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威爾斯和林天楚剛剛還篤定不會有傻瓜在冷翡翠搶劫,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眼前這個小蘿莉打臉了。
劫道的匪徒必有讓人害怕的品性,可是林天楚怎麼看,眼前這個穿着綠色衣服的小蘿莉有什麼可怕的地方——或許那四隻踏雲獸趴在地上不敢動,瑟瑟發抖的身體很能說明問題。
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她身穿一件綠色的短衫,站在路邊的巨石上,氣勢洶洶的樣子。小女孩頭上頂着一個幾根松枝擋着雨水,頭髮亂糟糟的。或許是天氣漸冷的緣故,小女孩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林天楚看見她的雙眼望着那幾匹踏雲獸,眼裡似乎冒着金光,臉上滿是興奮地笑容。
“小姑娘,你是誰?”林天楚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會在鳥不拉屎的冷翡翠劫道,這匪徒也太不專業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像人類,反倒是像一頭餓了幾天的猛獸一樣。
“我叫青衣!”小姑娘揚起了自己的拳頭,朝林天楚揮了揮,“你,快把身上的財寶留下來!!”
小姑娘的手,分明指着林天楚。
“青衣是嗎?我們的財寶憑什麼給你啊!立刻走開,要不然我翻臉了!”林天楚還沒有說話,白月溪就從車窗裡探出頭,惡狠狠地對那個小蘿莉開口道。倒不是白月溪吝惜身上的錢財,而是她分明已經看了出來,眼前的小蘿莉哪裡是什麼青衣?分明是自己那好姐妹青鸞所化。
怪不得白月溪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原來症狀是在這裡啊?三大侍女有兩個出來做試練任務,剩下的一個怎麼會耐得住寂寞呢,很顯然的,青鸞化名青衣,就是想用另外一個身份插手這件事。
見這兩人劍拔弩張,林天楚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不知道青衣和白月溪之間有什麼聯繫,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看得出一邊的幾人那忍俊不禁的笑臉。
那個穿着青衣的小蘿莉估計想不到白月溪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愣,她決定繼續按照自己原先的劇本走。
“我纔不走開,白兔——白月溪!”小女孩揚起了自己的拳頭,狠狠地瞪了一邊的林天楚一眼,“惹毛了我青鸞,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青鸞?林天楚看着那個青衣小女孩,頓時有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關於神獸福瑞的傳說:其中有一種飛禽乃是百鳥之王,她體態高端,美麗異常,她們擁有可怕的力量——就算死掉了,也能在烈焰中復活!
她們就是鳳凰。
雌爲鳳,雄爲凰,有一種鳳凰卻是非雌非雄,那就是青鸞。青鸞從風,身態秀美,速度極快,喜歡在天際風馳電掣,常常在人跡罕至的峽谷間引吭高歌,乃是華夏傳說中一大祥瑞。
但是,林天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遇見的一隻青鸞居然是個攔路搶劫的貨色?天啊,這是什麼祥瑞!林天楚表示有些理解不能:以青鸞的實力,在哪裡混不到一口吃的,她居然流落到攔路搶劫的地步了?這個叫青衣小蘿莉,你這麼遜,你爸爸媽媽知道嗎?
“人類,你看什麼看?還不把手裡的寶貝交出來?”見林天楚緊緊瞪着自己不眨眼,小女孩雙手叉腰,心情很是不爽,“告訴你,我可是很厲害的,不要逼我發飆啊!”
不知道怎麼的,林天楚看見那個小女孩揚着自己的拳頭,居然覺得有幾分可愛的味道——這個小蘿莉眨着大大的眼睛,頭上居然頂着個破樹枝,一點有沒有氣勢洶洶的樣子,反倒是看起來有些俏皮的可愛。
“哎呀呀,我好害怕!”薇薇安也站了出來,雙手抱肩,裝作一副很恐懼的樣子,“青鸞,你有本事就來揍我啊!”
“哼!”小蘿莉的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她決定過幾天好好把貓耳朵教訓一頓,好讓她知道在她青鸞面前調皮是不對的,“薇薇安,你不要得意!你是知道我的戰鬥力的,只要我願意,你們今天就別想出冷翡翠了!”
小女孩嘿嘿一笑,一下子從巨石上跳了下來,三步兩步走到了林天楚的身邊,笑眯眯地看着他,“人類,我早就想對你不客氣了!要不是白兔兔和貓耳朵護着你,哼!”
說完,她舉起自己的拳頭,一拳就落在了匍匐在地面的踏雲獸身上,威脅之意很是明顯。
一片紅光閃過,那隻被威爾斯稱爲“強大”的坐騎踏雲獸,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嚥了氣。另外三隻踏雲獸見狀,頭都不敢擡一下,更別說反抗了,一點都沒有高手應有的骨氣。
林天楚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了這個小蘿莉和薇薇安白月溪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在侍女系和她們倆同名的傢伙。不知道這個青鸞是什麼意思,變成了一個小蘿莉還說自己叫青衣,明明想和白月溪她們一起卻偏偏傲嬌的很要換一個身份過來,難道她有角色扮演這樣無聊的惡趣味麼?
看她的意思,今天這個劫匪是當定了,估計待會兒一片衣角都不會給林天楚他們留下。代步的馬車都沒有了,他們幾個人要怎麼在冷翡翠過夜?風吹雨淋嗎?幾個女孩怕是受不了吧。
這個小蘿莉對自己有敵意,白月溪她們似乎也不願意和她動手,也就是說,她一定有着和她口中相襯的戰鬥力:白月溪和她動手,一定會影響接下來的試煉。
固執的偏執狂,這是聰明人最大的敵人啊!看着眼前一臉敵意的小姑娘,林天楚苦笑不已。
“男人,你還不讓開嗎?”小女孩皺着眉頭,兇巴巴地開口道,說實話,她也不想和林天楚她們動手。
“好吧,青鸞,你準備做些什麼?”林天楚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小蘿莉,“對我們動手,你不敢,因爲你也怕壞了白月溪的大事兒,不是嗎?讓你就這麼讓開,我估計你也不願意,廢了這麼大勁兒演了這麼一場大戲,你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明明想幫助自己的姐妹,爲什麼卻要故意拐這麼大一個彎?有什麼苦衷直接和我們說說,可以嗎?”
青衣,不,青鸞的演技之拙劣簡直叫林天楚咋舌,明明是第一次和林天楚他們見面,不小心說出薇薇安和名字和白月溪的外號也就算了,爲什麼先前自稱“青衣”後來又以“青鸞”來代替自己呢?林天楚不知道這個女孩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並不準備裝糊塗了,明天晚上就是試煉空間打開的時間,林天楚沒有閒情在這裡和一個小女孩演戲。
小蘿莉癟着嘴,低着頭不敢看林天楚。
“青鸞,你說話啊!主人一定會幫你的,要不要我和他說說啊?”見青鸞半天不做聲,薇薇安急了,對於白月溪的試煉她很看重,但是對於青鸞身上的那個所謂的詛咒,她一樣也關心,都是情同手足的姐妹,不是嗎?如果有可能,她很希望林天楚很夠解除青鸞身上的詛咒,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這個便宜主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雖然她和他和好也不到一個星期。
“說?說什麼!”小蘿莉終於擡起了頭,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我能說,你們認錯人了嗎?我是青衣,不是什麼青鸞——你們,馬上給我讓開!”
話音剛落,小蘿莉化作了一道青色的旋風,鑽進了衆人中間,還沒有等林天楚反應過來,“咯噔”一聲脆響,馬車前面的牽引繩索已經斷了,四隻踏雲獸和小蘿莉同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