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可以免死!”
那些戎突騎兵接近之後,都大聲喊出這樣的口號。
戎突人並沒有創造出自己的文字和語言,都是學的堯國的語言,在交流方面沒有障礙。
可以活下去,沒有誰想死。
只不過這樣的口號有沒有可信度,讓人懷疑。
那一隊巡邏的士兵都握緊着自己的武器,沒有選擇投降,但是也沒有發動攻擊。
雙方就僵持在那裡。
沒過多久,一個穿貂的戎突權貴出現了,大聲對他們說道:“我是天賜大草原王庭的王子沙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投降之後,我不會殺你們,也不會讓你們成爲我們的奴隸,我只是想要和你們堯國人做一筆交易!”
做交易。
這讓那支巡邏隊的人很是詫異。
在那一場戰爭發生之前,戎突人可以帶着自己的牛羊和皮毛進入關內,和堯國人進行交易,換取糧食、茶葉、布匹和鐵器這樣的東西。
不過在戰爭之後,堯國就已經禁止和戎突人的交易。
他們的營指揮杜指揮忍不住說道:“朝廷禁止我們和你們做交易,你的這種想法不可能實現。”
“可以實現的,”沙魯笑了笑,“只要你們掌握在我手上,就可以實現。”
他將手一揮,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他們拿下!”
同時又警告杜指揮他們:“你們最好不要亂動,要不然,會出人命的。”
兩千名騎兵,其中大部分人都彎弓搭箭,瞄準了這一隊巡邏人馬,還有幾百戎突騎兵則拍馬上前,要繳了他們的武器。
“指揮,我們該怎麼辦?”
杜指揮身邊一個隊正緊張的問道。
“先不要跟他們對抗……”
杜指揮說道。
這種情況下,只要他們露出一點對抗的想法,就會馬上被亂箭射死。
那麼近的距離,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拿弓箭對準了,抵抗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能抵抗就只能乖乖的被這支軍隊收繳武器,拿繩子捆起來。
就這樣,成了戎突軍隊的俘虜。
爲了這一次的行動,沙魯可是籌劃了幾天的時間,通過哨兵掌握了狼牙關邊關軍隊巡邏的規率以及路線,知道這一天就是他們再次巡邏的時間,就提前帶領兩千騎兵埋伏於附近。
通過獵鷹瞭解到這一支巡邏隊伍來到之後,就派出一千多名騎兵從遠方繞了一個大圈子,對他們實行包抄。
目的不是爲了消滅這一支巡邏隊,而是要將他們都俘獲。
消滅這一支隊伍,很有可能就引發戰爭,而他們根本就沒有戰爭的能力。
六千騎兵,不過是聽起來嚇人,實際上沒有武器,缺乏訓練,戰鬥力並不高。
上一次追逐對方的哨兵,損失了七個士兵和一隻獵鷹,讓他非常的惱火。
可是他並沒有做出失去控制的事情來。
他現在是這一支軍隊的統領,也是附近很大一片區域那些部落的首領,他的決定影響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他不能意氣用事。
本身就是因爲權力鬥爭失敗,被排擠來這個地方的,惹上了堯國軍隊,不會有人來幫他,甚至還有可能有人落井下石,將他這支人徹底的消滅於草原之上。
他要改變這種腹背受敵的狀態,就不能引發戰爭,只能向堯國那邊求和,給自己一個發展壯大的機會。
但是他也知道,乞求是換不來和平的,只有展現自己的力量出來,讓對方感到害怕,纔有可能達成兩方的和平。
這纔有了這一次的行動。
杜指揮他們面對的是兩千戎突騎兵的包圍,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只能乖乖的成爲他們的俘虜,被五花大綁着押去戎突軍隊的大本營。
天色將暮的時候,終於到了那裡。
看着那一座延亙數裡的軍營,還有衆多策馬奔騰的戎突騎兵,杜指揮他們暗暗心驚。
當初猛虎營那邊帶過來的情報果然是準確的,對方的兵力不下於六千人。
而且兵強馬壯,整體素質不是堯國士兵可比。
這樣的一支隊伍要是發動戰爭,能不能將狼牙關攻打下來不知道,但是將關外的左右前衛給掃蕩乾淨,沒有任何問題。
沙魯這邊雖然實際上沒有什麼家底,但是爲了表現自己的實力,還是將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看上去非常的光鮮亮麗,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戰鬥力。
一直大部分人連鐵器都沒有的軍隊,能有多大的戰鬥力?
不過用來唬人就不要緊,沒有刀槍,拿着弓箭就可以了。
獵弓很容易弄出來,大草原上基本上每戶人家都有這玩意兒,只是殺傷力有限罷了。
真正精銳的軍隊,也就是他帶過來的一支千人隊,就在他帶着的那兩千騎兵之中。
這是杜指揮他們可以近距離觀察到的士兵,武器裝備都精良。
有刀有槍也有護甲。
這就比較嚇人了。
他們這一夥人被收繳的武器,關押在一座比較大的軍營裡面,外面就有幾十個拿着武器的士兵守着。
每天那些戎突人就會押走十幾個人出去,進行審訊,問他們狼牙關那邊的情況。
問的範圍比較廣泛,有他們那裡屯兵的人數,包括邊民的數量,還有武器裝備,以及糧食生產的狀況。
甚至連那些將領的姓名、性格愛好等等都在問詢之列。
杜指揮被俘的時候就跟自己的手下說了:“我們只是被俘,還有回去的可能,你們都要記住,我們是堯國人,不該說的東西,就不要說出去!”
可是,做出了這樣的要求,那些手下能不能做到,他心裡也沒有底。
等到他被帶去問訊的時候,心裡就在上上下下的打鼓,想着要是對方嚴刑拷打之下,自己要不要將所掌握的情況說出來?
作爲一名軍人,當然不應該叛變自己的國家。
可是,萬一不說就要殺了自己呢?
是守住軍事機密重要,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
這是一個問題。
他在路上猶豫了很久,覺得那些普通士兵都掌握的情況可以說,有些東西則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