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癡心已似鞦韆索2

散朝之後,玄啓只覺得兩邊的太陽穴疼得似是要炸開一般,他昨夜守着寒雪,一夜都沒閤眼,其實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能睡個安穩覺了,算算時間,大概就是從寒雪身世被揭開,鸞鳴殿被封禁開始的吧。

很懷念最初那種安穩靜好的日子,雖然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可如今回想起來,卻像是上輩子的事一樣,覺得那個記憶很是久遠。

大臣早都已經退了出去,大殿裡只剩下了兄弟三人。玄英怒目瞪着玄磊,咬牙切齒道:“這下,安親王滿意了?小雪兒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偏要致她於死地!小雪兒時常照拂沁太妃的生活,還總陪着羿兒去給年允芳掃墓。單看在這兩件事的面子上,你不幫她也就罷了,卻不該對她落井下石!”

玄英一陣義憤填膺的怒罵,令玄磊心中的各種複雜情緒一擁而上。然而更多的,卻是出自對玄啓的恨。

玄磊冷笑着掃視過揉着眉心的玄啓和一臉怒容的玄英,“我母妃和允芳?呵呵,五弟不提她們還好,這一提起來,本王更是覺得自己今日的話沒有說錯。先皇當初要公平,所以將我母妃囚禁在寧心小築,至今二十餘年。陛下當初要公平,所以沒有殺了殷冉。既然要說公平,如今證據確鑿,雲舒夫人論罪當斬。”

玄磊瞧着玄啓疼痛欲裂無計可施的苦惱摸樣,覺得實在大快人心。東方玄啓啊東方玄啓,沒想到,你也有難以取捨的一天嗎?

“東方玄磊,你的良心都去了哪裡?”玄英指着玄磊的鼻子大罵道。

“行了,你們別爭了。”玄啓睜開佈滿血絲的眸子,不悅道:“安王還有什麼事嗎?你這次回京,就是爲了看朕心裡難受?恭喜你,你看見了。安王若想去看看沁太妃,就讓韓徵派人送你去。沒事,你們就都退下吧,讓朕一個人靜一靜。”

玄磊無視玄英盯着他的憤怒目光,只一抱拳道:“陛下,臣此次入京有些事要辦。另外也希望能將啞奴帶走。”

“啞奴?朕早就將她送回王府去了。”好一會兒,玄啓才猛地瞪大眼睛反應過來:“難道說,她一直沒有回去?”

關於啞奴就是年允芳的事,他應年允芳的要求,並沒有跟玄磊提起一個字。他想,他是理解她的心情的,當他看見年允芳面紗下面的容貌時,他便知曉這個女子這幾年來,究竟承受了多少的苦難。

當年那場詭異的火災,雖然沒有要了她的性命,可是卻將她的臉燒得面目全非。饒是他,自己倘若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他也一定再也不會見寒雪的。

玄啓相信,年允芳現在就在玄磊身邊,如果他們還有緣分,總有一天,玄磊會將她認出來,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玄磊都會是那個爲了她敢跟他這個天子揮劍相向的男人。他相信玄磊不會嫌棄年允芳,這一點他們都一樣,一旦愛上了,就可以不離不棄一輩子。

可如今,啞奴沒有回去安王府,那她的人究竟又會去了哪裡?她不會是因爲他發現了她的身份,所以又躲起來了吧!若真是如此,她就太傻了。

玄磊聞言,臉色一變,心中突然涌上一陣不好的預感來。可啞奴只是他府上的一個廚子,應當不會有什麼人想要害她纔對。或許,她只是有事要辦吧。

“既然如此,臣告退了。”

玄磊去探望了母親,剛剛跨出皇宮的宮門,就被蕭鼎府上的家丁攔下。這隻老狐狸,如今自身都難保了,難不成還想將他拖下水?玄磊在心中思量一番,便跟着家丁暗裡去見了蕭鼎。

蕭鼎如今雖然被禁足在相府中,可宰相的派頭依舊十足,相府裡該奢華的依然奢華,該鋪張的依舊鋪張,玄磊嘲諷地看着這一切,倘若蕭鼎想用這樣的手段來粉飾太平表現他的問心無愧,恐怕玄啓根本不會吃他這一套。

玄磊太瞭解他這個四弟的脾性,玄啓雖然比他小好幾歲,可做起事來一向雷厲風行而嚴謹,一旦動手,就絕對不會輕易停下,必要的時候,狠辣的手段恐怕連先帝都要自嘆弗如。

“安王殿下看到老夫還風風光光地活着,是不是覺得很驚奇?”蕭鼎看見玄磊略帶嘲諷的目光,並不以爲然,只是很悠閒地倒了杯茶請玄磊坐下。

“丞相不必客氣了,如今丞相大人的處境,本王不便多留。丞相大人有什麼指教,儘管說來,本王洗耳恭聽便是。”玄磊撩起袍擺坐下道。

呵!蕭鼎眼中的兇狠神色轉瞬即逝,如今連這樣的小輩都敢明目張膽地輕視他嗎?待他重新回到朝堂的時候,他一定要讓所有輕視他的人,跪在他腳下求饒!

“呵呵,指教算不上,只是老夫無意間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老夫如今被禁足在家中,不能做什麼,只好請王爺來一趟將此事告知王爺,是真是假,只能由王爺自己判斷了。”

玄磊不屑地打量一番蕭鼎奸猾的笑容,這隻老狐狸不知道又想耍什麼花招。真以爲他和他合作,就一定要對他唯命是從嗎?殊不知有句古話叫“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們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也罷,聽聽他要說什麼也好。

蕭鼎將所有人都屏退出去,道:“安王爺這次入宮,是想順便將那個叫啞奴的廚子帶回王府吧。”

玄磊臉上的笑意立刻凍結起來,冷聲道:“蕭鼎,你派人跟蹤我?你怎麼知道啞奴的事?”

“呵呵,王爺別急。老臣豈敢跟蹤王爺,只不過老臣在朝這麼多年,宮裡總是有幾個人的。而且,皇后娘娘曾經跟老臣提起過啞奴,說她有些地方跟一位故人極爲相似,老臣好奇之下便派人查了查這個啞奴的來歷,自然知道她是安王爺帶回來的廚娘。”

蕭鼎頓了頓,又道:“只是,老臣在追查啞奴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線索。啞奴在王府這麼久,難道王爺就不覺得,這個啞奴的身形跟舉止,很像一個人嗎?”

聞言,玄磊的臉色更是鐵青起來。他知道蕭鼎要說什麼了,原來不止他覺得像,連皇后也覺得啞奴跟允芳某些地方極爲相似嗎?當初在邊塞見到啞奴的時候,他也是因爲這個纔將啞奴留在了王府裡。

有時候,啞奴給他的感覺就像允芳還在身邊一樣,可是他多次試探,得到的卻是令人失望的結果。他以爲是心魔作祟,加上日日思念允芳音容,因此纔有了這樣的錯覺吧。再像,都不是一個人吧。

玄磊一直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可是,蕭鼎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年,淑妃娘娘出殯的頭一天深夜裡,有人瞧見陛下曾經送一名帶着面紗的女子從密道往宮外去,這件事,就連跟陛下最親近的瑞王爺都不知道。陛下爲這名女子在江南安排了一處宅院,可是不久後,這處宅院突然失火,所有的人和物付之一炬。火災之後,有人曾見一名身着黑衣面帶黑紗的啞巴女人曾經去過這處宅院的廢墟,似乎想找到什麼。而啞奴離宮的時候,曾經送過太子殿下一塊玉佩。”

說着,蕭鼎將懷中的一張圖紙拿出來交給玄磊道:“這便是那塊玉佩的圖樣,皇后娘娘應老臣的要求,好不容易纔從太子殿下那裡拓來,據說是啞奴囑咐過太子殿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看見這塊玉佩,連陛下都不能,太子殿下是一時說漏了嘴,才讓皇后娘娘得知有這樣一塊玉佩的存在。不知道王爺是否認得這上面的圖案?只是,不知道陛下究竟將人送到了那裡去。”

當玄磊展開圖紙的一刻,他震驚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難以置信地死死盯着紙上的圖案。

不可能,這不可能!帶有這花紋的玉佩,是他當年親手雕給允芳的定情信物,天底下絕對不會有第二塊,也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如果,啞奴曾經將這樣一塊玉佩交給羿兒,那麼啞奴跟允芳究竟有什麼關係,或者,她們真的是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玄磊就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他離開蕭府,迫不及待地再次入宮去見玄啓。玄啓見到玄磊青白了一張臉,手裡捏着一張圖紙來見他,心中驚訝萬分。

可是,當玄磊將玉佩的事告知玄啓的時候,玄啓的臉色比玄磊更是難看幾分。沒想到,玄磊最終還是知道了,最糟糕的是,玄磊還不是從他口中得知年允芳還活着的事。那麼告訴玄磊此事的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最怕的,就是挑撥離間。

玄磊問玄啓年允芳是不是還活着,啞奴是不是允芳的時候,玄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答應過年允芳,除非她自己跟玄磊說出真相,否則他絕對不會干涉。可是如今這樣的情形,他該說還是不該說!

最終,玄啓還是承認了,可是他卻交不出人來,玄磊根本不相信玄啓已經將允芳送回了王府。如果,啞奴真的是允芳,她一定不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她一定捨不得羿兒,至少她如果一直留在王府,還能偶爾見羿兒一面。

玄磊氣憤地質問玄啓將人藏起來,玄啓辯解,玄磊哪裡聽得進去,氣頭上就更是口不擇言地說了幾句令玄啓怒氣沖天的話,兄弟倆甚至再次大打出手。

玄啓本來最近因爲各種事物纏身心煩不已,再加上對寒雪的愧疚,心裡憋悶了很久的怒火一下子爆發起來,最後下令將玄磊禁足安王府,沒有聖旨不得出京。

玄磊心中因爲尋不到允芳蹤跡萬分焦急,此時自然不會聽從玄啓的擺佈,當夜便使了金蟬脫殼的計策,一路快馬奔回封地。半月之後,玄磊欲盜取安宸兵符,結果事敗逃脫的消息便傳回了京城。

又兩個月,少昊突然進犯陵軒邊境,帶兵的竟然就是安親王東方玄磊。玄磊打着旗號,說玄啓處事不公徇私枉法,一不處置罪臣之女,二不追究寒雪刺殺太后謀害皇嗣的罪名,三不聽朝臣苦心相勸執意維護寒雪到底等等幾條不是。

玄磊揚言,說他身爲陵軒王爺,身上流着東方家的血,不忍見東方家的天下因爲玄啓的昏庸毀於一旦,而他手中兵權早年被奪,因此只得向少昊借兵達成盟約,助他誅殺昏君,以正天道。

玄磊的兵馬來勢洶洶,再加上少昊的兵馬一向都是驍勇善戰勇猛無比,安宸雖有統兵的才能,但畢竟歷練不足,一時措手不及中了玄磊的埋伏,身受箭傷,首戰告敗!

然而,玄磊身爲陵軒皇家之後,卻要向少昊借兵攻打自己的國家,種種藉口之後,又有誰能說玄磊沒有一丁點兒的野心呢?說白了,就是要“師出有名”。

至於事成之後,玄磊跟少昊達成了什麼條件便不得而知。但,絕對會是對少昊有百利而無一弊的條件。但玄啓心裡比誰都清楚,導火索便是年允芳的失蹤,若要化解此局,恐怕非要找到年允芳不可。但,背後利用年允芳挑撥離間之人,恐怕絕不會讓他輕易如願。

一時,陵軒朝堂亂作一團,文武大臣分成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甚至有人提出要蕭鼎重回朝堂,蕭鼎畢竟是兩朝元老,又身爲一國之相,聽聽他的意見,總是必要的。

玄啓好不容易纔能將蕭鼎禁足在家中,豈能再讓他復出朝堂?慈安太后自玄啓親政之後,便再也沒有踏足朝堂之上。今日,卻破天荒地再次踏上這個她曾經垂簾聽政的宣政殿,要求玄啓處置寒雪及納蘭一家,以令玄磊失去出兵的藉口。

慈安太后說,玄磊的檄文中,字字句句都是指控玄啓爲了一個女人而棄江山黎民不顧,罔顧國法公私不分徇私包庇,確實不是明君該有的行爲。如今玄磊打着是“以正天道”的旗號,這樣則將陵軒置於反面的地位,有辱國體國威。只有處置了寒雪,才能改變這種局面,而使玄磊變成師出無名。

然,玄啓反駁說藍家的案情還沒有察明,當年的真相正在日益明朗之中,若藍將軍真是冤枉的又當如何?他斷不能因爲東方玄磊無理取鬧,便罔顧人命。慈安太后又以寒雪謀害皇子和當朝太后的罪名相逼,這一次玄啓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確實,這兩件對寒雪來說纔是致命的。因爲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寒雪的清白,相反卻是令寒雪並非清白無辜的言論愈加深入人心。只有他相信寒雪清白是不管用的,若因爲他相信寒雪的爲人便篤定寒雪是清白的,才真正坐實了他是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昏君這個罪名。

玄啓氣惱慈安太后三番四次欲要逼他殺掉寒雪,一怒之下以“後宮干政”的理由將慈安太后請回了長樂宮,慈安太后見玄啓執意維護寒雪,心中氣急,當場暈倒在宣政殿上。

這一天陵軒的朝堂與後宮裡極爲混亂,寒雪得知慈安太后暈倒在宣政殿上,心知自己此劫再也無法輕易度過。女子一旦跟江山牽扯在一起,便是到了紅顏命薄的時候。自古以來,就沒有紅顏先江山而存在的道理。

她一直以爲自己這一生,就算入了宮成了帝妃,也能平平靜靜地跟玄啓度過這一生。他答應過她的,要許她一世安寧,可是他們都忘了,“一世安寧”的前提,是她永遠永遠都不要站在跟他的江山等同的位置上。否則,無論他有多愛她,也不能爲她丟棄江山。

可這一天,終究還是無可避免地來到了。江山美人,永遠都是江山放在前面的。就算玄啓寧願放棄帝位帶她走,寒雪都不能看着他落下昏庸無道的千古罵名。

寒雪喚來蘇晴,要蘇晴請陸彥青來鸞鳴殿見她一面。如今,鸞鳴殿裡只有蘇晴和香染在她身邊侍奉,其他的人,早已經分配回內務府供職。她平日裡待那些宮人不薄,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卻沒有人有膽子違抗聖旨,陪她在鸞鳴殿裡吃苦。人性本來就是如此,她明白,也不埋怨。只希望自己萬一真有個什麼,那些侍奉過她的宮人,不會因爲她受到牽連。

陸彥青踏進鸞鳴殿,正瞧見寒雪坐在桌邊,粗陋的飯菜早已經涼透了,而另一邊的香染,茶水打翻在地,人也不醒人事,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陸彥青臉色大變,連忙奔過去將香染抱起來,發覺香染只是中了蒙汗藥這才放心下來,用質問的眼神問寒雪,爲何要對香染如此。

寒雪沒有多做辯解,她只笑了笑,從屋裡取出早已經爲香染準備好的包袱交到陸彥青手中:“香染以後交給你。香染自小跟在我身邊,不用這樣的方法,是絕對無法說服她出宮去的。以後,我就把香染託付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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