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卻見二狗和另一個小混混趁亂拔起腿就要逃跑,那身後手執ak47的匪徒毫不客氣地就給這倆小子轟了個全身對穿,他們倒下時那雙恐懼的眼睛還是圓睜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匪徒一邊開槍一邊大着聲提醒着刀疤男,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刀疤男丟下躺在地上死去的兄弟,轉身看了看自己這邊的情況。
人質五死其三,只剩下個小丫頭片子和自己懷裡這個嚇得屎尿橫流的小混混。
自己這邊折了三個兄弟,只剩下了旁邊還在端着ak47橫掃掩護的弟兄,以及後門邊兩個舉着手槍正冷靜還擊着的鬥雞眼的手下。
“幹了車後面那個王八蛋,搶了那輛車跑路!”
不愧是久經戰陣的職業悍匪,刀疤男沒有一絲猶豫又做出了眼前最明智的決定。
那端着ak47的匪徒“嗯”了一聲,轉身又對小徐他們藏身的混凝土柱子來了個大掃射,在他的強大火力掩護下,門外那兩個挾持着韓芯拿着手槍的弟兄也都趁機走到了刀疤男的旁邊。
刀疤男領着他們兩個人架着剩下的兩個人質向林峰藏身的車旁大步走了過來。
林峰從車輪邊的縫隙處看到了這一場景,不由得心裡焦急萬分。
論火力,眼前這幫匪徒手裡的傢伙遠比他強,更何況他們還挾有人質作爲掩護,沒有十足的把握林峰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否則誤傷了韓芯自己拿命都賠不起!
眼見他們走得越來越近,彷彿那個看不見的死神也在向林峰慢慢伸出了大手在召喚。
只見那走來的幾個人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並不清脆有些微悶的槍響。
挾住韓芯的匪徒腦門上立刻就多了一個血糊拉幾的圓洞,顯然是被身後的人頂着腦袋近距離一槍擊斃的,他帶着那副不可思議的怪異表情鬆開了勒住韓芯脖子的手,軟軟地癱倒在地。
只見在他落下的身軀前,那個起初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國字臉匪徒站得筆直地舉着槍,槍管上的青煙尚自嫋嫋升起,他那平凡但卻有神的小眼睛中亮出一道正義耀眼的光。
沒等別的匪徒反應過來,他一把搶過了被挾持住的人質韓芯將她狠狠地推到了一邊,同時轉身將還在用手中的ak47壓制警方火力的匪徒給打了個背後開花。
見此情況刀疤男先是猛地吃了一驚,緊接着心裡就立刻了然。
這次交易如此隱秘還是被警方這麼快就追上門來,毫無疑問是隊伍中出了內奸,而眼前這個國字臉很明顯就是警方的臥底了。
“我去你媽!敢跑到我這裡來當二五仔!”
刀疤男狂怒之下舉起手裡的槍就向這個國字臉連開了三槍,那大漢熟練地就地一滾,三顆子彈“嗖嗖嗖”地從耳旁掠過,若不是他動作敏捷閃得快的話,只怕現在早已中彈倒地了。
刀疤男眼見這三槍全都落了空,就扭轉胳膊舉着槍對準了被那個漢子推出去的韓芯。
韓芯像是被嚇傻了似地抱着頭蹲在地上尖叫着,竟然也不知道躲閃了,眼見她就要被刀疤男槍口中那即將急射而出的子彈給打得香消玉殞了
一條身影如金錢豹般快速地從旁躍了出來
,一把就抱住了地上還在發呆的韓芯滾到了一邊,這時刀疤男手中的槍又響了兩聲。
刀疤男用力地扣了下扳機,奇怪的是他手中的那把槍卻只是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這是擊針空撞的聲音,它代表着手槍裡最後的子彈已經在剛纔的射擊中一個不剩地全打完了。
刀疤男獰笑一聲一甩手丟下手裡的槍,在他的控制下傻了半天的小虎哥現在纔算是如夢方醒,他掙扎着要從刀疤男的挾持下逃脫,卻被刀疤男用那強壯有力的胳膊給狠狠勒住了喉嚨,那股大力夾得他呼吸停滯,口裡的舌頭吐出來老長。
刀疤男惡狠狠地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手雷,擰開鋼製拉環舉到了小虎哥的胸前。
“tmd有種你們來啊!老子和這個人質同歸於盡,就算是死了也有墊背的!”
刀疤男一臉有恃無恐地樣子,小虎哥見那拉開的小菠蘿狀手雷就這麼直直地橫在自己的胸前,嚇得他今天史無前例地第二次尿褲子了。
“同歸於盡?你tmd第一個完蛋!”
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刀疤男轉過頭來,只見身後一個威風凜凜的大漢戴着大墨鏡舉着手槍向自己這邊大步走來,那一身半新不舊的棕色夾克迎風抖動很是招眼。
“我去!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別tmd再靠近了,不然我就丟了!”
刀疤男作勢欲丟,可把懷裡的小虎哥嚇壞了。他帶着哭腔求着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不要上前,就差沒立刻趴下來給那人當王八了。
躲在一邊的國字臉從一邊湊了上來,對那大漢輕聲地彙報着:“石大隊,他手裡的手雷是真傢伙,隨時可能爆炸。”
那石大隊長對他溫和地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見了刀疤男身後躺着的一男一女,不由得心裡暗暗緊張起來。
刀疤男似乎也聽到了國字臉剛纔的話,笑着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辣手神探石大隊長啊!操!也不過如此嘛。”
石大隊長還是穩穩地用槍口指着刀疤男,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還在那裡廢什麼話,現在的情況你已經看見了,除了繳械投降以外你沒有別的出路”
“我呸!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疤子出來混是靠了什麼?就是一個字——狠!要不怕人質和我一起玩完你就開個槍試試!反正老子現在是要走了。”
刀疤男嘴上一邊說着,一邊挾持着懷裡小虎哥向後面停着的那輛跑車慢慢退去,眼見離身後的駕駛室大門只有幾步之遙了。
石大隊長端着槍沒有擊發,雖然他對自己的槍法有着絕對的自信,可卻沒有把握能在擊斃刀疤男的同時,解決掉那顆隨時可能爆炸的手雷。
還在地下躺着一動不動的林峰,突然從刀疤男的身後騰空躍起,一個標標準準的佛山無影腳正斜踢在刀疤男那隻亂晃着的手腕上。
刀疤男只顧盯着前方的幾個警察,卻不料那個躺在地上好像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的林峰,能在自己身後視線的死角處突然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手裡那顆攥緊了的手雷也被這狠狠的一腳給踢得飛了起來,斜斜地向左前方飛行出十來米後在半空中轟然爆炸開來.
一陣濃密的爆炸煙塵在四周迅速擴散開來,巨大的爆炸聲波將新佳潔商場一樓
那排本就陳舊不堪的玻璃全部都給震碎了,爆點周圍的巨大氣浪颳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就連刀疤男都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護住了自己的臉。
“砰”地一聲槍響,一道亮光從小虎哥的耳邊閃過,在刀疤男那隻擋住正面的手掌和他的額頭正中狠狠地鑽出前後貫通的兩個洞來,鮮血、腦漿迸裂而出,他帶着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重重地向後倒了下去。
硝煙散盡,眼前是一個有如定海神針般屹立不動的高大身影,他擊發槍彈時的動作之標準完全可以寫入下一期專業運動隊射擊訓練教程裡了。
就在剛纔爆炸的一瞬間,石大隊長穩穩當當地舉着手裡的槍,爆炸的碎片擦破了他的臉,卻撼不動他那如鋼鐵一般堅定的意志力。
在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正是那稍縱即逝的最佳射擊時點,能把握住這千載難逢一擊的,纔是真正最優秀的王牌射手。
“沒想到石大隊開槍的造型這麼帥啊!這身手,就算奧運冠軍來了也比不過啊!”
看着心目中的偶像將眼前的悍匪一槍爆頭,一旁觀戰的小徐有如花癡一般地崇拜不已。
“還發什麼呆,趕快上來收拾殘局!”
石大隊長最煩這種關鍵時刻亂放叉子的菜鳥新人了,他的刑警隊需要的是那種來之即戰的鋼鐵硬漢!而不是這種徒具花花架子的草包新兵。
聽了這聲大吼,小徐這才訕訕地領着身後的同伴走上前來,數着地上的匪徒屍體和攙起那些受傷的人質。
“快叫救護車!”
石大隊長走到剛纔那個臨危不懼、一腳踢飛手雷的英雄面前,剛俯下身子就看到了他身旁的地下流出了一灘已變得暗紅的血液。
小徐手忙腳亂地撥着號碼,兩輛塗抹重彩的改裝版防暴車呼嘯而至,跳下來一羣虎背熊腰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領頭的一人耳掛對講機兀自在那裡對話不止,卻不知現場所有的武裝悍匪竟然都已經全部被擊斃了。
石大隊和他是老相識了,沒有多話就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簡短地告訴了他現場發生的情況,
“七個匪徒六個當場擊斃,還有一個是自己的同志,現場人質三死兩傷,還有個”
“還有個什麼?”那特警隊頭頭好奇地問道。
“還有個不明身份的神秘人物受了重傷,對了,你這防暴車還能坐下去人麼?”
兩輛防暴車一路打着紅藍爆閃警燈奔着市醫院的方向就去了,其中的一輛車上除了幾個空手而回的特警隊員,還坐着受了傷的林峰、小虎哥和韓芯。
剛剛纔逃離險境的小虎哥接過一個毛巾用力地擦着頭上的汗,看到眼前躺着一動不動的林峰,突然想起了原來自己也是一場罪案的重要犯罪分子之一,只不過是被另一幫更爲兇悍的悍匪給順手牽羊抓了來當人質,從而使得他現在的身份由綁匪轉換成了人質。
董存峰今天莫名其妙地右眼皮狂跳不止,聯想到下午林峰一句話也不說就急匆匆跑出了門,加上平日裡準時上下班雷打不動的韓芯居然也無聲無息地沒來酒店上班,這一連串的怪事讓神經略顯遲鈍的董存峰也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正在這時他懷裡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打來的這個號碼不是別人,正是韓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