢攔着我,就跟我手裡的刀說話。” 永強終於忍不住了,徹底爆發了。他大罵一聲,立馬從駕駛座下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軍刺,直接頂在了範長明的脖子上。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不光讓範長明和洪大海措手不及,也讓肥龍和獨臂哥一驚。他倆怎麼都不會想到,永強會在滿車乘客的情況下掏刀開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