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衆人還在議論紛紛。而場上,穆念慈依舊對楊康做了個起手式。
見楊康並沒有寬衣的意思,她也不再多言。
“公子請!”
楊康迎頭一笑,衣袖輕抖,人向右轉,左手衣袖突從身後向穆念慈肩頭拍去。
穆念慈見這楊康出手不凡,心頭微微一驚,俯身前竄,已從袖底鑽過。
哪知這時楊康變招奇快,她剛從袖底鑽出,楊康的右手衣袖已勢挾勁風,迎面撲到。一時間,穆念慈不得不左足一點,身子似箭離弦,倏地向後躍出躲閃開來。
楊康眯眼叫了聲“好!”隨即,他踏步進招,不待她雙足落地,跟着又是揮袖抖去。
穆念慈的身影在空中扭轉身子,左腳飛出,徑踢對方鼻樑,這是以攻爲守之法。
身穿紅衣的她,這一刻像是隻花枝招展的美麗蝴蝶般風采動人。
兩人在空中對壘了幾招,隨後同時落地。楊康的招數可謂詭異非凡,而那穆念慈的招數則是十分靈動。兩人鬥到急處,楊康的身影滿場遊走,身上錦袍燦然生光。穆念慈進退趨避,紅衫絳裙似乎化作了一團紅雲。
正在這時,突見楊康長袖被穆念慈一把拽住,隨即‘噗哧’一聲,袖口碑扯下了半截。
穆念慈額頭微見虛汗,縱身躍開半步。兩人這一番較量,算是穆念慈略勝一籌吧。不過她要想打敗楊康,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楊鐵心見場上如此情況,心知若不趁早作罷,對方只怕會善罷甘休。當即上前一步,說道“公子哥,實在是小女得罪了。”話畢,他又對穆念慈說道“念兒,我們這便收攤走吧。”
楊康臉色一陣青紫,咬了咬牙,喝道“慢着,這還沒分出勝負呢。”
說着這話,楊康雙手抓住袍子衣襟向外分扯,錦袍上玉扣四下摔落。一名僕從步進場內,幫他寬下長袍,另一名僕從則是連忙拾起玉扣。
話說這算是被打臉吧?剛纔穆念慈讓他寬衣上場,結果楊康這傢伙非要裝逼。這會兒落了個尷尬異常,完全是咎由自取啊。
場下品頭論足的聲音不時傳出,衆人無不嗤笑
楊康一臉青紫的咬了咬牙,左掌向前甩起,虛劈一掌,這一下可顯了真實功夫,一股凌厲勁急的掌風頓時將穆念慈的衣帶震得飄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楊鐵心頓時看出了雙方強弱懸殊,連忙對穆念慈叫道“念兒,不用比了,這位公子爺比你強多了。”
楊鐵心有意讓穆念慈認輸,但楊康已然貼身朝穆念慈逼去。兩人鬥得正急,一時哪裡歇得了手?
這時,只見楊康突兀的左掌變抓,隨手鉤出,已是抓住穆念慈的左腕。穆念慈一驚之下,立即向外摔出。楊康順勢輕送,穆念慈立足不穩,眼見就要從臺上摔落下來。
見此一幕,旁觀衆人又是連連喝彩,又是喧鬧不斷、亂成一片。
穆念慈被楊康一手拉扯着,懸掛在臺沿。穆念慈羞得滿臉通紅,低聲說道“快放開我!”
楊康見總算討回了臉面,心情大好,呵呵笑道“你叫我一聲親哥哥,我就放了你!”
穆念慈見到這人言語輕-薄,心中不由氣急,當下用力的一掙,只不過以楊康的力量,她哪裡爭奪得開來?
楊鐵心不得不再次站出來,和氣的說道“公子,您已經勝了,還請放下小女罷!”
楊康哈哈一笑,但偏偏就是不放。穆念慈心中氣急了,擡腳便向他太陽穴踢去。
迎着穆念慈一腳踢來,楊康右臂擡手一擋,反腕鉤出擒住了穆念慈踢過來的右腳。這擒拿功夫倒是得心應手,擒腕得腕,拿足得足。
這下子,穆念慈心中更是焦急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眼前這人如此輕00薄,她如何受得了?
慌亂掙扎之下的她,腳上那隻繡着紅花的繡鞋竟然離足而去,但總算是從楊康手裡掙脫開來。
掙脫開來後,穆念慈眼眶帶紅,蹲坐在地下,含羞帶怒。
楊康邪邪一笑,撿起那繡鞋來,詳裝放在鼻邊作勢一聞。
場下的圍觀之人,頓時跟着一齊起鬨大叫道“好香啊!”
站在臺下看到這一幕的沈傲,臉色頓時都綠了。尼瑪!噁心不噁心?就算這鞋子不臭,但你這行爲也太掉節操了吧?
好吧!沈傲收回之前對楊康的那些感慨。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楊康這賤人,還是缺教訓啊!
楊鐵心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自己女兒,但又不敢得罪眼前這公子,只好忍氣吞聲上前說道“請問公子貴姓,尊姓大名?”
楊康感覺自己耍足了威風,正是心滿意足之際。他呵呵笑了笑,擺手道“姓名就不必說了吧?”轉身披上錦袍,向那穆念慈又看了一眼。
楊鐵心輕吁了一口氣,續道“那麼公子,我們不妨去西大街高升客棧詳談一番吧,關於小女與你的婚事…。”
“談什麼?天都下雪啦,本公子還得趕着回家呢。”楊康一副賤人十足的表情,聳了聳肩道。
楊鐵心愕然變色,問道“你既勝了小女,我有言在先,自然將女兒許配給你。終身大事,豈能馬虎?”
楊康哈哈大笑“我們在拳腳上玩玩,倒也有趣。招親嘛,哈哈,可多謝了!免了吧。”
楊鐵心氣得臉色雪白,一時說不出話來,指着楊康“你……你這……”
不得不說,楊康這樣的行爲確實太賤了。他這樣的行爲,比退婚那樣的侮辱也不成多讓啊!
若是穆念慈妹子是個男的,這會兒就應該站出來學着蕭炎那樣吼上一句:媽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種放學不要走,我他0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