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派出去的那一支精銳隊伍逃回京城之後,京城大震。
雖然知道雙方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差距有那麼大。
他們敢於派出那麼一支軍隊出去迎戰,理論依據就是大炮太重,移動不方便,野外遭遇到的話,犧牲掉一部分人馬拼命向前,不是不可以奪取他們的大炮,扭轉戰局。
可是這場戰爭一打,他們才知道對方不需要大炮就可以碾壓他們。
人家用的火槍威力相當之大,隔着一里多路就可以將他們的人馬擊斃,而且移動相當方便。
一支槍的重量還不如他們一把刀的重量,移動性比他們要強上很多。
對方能夠打得到他們,他們卻打不到對方,這個仗還怎麼打下去?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正統皇帝趕緊將駐守在京城郊外的禁軍調回到了城內,要依託着堅固的城牆來防守。
在這之前,爲了備戰,已經將離京城近一點的十幾個大糧倉的糧食搬運回京城。
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很多人都選擇了離開京城。
不只是一些有錢的人選擇了離開,有一些沒有錢的窮人也選擇了離開。
——一旦打起仗來,這座城池被圍困住,有錢人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那些沒有錢的人,只能夠靠着賣力氣過日子的,就沒有法子過日子了。
也正是因爲離開了那麼多的人,數量達到了二十多萬的禁軍全部撤入京城之後,也沒有覺得擁擠。
大量的糧食被轉移到了京城以內,還有很多牲口也跟着轉移了進來。
京城的幾個屠宰場天天都屠宰牲口,將之做成肉乾,爲以後的防守做準備。
一付打持久戰的勢頭。
京城的城牆很高,也很厚,他們相信哪怕是用大炮轟炸,也沒有辦法將城牆給轟倒。
朝廷這一邊的理論就是,他們在京城守着,等待着四方勤王之師過來援助,消耗關外的物資。
守個一年半載的,大概關外就耗不起,要退兵了。
對於這一場戰爭,最爲痛心疾首的就是池旭。
他的教育改革才推行沒多長的時間,戰爭就過來了,沒有辦法繼續推行了。
這一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沒有奪下京城,這一場戰爭就沒辦法結束。
可是看到京城裡面運過來了那麼多的糧食和牛羊,就知道這一場戰爭恐怕要打很長的時間。
這耽誤的就是一個國家的發展。
正統皇帝極爲震怒,得知這樣的消息之後,在後宮中找到了鄭貴妃,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兒子挺能耐的,僞造出了一份先帝遺詔,現在又被方浩那個逆賊給擁立爲帝,還要打到這邊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有婦人之仁,將他留在世上!”
齊王被方浩的人接應走之後,正統皇帝幾次想要殺了鄭貴妃,可是到了要下手的時候,還是沒有捨得,只能夠狠狠的折磨一頓了事。
鄭貴妃是他年輕時的一個執念,可以說是他這一生愛恨交加的一個對象,讓他做出了很多瘋狂到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會狠狠的凌辱鄭貴妃,但是又捨不得殺了她。
這是他的執念,是他的心結,也是他的心魔。
他對着鄭貴妃說出這番話之後,鄭貴妃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
“如果你那個時候將他殺了,他應該會很感激你的。如果你將我殺了,我也會很感激你。你沒有殺我們,在我們心中,可不是什麼恩德,不要想着我們會對你感恩戴德。”
對於她和齊王來說,這幾年過得可謂是生不如死。
她好多次都想着自我了斷,但是又知道自己自我了斷之後,齊王會生活得更加痛苦,只能夠熄掉那個念頭。
有時候不堪折辱,她內心甚至希望正統皇帝能夠早一點將齊王給殺掉,那齊王就不用留在這個世界上受折磨,她自己也沒有了牽掛,用不着留在這個世界上受折磨了。
只不過齊王一直都活着,她就不敢自我了斷。
後來齊王被撈出去了,鄭緒一家也都被撈出去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很多。
她參與到了僞造先帝遺詔的行動中,也知道齊王就算是得到了天下,也會將位置讓給方浩,但是對她而言,她這個兒子能不能夠當上皇帝並沒有那麼的重要,能夠正常的活下去就很可以了。
在這個時候她沒有了多大的牽掛,就安心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正統皇帝雖然狠狠的折磨了她,但是並沒有取她的性命。
她現在沒有了那麼多牽掛,並不怕死了,但是她也沒有了尋死的想法。
以前齊王在的時候,正統皇帝當着齊王的面對她百般凌辱,讓她一個做母親的尊嚴蕩然無存,那個時候她纔會感覺到生不如死。
現在齊王都已經不在面前了,再大的折辱對她而言都變得沒有那麼要緊。
那麼羞辱的事情都已經承受過了,還有什麼能夠讓她承受不起的呢?
活着沒有什麼樂趣,死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她沒有尋死,只不過是想看一看這個皇帝的末路是怎樣的。
她希望看到正統皇帝走上末路,這是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大的動力。
現在正統皇帝的心情很不好,她的心情就莫名的變得很愉快了。
聽到她的諷刺,正統皇帝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冷笑着說道:
“我當然不需要你們來感恩戴德,如果你們真的對我感恩戴德,那我的人生就太失敗了。就算是你那個廢物兒子最後得了天下又能怎樣?我會讓他以後的人生,只要想到我的名字,就會感到恐懼!”
“有什麼好恐懼的?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鄭貴妃嗤笑着說道,“你以爲我的兒子像你一樣心眼那麼小嗎?只有你這種怨婦一樣的男人才會講那些事情在心裡記一輩子,我的兒子不會那樣女人氣。”
正統皇帝大怒,扼住了她的喉嚨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一羣男人來,讓你經歷一下跟你兒媳婦一樣的遭遇!”
“來呀,你叫他們來呀!”鄭貴妃說道,“我早就無所謂了,被一條狗上和被一百條狗上,對我來講沒有任何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