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就算四聖堂不來找我,現在我也要找他們!”楚凡萬分堅定的道。
說起來,如果連仁伯和徐老太都沒有辦法救毛楷雲的話,那麼楚凡唯有公開身份,才能再度引四聖堂的人現身,如此方能有機會從四聖堂之人的手裡拿到解藥,救毛楷雲於水深火熱。所以,即使四聖堂不對付楚凡,相信楚凡也會去找他們。
洪義再次站起身來,向楚凡伸出一手,非常正式的道:“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但願如此。”楚凡也是一本正經的伸出一手,與洪義交握在了一起。之後便與他道了別,在法倫的車送下,往平奇高校駛去。
不管怎麼說,洪義心中有鬼,他欺騙了楚凡,利用了楚凡,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無可狡辯。不過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給楚凡一個交代,哪怕捨去生命,相信他也不會心存怨言。
剛纔,洪義沒有追問楚凡找張一峰究竟想要做什麼,但不論楚凡找張一峰做什麼,洪義都不會安排他們兩人見面。
所以,洪義巴不得楚凡趕快離開,免得他糾纏不休,又怎會刨根問底,讓他久留呢?
然而,法倫可不一樣,此時她只想弄個明白,楚凡爲什麼會突然對‘長眠’的解藥有興趣了?看來他找張一峰,也是爲了這件事情。
往返平奇高校的途中,法倫一邊駕車,一邊時不時的用餘光瞄楚凡幾眼,終究難忍好奇,出聲問道:“你找張一峰,就是爲了想拿到‘長眠’的解藥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找解藥做什麼?給誰用?”
“給自己呀。”楚凡料到法倫會問自己,於是他早已編好了理由,笑呵呵的道:“上午我聽同學們說,四聖堂有一種麻醉藥非常厲害,一旦這藥注入人的身體裡,人就會長眠不醒,變成活死人。爲了以防萬一,我想找張一峰弄點解藥,有備無患嘛。”
這話說完,楚凡也是顯得很得意,彷彿認爲這個謊話說得太過完美,完美的無可挑剔。卻不知,他這個謊話要多爛有多爛,法倫很想問問他,假如有一天他真的被注射了‘長眠’,那麼他就會立馬變成活死人,如此一來,就算他有解藥,又有什麼用?難道變成活死人之後,他還能給自己解毒?
不過,楚凡腦子不怎麼好使,他唯一能想到的藉口,就只有這麼一個,還自鳴得意的認爲很完美,卻是惹得法倫心下一陣好笑。
而法倫並沒有拆穿他,她倒想看看,楚凡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知曉。
“現在距離上課還有段時間,你好像還沒有吃飯,不如我請你吃飯吧,然後再送你去學校。”法倫試探性的說道。
“不用了,我一點都不餓。你還是送我回學校吧,我想去看看書。”要說不餓,那是假的,但毛楷雲如今昏睡不醒,變成了一個活死人,即使楚凡飢
焰中燒,他又怎能咽得下飯。
“看書?”一聽楚凡說出這話,法倫頓時哭笑不得,想死的心都有,暗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用功了?話說他好像連字都還沒有認全吧?這個理由也太爛了,比剛纔那個還要爛。另外,自己說要請他吃飯,他居然拒絕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知道,他整天開口閉口的就是沒錢,標準的窮鬼一個,所以要是有個人能請他吃頓飯,他指定能樂上三天,可今天他是怎麼了?
聯想着楚凡這些不同尋常的態度,法倫更加肯定,他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難以解決的壞事。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平奇高校的大門前,現在距離上課還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楚凡沒有什麼大事情要辦,那麼法倫真的想象不出,這一個小時他會在學校裡幹些什麼事情?但法倫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乖乖的回教室看書。
下車後,楚凡將車門關上,伸頭對法倫笑道:“好了,你回去吧,今天謝了。”
“客氣什麼,有什麼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法倫嫣然笑道,之後油門一踩,沿着大馬路漸漸遠去。
直至看不見法倫車子的蹤影,楚凡才放心的往學校中走去,重新回到了醫務室,見到了仁伯和徐老太。
“怎麼樣?見到裂風沒有?”徐老太首先開口。
“沒有,不過見不見都一樣,他和同夥身上都沒有解藥,就算我見到他,相信他也不會乖乖的告訴我,去哪裡才能弄到解藥。”楚凡有些失落。
“裂風本性並不壞,如果你能見他一面,他應該會告訴你,去哪裡才能拿到解藥。怎麼,你爲什麼不和他見見面?”徐老太很是肯定的說道,她似乎對張一峰很瞭解。
“沒辦法,洪老伯根本不讓我見他。”楚凡瞅了瞅徐老太,最後將視線落定在了仁伯身上,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來救毛楷雲了嗎?仁伯,您是醫生,連您也沒有辦法了嗎?”
“‘長眠’的成分非常複雜,是集數百種藥物混制而成,所以它的解藥成分也是非常的繁亂,多一不可,缺一不行,我根本沒有辦法研製出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現成的解藥,給毛楷雲注射,而現成的解藥,相信只有四聖堂的人才有。除此之外,我愛莫能助。”仁伯坦言道。如果他能辦到,他絕不會不救毛楷雲,對此楚凡也是心知肚明。
看來除了找現成的解藥外,着實別無他法了。既然如此,自己只好儘快公開身份,引四聖堂的人再度現身,再從他們的手裡獲得解藥,救毛楷雲。
立定主意,楚凡正要說些什麼,不料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三人同時看向了門處,楚凡道:“外面有人。”
“大中午的,師生們都已經回了家,曹主任應該在陪鍾校長用餐,誰還會跑來醫務室?”說着,仁伯笑呵呵的看向楚凡,道:“你是不是被人
跟蹤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看着法倫走遠的,再說沒事她跟蹤我做什麼?”說到跟蹤,楚凡唯一能聯想到的人,就是法倫,但他萬萬不會想到,法倫會跟蹤自己,何況剛纔自己看着她走遠的,難不成她又殺了個回馬槍?
“傻小子,看來之前你一直都和我的這個徒弟在一起。不過,你太小看我這個徒弟了。再說你手上還帶着追蹤器,我這個徒弟要想找到你,根本無需跟蹤,直接就可以確定你的位置。”說到這裡,仁伯看向屋外,笑容滿面的道:“好孩子,出來吧。咱們師徒二人不用偷偷摸摸的,你想見師傅,師傅就在這裡。”
仁伯一語方落,果然,就見法倫從外頭走了進來。雖然此時她面無表情,眼含錯愕,但是她的內心之中,也是在爲了能夠見到久違的師傅而感到由衷的開心,可是開心的背後,又彷彿暗藏着某些東西,以至她百感交集,情緒複雜不已。
“你真的跟蹤我?”楚凡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着法倫,不管怎麼說,跟蹤就意味着不被信任,這種感覺,可當真不好受。
“對不起,我也是擔心你,所以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麼。沒想到……”話說至此,法倫將歉疚的目光從楚凡身上移開,轉投到了仁伯蒼老的臉上,只是原本縈繞在她目光之中的愧疚之色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極爲複雜的色澤,只見她表情僵硬,眸中流光閃動,沉聲道:“師傅,原來您真的一直藏在這裡!”
“噢?聽你這麼說,你早就懷疑師傅藏在這裡嘍,只是今天才得到確定?”仁伯依舊笑容滿面,縱然被法倫發現,他好像也不以爲然,更沒有埋怨楚凡的大意。
一時之間,楚凡也是無言以對,其實他很想叨叨法倫兩句,誰叫她跟蹤自己,可是他卻覺得,此刻根本沒有自己插嘴的餘地,似乎這已經成了師徒二人的專用時間,就連徐老太都跟着沉默寡言,靜靜的看着師徒二人,臉上掛着絲絲微笑,祥和到了極致。
這時候,法倫上前幾步,站在了辦公桌前,然後從筆筒中拿出了一支閃閃發光的金色鋼筆,目光中帶着感動,看着仁伯道:“這是您最喜歡的鋼筆,也是您六十大壽時,我送給您的生日禮物,上面還有我特意爲您刻下的祝福語,世界僅此一支,我絕不會認錯。”
原來,追溯前幾個星期,也就是楚凡和歐陽晴在體育館吵架的當天,法倫陪楚凡從體育館中走出來,路徑醫務室的門前時,她無意往室內看了一眼,正是這無意的一眼,讓她見到了這支鋼筆。
所以從那天起,她就懷疑這間醫務室的主人,乃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當然這個人,就是她的師傅,同時也是‘國際武力戰警總部’的副部長,警界中,資歷與名望並重的精英級人物,可謂與洪義並駕齊驅,不相伯仲。不過,仁厚一名是仁伯的假名,而他真正的名字是“仁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