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還有,我寧願看上一個白癡,也不會看上他的。還請某個白癡不要多想。”法倫明言暗指,然後似嗔似怨的白了楚凡一眼。可也只能如此,因爲她着實拿楚凡沒轍,話說剛纔他還一臉的認真相,轉眼間又變得這麼不正經,真不知道應該說他開朗活潑好,還是精神有問題?
“我是白癡?你確定?”楚凡手指自己,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服氣的問法倫。法倫當即點了點頭,以示默認,不光是她,就連洪義也差點禁不住點了點頭,以表認同。
“嘿嘿,白癡有什麼不好?人太精明,早晚會露出馬腳,繼而害死自己。不然今天吃虧的就不是張一峰了,而是我。”楚凡自鳴得意的道。事實上,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正是因爲他的一副白癡相,外加他與生俱來裝傻充愣的本事,才騙過了張一峰,令張一峰誤以爲他就是個武力白癡,從而對他放鬆了警惕。因此,楚凡才有機可乘,暗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到頭來他果然比楚凡提前暴露身份,還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
大概這就叫做傻人有傻福吧?
法倫很是無奈的深嘆一息,自知說不過他,便沒有繼續與他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又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繼續上課,繼續陪老媽,順便祈禱,希望張一峰那小子能夠給你們提供出有利的情報,讓你們可以徹底摧毀‘四聖堂’的老巢。就是這麼簡單。”楚凡笑呵呵的道。
“你好像很不關心毛楷雲的死活哦?”法倫再次忍不住嗔了楚凡一眼,她本以爲楚凡會大義凌然的說,要繼續追查毛楷雲的下落。不想他卻打算將自己置身事外,對毛楷雲的失蹤不理不睬。
“哈哈,我爲什麼要在乎那小子的死活?他連飯都不肯請我一頓,我很鄙視他,我倒希望現在正有人折磨他,往他身上滴蠟,燙他,燒他,侮辱他。”一席玩笑話後,楚凡又忽然變得認真起來,道:“再說了,查出他的下落,好像是你們武力戰警該做的事情吧?我孤家寡人一個,又不知道是誰救走了他,就算我關心他的死活,也是隨口說說,幫不到他任何的忙。不過既然有人出手救他,就說明救他的人不會傷害他,不然也不會救他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
話雖這麼說,但毛楷雲畢竟是楚凡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要說他不關心毛楷雲的死活,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剛纔他說要回學校繼續上課,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接近徐老太和仁伯,爭取從他們那裡探出實情。
“真被你氣死了。”法倫難得的嘟嘟小嘴,雙臂抱胸,孩子生氣一般斜眼鄙視着楚凡。月色之下,她那張靚麗脫俗的芳容,竟是被映染的無比美麗,哪怕是氣呼呼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假如附近埋葬着生前貪色之人的屍骨,想必它們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爲法倫的美色而垂涎三尺。
不過楚凡所言不無道理,既然毛楷雲的父母已經報了失蹤案,那麼查出毛楷雲的下落,本就是武力戰
警應該做的事情,更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況且如果救他的人,要想傷害他的話,那麼爲什麼還會救他呢?所以他應該是安全的。爲此,法倫也是稍稍安下了心來。
“好了,你們聊吧。我就先走了。”洪義自覺這裡有一個多餘之人,而這個多餘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也難怪,從他來到這裡開始,至今楚凡和法倫就沒有理過他,兩人只顧各說各說的,似乎誰都忘記了他的存在。於是乎,他只得識相的離開這裡了。
“洪老伯,等一下。”終於,楚凡開口喚了洪義一聲。
洪義聞聲轉身,還不等應答,就聽楚凡道:“那個……這裡被毀壞的墳墓,你們是不是要幫人家修一修?這也是對這些死者最起碼的尊重吧。”
“噢?”洪義呵呵一笑,似有意逗逗楚凡,道:“這個好像不關我們的事情吧?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這些墳墓,都是你和那個張一峰毀壞掉的。就算要修,也應該是你們兩個拿錢出來修吧?”
聽了這話,楚凡臉上一陣暴汗,時綠時紫,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洪義,直至呆了好一會,才顫聲道:“哇,洪老伯,您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您要那個張一峰拿錢來修倒也罷了,因爲他是壞人,可您幹嘛還算上我呀?我這可是在爲你們打擊犯罪,在爲國家效力,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功臣,可您居然讓我拿錢來修,您太不夠意思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沒錢哎!”
“沒錢好辦,咱們可以走法律程序,相信法院會下達公正的判決,要你給這些逝者一個說法。”洪義貌似很認真的說道。
“……”楚凡一時無語,就這麼愣在原地,看着洪義,目光中充滿了無助,眼底還有東西在閃閃發亮,一副要哭的樣子,彷彿此時此刻,他已經再次捨棄了那副冷酷無情的個性,恢復了天真無邪的本性。
“傻瓜,洪部長這是和你開玩笑呢,你居然還當真了。放心吧,今天這裡毀壞的所有東西,我們都會加倍賠償,給這些死者和它們的家屬一個交代。”法倫信誓旦旦的對楚凡保證道。楚凡聽了當即長呼一口氣,如釋重負,面對這些墳墓的主人,自己總算是心安理得了。
不過對於楚凡,法倫實在是好氣又好笑,同時她也情不自禁的幻想了起來,心想假如自己將來嫁給了他,那麼自己這日子該怎麼過呢?以他那不同常人的個性,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給活活的氣死吧?
想着想着,法倫竟是不禁臉紅了起來,只見她羞意乍現,低眉垂眼,花枝輕顫,時而傻笑,時而嘆氣,時而喃喃,貌似完全沉寂在了美好的幻想之中,倒不失可愛,卻渾然不知,這時楚凡和洪義都已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法倫自得其樂的傻樣,楚凡撓頭抓耳,委實百般不解,心裡只有六個子:這丫頭瘋了吧?
而洪義則是輕嘆一息,然後有些無奈的衝法倫搖了搖頭,心下暗道:“看來和這傻小子混久了,連她也變得不怎麼正常了。唉!年輕人哪,欠
缺的永遠都是堅韌不拔的定力啊!”
直至午夜,楚凡才回到家裡。
在法倫駕車送他回來的途中,他就一路傻笑,此刻回到家裡,他心裡依然有些高興,因爲只要張一峰老老實實向洪義交代出‘四聖堂’的事情,那麼他當真可以置身事外,只等武力戰警把‘四聖堂’剷平即可,而他也能繼續無憂無慮的和老媽過着清閒日子。這是他最新的夢想,也是最後的夢想。同時他也相信,洪義有辦法讓張一峰開口坦白。
回到家時,劉貞淑已經熟睡,楚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房間,但他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脫鞋上牀,盤坐在了牀上,然後召喚出拳神手套,將它們平放在自己的身前,看着它們,發起了愣來。
下一刻,凝視着拳神手套,楚凡忽然很想謝謝老爸,謝謝他送給自己一件這麼特別的好東西,讓自己在力量上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且最近楚凡覺得,每當自己戴上這副手套,心裡總會特別的踏實,好像老爸就在自己的身邊,守護着自己一般。
可他卻不知道,其實讓他力量有所提升的並不是這副手套,而是他本身,不,應該說是他內心深處那股對力量的渴望,使他不知不覺就爆發出了自身潛在的戰力,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輕易駕馭拳神手套中的那股神秘力量,繼而令他整體實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簡單的說,假如以後他再遇到使自己極度憤怒,或者極度興奮的事情,那麼這些情緒就會迷惑他的心智,並刺激他的潛在能力,從而使他的力量持續上升。不過讓人擔憂的是,畢竟他還太年輕,沒有經過歲月的洗禮與磨練,因此他也就沒有足夠的定力來控制自己,所以他很容易會被突如其來的超強力量奪去心智,甚至會踏上歪路,墮入魔道!
話說回來,張一峰若是真的棄暗投明,說出‘四聖堂’的老巢所在,如此等武力戰警一旦將他們瓦解消滅,那麼再厲害的武器,對楚凡來說也不過是擺設而已,毫無用處可言。因爲無論這副手套中暗藏着多麼強橫的力量,都無法幫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要知道,平凡安逸的生活,可不是靠拳頭打出來的,有打就有傷,有傷就會流血,流血就會喪命,而生命的消逝,無疑會產生強烈的仇恨,從此冤冤相報,又何時能了?
楚凡雖然年輕,沒有經歷人生百態,卻能看透很多人都看不透的道理,亦實屬難得了。
至此,楚凡不由長舒一口氣,收起拳神手套,往後一仰,漸漸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位於武力戰警總部,一間封閉式的單人牢房裡,張一峰正身在其中,靜坐在地,不急不躁,倒也冷靜。不過除了冷靜之外,他也確實做不了別的事情,因爲該間牢房總面積不過二十平米,空無一物,卻是亮如白晝,連個睡牀都沒有,四面環壁,即使他想穿牆逃跑,都無力辦到,因爲牢房的四壁乃是特殊材料製成,上面還附有強烈的高壓電,憑他的戰力,還無法與之相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