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的手捏緊、鬆開、捏緊又鬆開,最後整張手掌攤開。
後面的戰士冷血開始冒出,不是說東北的天氣嚴寒的嗎?怎麼在這冰雪之中,我們依然會流下汗水的呢?
嗒嗒嗒……
林天楚的手錶發出陣陣輕微的聲響,但是這聲響再小也好,此際卻佔據了所有人的耳朵,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半小時,只要捱過半小時,那麼這一場風波就算過去了。
爲什麼,這些百戰精銳居然會有如此消極的想法的?每一名戰士都開始不敢相信,我還是最勇敢,最無敵的華夏軍人嗎?
就在衆人感覺到無地自容之際,林天楚忽然站起,冷笑一聲:“再見。”然後,整個人往一旁的牆壁跳去。
雙腳一貼上牆壁,他便借力再上,居然就這樣從地面飛上了五樓。看到如此神技,羅通與一衆戰士都不禁慶幸,幸好剛纔沒有亂來,不然……
當然,他們看不到,其實林天楚的後背已經溼透了。
“嗯,槍對我還有威協,以後必定不能夠再如此託大。”林天楚心中決定。
“老……老錢!”羅通回過神來,馬上衝下吉普,奔到老錢的跟前,解開老錢的衣服一看,只見老錢的的後背腫起了一片。
羅通相信如果只是腫起這一片的話,那麼老錢絕不會叫得如此的痛苦,他可是記得,當年老錢被刀子刺穿時也是冷哼一聲,皺一皺眉而己,他是一條鐵漢,一條硬漢。
只是,羅通一摸向老錢,居然發覺,他的骨頭一點事情也沒有,看來,那傢伙的確沒有傷人的心,他這麼一手,一定不知道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讓老錢的痛楚加劇而己。
“老……老羅,我沒事,頂得住。”老錢咬了咬牙,說也奇怪,這痛居然開始消減,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真的?”
“嗯!”老錢咬牙說道。
“那好,我們快走。”羅通一聲令下,車隊再次前進。
當他們一隊人開到法院大門前時,現場已經不受控制了,每一個市民都一臉的仇恨,他們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拿着最原始的武器——棍棒石塊。
只是,單靠這些原始武器,絕對不足以讓他們勝出這一場戰役,就算他們一方的人數是對方的十倍也好。
現在,兩方扭打在一起,槍聲不斷地響起,直今爲止,死者傷已經超過了三十人了,而最讓人發止的是,死傷者中,年齡最少的居然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而最年老者是一個年入古希的老人。
“土匪!”大池市的市民紛紛吶喊着,再次不顧生死地衝向警察那一方。
兄弟會的好手們在這個場面中,他們也沒有半點作爲,他們能做的只有自保,同時保護好周大兵夫婦,這事……是兄弟會答應周大兵兩人的。
終於,衝突開始緩和了下來,只因,槍聲開始變得零星,到最後,居然再也聽不到槍響了。
羅通一看到這情況,馬上下令:“全部上。”
一聲令下,軍車上的戰士馬上跳了下來,結成十個中隊,一百個小隊衝進了人羣之中,那些市民根本就不是軍人們的對手,但是戰士們根本就不敢下狠手,故此讓那些百姓退出戰圈也花了一翻手腳。
但是,那些警察就不同了,每當有人試圖反抗,戰士們便馬上往死裡打,彷彿要把他們真的打死一般。
雖然事情不太順利,但是總完壓了下來。
“叫救護車。”羅通冷着一張臉,罵道:“該死的,居然向百姓開槍?”這一句話不知道是真的替他些百姓不忿還是要在民衆面前建立自己的形象,好淡化自己遲來的過錯。
羅通叫喚完之後,走到那些被押着蹲在一起的警察面前,怒聲喝道:“誰是帶隊的?”
“老子我!”一箇中年警察不服地叫喊一聲,羅通望了一下他:“原來是姚局長啊,居然要你老親自帶隊出來執行公務?”
“怎麼了,不成嗎?我現在問你,你什麼意思,居然阻止我們捉拿暴徒?”那姚局長喝道。他可是橫行慣了,此刻依然肆無忌憚。
這話一出,所有百姓都不滿,什麼暴徒,難道你們開槍打我們就不是暴徒,我們要一個公道就變成擾亂治安的不法分子嗎?
“你如果真的是執行公務那沒錯,但是……”話還沒完,羅通便一腳踢向他,怒聲說道:“但是你他媽有毛病啊,他們那裡是暴徒?”羅通指着那些一臉憤恨的百姓說:“媽的,他們只是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你們是人民公僕,他們纔是你們的主人,怎麼你們現在就這樣對付你們的主人嗎?”
“好,如若你說他們有嫌疑,要帶回局裡調查,我不懂偵辦案件,我不知道你做得對不對,但我起碼知道,你不該開槍,媽的……”說到暴怒處,又再摑了他兩個嘴巴,打得他暈頭轉向。
然後,他才說出總結性的一句:“我從來都沒有看過有那一個國家的戰士,警察把手中的武器對準自己的百姓的,這樣殘暴,不顧人道的政權,誰還會擁護,假如,有朝一日這國滅了,將是你們這些敗類的責任!”
“老羅!”老錢馬上喝住他,只因他知道這話說得過了。
羅通定了定神,望着姚局長:“現在,你的職務被革除,帶回燕京作進一步調查,你們下面所有人,中隊長以上的官員全部停職,等待上級調查,小隊長級別的暫時掛一個副職,希望你們珍惜機會,好好改造。”
“羅通,你憑什麼革我的職。”姚局長不滿地叫喊:“你他媽的,你屬於軍隊體系的,我是警察體系,就算你是京城下來的,也沒有權利革我的職。”
“廢話太多了。”羅通揚起一張紙:“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文件上面言明瞭,我擁有處理你們的權利,你們就認命吧。
“如果我是你,我就想想以前自己做過什麼爲人民服務的好事,拿出來給自己求一求情,你看,現在出了人命,你以爲你自己還能活着離開京城嗎?”
“我……”姚局長聽到這話,馬上就崩潰。
“好,全部帶走!”
“慢着。”一個兄弟會的成員混在人羣中叫道:“這位長官,你要主持公道啊,剛纔周先生說,法庭裡面的林少傑根本就不是真人,你……一定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好,沒問題。”羅通心想,不論什麼事情自己也先答應下來好了,不然再引起民憤可就不美了。
但是,他不知道,林少傑昨天晚上從某家酒吧出來後就沒有回過家,已經失蹤了,如果他知道這麼一件事,那麼他一定不會這麼答應下來。
至於林少傑此際在何處?
大池城仙綜樓,大堂之上,一個小女孩的靈位上,一個滿身傷痕,衣衫爛縷的白臉青年被兩個大漢壓着跪於地上。
“磕頭!”兩名大漢冷聲說道。
“別……別打,我磕!”青年臉上滿是慌色,顯然他是被打怕了。
“周靈,你看好了,這傢伙就是林少傑,如果你在下面看到他,你千萬不要放過他啊!”大漢對着靈位低聲嘆道:“多好的一個女孩啊!”
林少傑全身一震,只因,一把漆黑的手槍正抵着他的太陽穴。
“我現在就送他下來,你一定要認住他啊,千萬不要讓他在下面好過啊!”大漢再次對着靈位說了一聲,手指扣動板機。
“不……”
一聲悶響,仙蹤樓外驚鳥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