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沒有想到錢慈航竟然會給他打電話,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
上次他和錢慈航倒是相談甚歡,還把華佗的五禽戲傳授給了錢慈航,事後還找人給錢慈航送去了一本複印的華佗的《養生訣》,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唐豆和錢慈航就沒有再聯繫過。
電話中傳來的正是錢慈航的聲音,他呵呵一笑說道:“小唐,最近應該挺忙的吧?好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有位老朋友今天過來了,他想要買幾件古玩帶回去,我就想到了你。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帶我這位老朋友到你店裡。”
唐豆笑了起來:“錢伯伯幫我介紹生意,我當然是歡迎之至。好,我明天在店裡恭候大駕。”
錢慈航笑道:“少把我捧到天上去,按照行裡的老規矩,成三破二。”
“啊?”唐豆吃了一驚,堂堂錢氏企業的大老闆錢慈航竟然會跟他說成三破二,他不會還在乎這點小錢吧?
錢慈航哈哈笑着掛斷電話,唐豆這才知道錢慈航是在跟他開玩笑,嘿嘿乾笑了兩聲放下手機。
錢芊芊有些吃味的看着掛斷電話的錢慈航,她可是知道老爸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跟人開過玩笑了,而今他竟然打趣唐豆,可見在老爸心中也是把唐豆列入了親近人的行列之中。
一旁陪坐的一位老者呵呵笑着衝着錢慈航拱了拱手,頗具唐風的說道:“犬子不學無術,這件事兒還要仰仗慈航老兄從中斡旋,明天一早我就讓那個混賬小子滾回國去,不許他再到中國來。”
錢慈航笑着擺了擺手:“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說開了也就完了,不至於鬧得那麼生硬。不過你那兒子這一次做得確實是有些過分,連市裡的領導都發出了不滿的聲音,這對你們sk財團在中國發展並沒有什麼好處。至於小唐麼,我跟那小子談得還算投機,我想那小子會賣給我這個面子的,關於這點永德老弟也不用太擔心。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店裡確實是有不少的好玩意,我上次過去如果不是因爲突然發病的話,一定會瘋狂大shopping一回的。”
那位老者不露聲色的吹捧了錢慈航幾句,又說了幾句閒話,推說時間不早,站起來告辭,錢慈航留客,兩個人客氣了一番,那位老者還是告辭離去了。
錢慈航身體雖然恢復了不少,但是行動起來還是多少有些不便,錢芊芊代父送客,目送那老者離開之後,返回客廳,錢芊芊衝着錢慈航說道:“老爸,我總感覺崔永德此來有些行色匆匆,恐怕他說的崔哲浩和唐豆之間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錢慈航笑着說道:“sk財團現在已經逐漸把投資重點向中國大陸傾斜,他自然不會希望與大陸的高層產生什麼摩擦。你不要小看了那個小子,擺在明面上的秦愛國就是大陸軍方數得着的人物,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而那小子的師父周復始也不簡單,據我所知,如今當政的好幾位部級副部級大員都是出自周復始門下,都跟周復始保持着密切的聯繫,如果周復始發句話的話,這些人隨便哪個伸手找點麻煩都夠sk財團喝一壺的。崔永德怎麼會因爲兒子的意氣之爭給自己樹立這樣一個強敵,他這是想着變相的花點錢息事寧人。”
錢慈航這一回還真是料錯了,如果只是因爲這些事情,崔永德雖然會頭疼,但是卻不會緊張的馬上從韓國趕到黃浦。
崔永德已經知道了崔哲浩僱傭國外竊賊偷盜唐豆店中曹操《端午祭》的事情,也知道那兩個竊賊傷了唐豆店裡的保安,他唯恐唐豆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崔哲浩,這才急匆匆的趕過來,請求錢慈航從中調解。
錢芊芊笑了笑伸手去攙扶錢慈航:“怎麼說唐豆也是在藉助外力,算不上自己的本事。”
錢慈航就着錢芊芊的攙扶站起來,推開了錢芊芊爲他準備的輪椅,望着錢芊芊說道:“看來你也小看了小唐。你說說看,小唐從一家小古玩店做到現在的古玩公司,他藉助誰的外力了?如果是你的話你能不能做到這樣?”
錢芊芊啞口,嬌嗔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爭辯了,就跟他是你兒子似的,盡幫着他說話,真沒勁。明天我還有個重要的會,我就不陪着你一起過去了。你快點去休息吧,明天我安排阿彪他們跟你一起過去。”
錢慈航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忙你的吧,明天我讓魏滕那小子陪着我一起過去,正好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個結,一起給他們解開算了。呵呵,我倒是真想讓這小子當我兒子,可惜……可惜呀。”
錢芊芊俏臉一紅,錢慈航膝下無子,只有自己一個女兒,錢慈航讓那小子給當兒子,豈不是隻有一個辦法?而錢慈航連着說了兩個可惜,他可惜什麼?是可惜唐豆已經結婚了,還是可惜自己跟弗朗西斯倉促訂婚,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次日清晨,崔永德安排人把崔哲浩押到機場,坐上了自己的私人飛機,把崔哲浩送回了首爾,而崔永德自己則早早的趕到了錢慈航的別墅,跟錢慈航一起共進早餐。
魏滕也早早的被錢慈航叫了過來,崔永德趕到的時候,錢慈航正在教訓魏滕。
魏滕已經是三十大幾的人了,婚事卻是一直懸而未決。他跟那個電影明星褚青的事情世人皆知,可是就是一直不把褚青迎娶進門,但是魏滕也並沒有其他的桃色新聞傳出來,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吊着。
這一回是錢慈航受到姐姐的委託親自過問此事,在瞭解清楚魏滕和褚青之間的事情之後,大手一揮把魏滕和褚青兩個人打發去了褚青的老家敦煌,在兩個人的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不允許魏滕再返回黃浦。
這也就是唐豆和楊燈兩個人在敦煌遇到魏滕的原因,至於魏滕跟那幫老外喝酒純屬偶然,他跟那些老外中的其中一個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遇到了,就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其實這些年褚青的家人,甚至是褚青家所在的那個小山村都沒少沾魏滕的光,魏滕自掏腰包爲那個小山村通水通電興建小學校安裝衛星電視接收器,整個小山村裡的人都說褚青找了一個有錢的好老公,使得褚青的父母在村子裡倍有面子。
可是,魏滕就是遲遲不給褚青一個正式的名份,因爲魏滕的心裡扎着一根刺,這根刺怎麼拔也拔不下去。
魏滕對褚青一見鍾情,那時褚青纔剛剛從戲劇學院畢業,算是剛出道,魏滕大把銀子砸下去,愣是將褚青砸成了一線大明星。
在慶祝的那天晚上,魏滕終於摘下了那朵他蓄養了很久的花朵,可是,他竟然發現他心目中的女神竟然早就被人……潛規則了。
褚青向魏滕坦白了經過,魏滕暴跳如雷,命令人把那個光頭導演拖回了自己的別墅,親自動手把那個光頭導演打得不知道昏死過去多少次,然後送到醫院搶救,等到光頭導演恢復的差不多了,又一個電話把他叫到別墅,然後再打回醫院,然後再治癒,然後再住院。
那個光頭導演整整被魏滕折騰了兩三個月,險些沒自己跳了黃浦江。
魏滕終於放過了光頭導演,從此光頭導演消失在了影視圈。
可是對於褚青,魏滕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魏滕是個對愛執着的人,他是真心的愛上了褚青,在他的想象中,他未來的老婆就應該是褚青這個樣子,但是,必須要是一塊毫無瑕疵的完璧。
就這樣,魏滕和褚青之間就這樣不死不活的拖着,一拖就是這麼多年,褚青就是魏滕沒有名分的老婆,不是情人的情人。
這一回在錢慈航的施壓之下,魏滕和褚青的婚期終於確定了下來。
而魏滕在從敦煌返回之後,辦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個電話把那個如今開餐廳的光頭導演叫到了自己的別墅,一頓拳腳相加,打斷了光頭導演的四根肋骨,再次把光頭導演送進了醫院。
結婚,就意味着一頂綠帽子結結實實的戴在了頭上,魏滕只能把這口氣撒在了光頭導演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