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法倫曾經發現,在這所學校之中,除了楚凡之外,還有另一個高手存在,她也曾懷疑過,這個高手就是自己的師傅,只是有待證實而已。
可是,由於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法倫也就把這件事情給疏忽了,沒想到今天,她又在無意間證實了自己的懷疑,原來這間醫務室的主人,真是自己銷聲匿跡三年的師傅,仁奎!
“不愧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好徒弟,觀察能力竟是如此謹小慎微,一支小小的鋼筆,都無法逃過你的眼睛,師傅真的爲你感到驕傲,感到開心哪!”仁伯笑呵呵的道,並且如看着親人一般,注視着法倫,自始都沒有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挪動分毫。
楚凡聞言愕然,瞪大了雙眼,怔怔的望着仁伯。他知道仁伯是武力戰警,畢竟仁伯已經親口向他承認過,但楚凡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厲害的超級人物,當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仁伯,原來您就是‘國際武力戰警總部’的副部長,鼎鼎大名的仁奎,傳說您不是已經掛了麼?怎麼……”
楚凡話說一半,又忽然打住,跟着就陷入了沉思,一邊在心裡暗道:“呃,政府放出的消息,怎麼能信?”
一邊想着,他又瞄向徐老太,繼續思忖:“仁伯說過,他是爲了徐老婆婆才放棄熱愛的職業,徐老婆婆曾經好像還是個賊。不過,她曾經到底是個怎樣的賊呢?居然能讓仁伯連部長的位子都可以捨棄?另外,他明明尚在,可當年‘武力戰警總部’又爲什麼要對外公佈,說他已經殉職了呢?”
的確,‘仁奎’一名,曾經也享譽世界,其名望絲毫不輸給洪義。不過由於仁奎分管着情報工作,所以他極少在公衆場合露面,爲人很是低調,人們只聞其名,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尊容,因此人們還送給了他一個外號,名叫“幕後裁決者”,意爲他無需露面,便可制裁那些不法分子,很是神奇。
而在三年前,‘國際武力戰警總部’突然對外宣佈,說仁奎因操勞過度而不幸殉職,一時轟動了警界,也震驚了整個武力界,不想他今天就活生生的站在楚凡面前,也難怪楚凡會又驚又疑了。
“師傅,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忽然間,法倫開口問仁伯道:“您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初您爲什麼要爲了一個不法分子而背叛組織?難道您真的不在乎一世的英明,寧願揹負莫大的罪名,也認爲做的事情是值得的嗎?”
“傻丫頭,我所做出的行動,不已經說明這些問題了嗎?你又何必再多此一問?”說完,仁伯與徐老太深情的對望一眼,兩隻幹黃枯槁的手,也緊緊交纏在了一起。
這一幕,不免會讓人覺得,仁伯之所以會放棄一切,就是爲了徐老太。楚凡有此想法,法倫同樣有此想法。
然而,待見到這一幕後,法倫突然後退幾步,右手快速拔出止戰,左手拿出手銬,槍口對準
徐老太,道:“原來當初師傅就是爲了你而開始知法犯法,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四聖堂的人!”
忽聞此言,楚凡更是滿面錯愕,同時他覺得腦袋有點懵,本來就不怎麼聰明一人,忽然遇到這種複雜的場面,他當真措手不及,一時無法做出反應。
“老婆婆,法倫說的是不是真的?您真的是四聖堂的人?”楚凡一邊詢問,一邊凝聚戰力,表情上,已然不知在何時多出了幾分認真之色,漸漸肅穆了起來,就連眼中,都隱隱閃動着幾縷凌厲的寒光。彷彿只要徐老太承認,他就會立即對其出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徐老太緊緊握住仁伯的手,滿布溝壑的臉龐之上,始終都掛着微微笑容,對於法倫的舉止亦是毫不以爲懼,只見她目含濃情,癡癡望着仁伯,微笑道:“我偷偷摸摸了一輩子,實在是不想繼續躲下去了,更不想鬥下去了。要問我這輩子有什麼遺憾,我想我最大的遺憾,就是連累了你。你是兵,我是賊,到頭來,你卻與我狼狽爲奸。呵呵,現在該是我償還的時候了。”
“老骨頭一把了,本來還想在這裡安享晚年,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說話間,仁伯反握住徐老太的手,將其貼在了自己的心窩上,情意濃濃的笑道:“既然你累了,我就陪你休息休息。能被自己的徒弟親手考上,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這話說完,仁伯與徐老太齊齊點了點頭,似是達成了共識,其後,徐老太上前幾步,來到了法倫身前,隨即無力的伸出兩手,顯然是想束手就擒,讓法倫把她考住。同時這也恰恰說明了,她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孩子,我不爲難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配合。”
徐老太此言一出,法倫卻是猶豫了起來,遲遲未做出行動,尤其是徐老太那張滿布慈祥的面孔,頓時令她放下了所有戒心。
事實上,法倫有自知之明,雖然她沒有在徐老太的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的戰力,但對於師傅的實力,她還是很清楚的。暫且不說徐老太,單單只是師傅若想反抗,他一根手指都能解決了自己,更別說還有個徐老太了,而這個徐老太的實力定然非同尋常。所以,就算有楚凡在這裡幫自己,那也不可能有戰勝他們的把握。
因此法倫很是猶疑,他們爲什麼不選擇反抗,而是選擇束手就擒?並且面對自己的師傅,自己又應不應該行使手中的權利?縱然自己可以對師傅心軟,可是,這個徐老太,她可是四聖堂的人啊!
徐老太並未回答剛纔楚凡的問題,她沒有承認自己是四聖堂的人,不過也沒有否認,而且她甘願被法倫逮捕,這就足以說明,她已經默認,因此法倫和楚凡無需再問,也心知肚明。
在法倫的印象裡,凡是屬於四聖堂的人,均是罪大惡極之人,單憑他們綁架無辜學生,再把這些學生改
造成殺人機器,他們就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嚴懲不貸。
可是,身爲四聖堂的一員,這個徐老太此刻就近在眼前,還決心束手就擒,法倫卻是遲遲下不去手,將她逮捕歸案。
法倫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動搖,並且她覺得這個徐老太很親切,完全不像是壞人,或者說,她與其他四聖堂的人大有不同,大概也正是這種感覺,纔會使法倫心軟了下來吧?
不由得看向仁伯,法倫眼中充滿了迷惘,曾經每當遇到難以決策的事情,她總會請教這個師傅,而且她只需向仁伯投出一個眼神,仁伯就能看出她的心思,當然仁伯也會不厭其煩的幫她解答任何使她困惑的問題。但是此時此刻,面對法倫茫然無助的眼神,仁伯卻一言不發,他只是平靜的笑着,好像是在告訴法倫,要抓要放,全憑她自己決斷,這一次,自己幫不到她任何的忙。
受父母的影響,法倫從小就嫉惡如仇,穿上警服後,面對不法分子,她更是義不容辭,何況職責所在,她也不敢輕慢。如今身爲四聖堂一員的徐老太,就在她的身邊,她又怎能裝的視而不見,置之不管?若然如此,便是大大違背了她的志願,也褻瀆了‘武力戰警’這個光榮的稱號,更對不起父母生前的悉心教導。
既然徐老太和師傅都沒有反抗之意,那自己還等什麼?先把這個徐老太銬起來再說,雖然這副手銬未必對她有用,但起碼這代表自己的一種態度,也是對待犯人的必要形式。
終於,法倫驅盡了心中茫然,當下再不顧慮,忽然揚起手銬,正要將徐老太銬住,不料這時,楚凡一把抓住她持銬的手臂,對她認真道:“可不可以先讓我弄清楚了再說?”
事出突然,楚凡確實滿腹疑惑,有很多問題他都想弄明白。
先不說仁伯的問題,即使他有問題,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個徐老太不一樣,既然她是四聖堂的人,楚凡難免心生困惑,他不明白,徐老太不是最近纔來平奇高校的,自從建校的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在這裡,這是無需質疑的,以往的師生們有目共睹,鐵證如山。
可是,身爲四聖堂的一員,她爲什麼要隱藏在這間學校裡數十年?她又爲什麼要救毛楷雲,而不惜與四聖堂爲敵?這不免有些矛盾。最重要的是,既然她是四聖堂的一份子,她理應知道四聖堂要殺武神,然則武神就是自己,但自己與她相識已久,她卻一直都沒有害自己之心,這又是爲什麼?
另外,在她和仁伯面前,法倫根本不堪一擊,唯一能和他們爲敵的,就只有自己,可他們的實力絕不輸給自己,他們聯手,完全能夠置自己於死地,然後殺了法倫,逃之夭夭,然而他們卻是選擇束手就擒,這着實詭異。
想到這裡,楚凡將心中的所有問題,全數向徐老太問了一遍,之後便靜靜等待,等待徐老太一一幫自己解開謎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