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田子一路上黏黏糊糊的,老是攙扶着他的胳膊,王明江卻並不感冒。心想,不就是碰了她一下嘛,這給他整的,又是付賠償費還的送人家回家。
“你在哪兒住啊?我該過馬路了!”
出了飯店,到了一條馬路上,市局宿舍在對面,他應該穿過馬路才能到達。
“別嘛!我就在不遠的地方。哥,那兒有條黑衚衕,我最害怕的就是走那條衚衕了,你把我送過去好不好?”
見王明江沒有說話,生怕他不願意,整個身子貼在了他的身上,“真的真的很害怕,求求你嘛!”
“走吧走吧,也不知道你以前怎麼走的。”王明江無奈地說道。
田子很可憐的樣子:“以前就是憋一口氣,然後用力跑過去。”
兩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等到走進那條黑衚衕,田子小手使勁兒抓着他的胳膊,很緊張的樣子。
與此同時,她把揹着的雙肩包放到胸前,另一隻手偷偷伸進包裡,摸到了袖珍手槍。
嘴角不覺一絲冷笑,男人,不管你多堅強,還是過不了女人這一關,去死吧!
就在她已經要把槍要掏出來的時候。忽然,前面兩條人影閃了一下,快速在黑衚衕奔跑,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麻的,給我站住。”
王明江立即從後腰抽出手槍,一把摟住她,把她的頭摁在腋窩下,把田子摟抱的很安全,田子掏槍的胳膊被他摟住,掏槍需要往出抽的一個動作,在他強有力的擁抱下,手根本就無法抽出來,氣的她是直翻白眼兒。
王明江左手持槍,盯着其中一個黑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冒然開槍,再加上後面還有一個追的人。眼看着幾個人前後跑出了黑衚衕,這件事也就不好管了。
衚衕確實很長,王明江摟着田子出了黑衚衕,外面有了路燈,一切變的明亮起來。
前面就是她住的酒店了,唯一慶幸的是當初交酒店的房費多交了幾天,要不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哥,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送我,剛纔肯定要給嚇死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無奈地苦笑。槍都摸到了,被他生生按了回去,小黑衚衕過去了,還有什麼理由把他留下,但如果讓他這麼走了,豈不是可惜!不行,得想辦法讓他進我的房間在做打算。
“明天我和市政方面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裝個路燈,不然真是容易出問題。行了,那你回去吧。”他不覺感嘆道。
“哥,你先走,我看着你走。”田子大眼睛望着他說。
她覺得這樣應該有機會,王明江往前走,她趁機掏槍射擊,雖然風險挺大,因爲他手裡也有槍,而且轉身的速度似乎很快。但可以一搏。
“你趕緊走吧,我有啥可看的!”王明江最不想做的就是把後背這個照顧不到的地方留給任何人。
田子聽罷,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哎呀!這是怎麼了,我肚子疼。”
“你們女人事可真多,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他嘆了一口氣,看着蹲在眼前的田子,穿着白色短裙,蹲在那裡都走了光啦!這個時候也沒法提醒他了。
“我可能是要來例假了,每次來都好多,走路都不敢用力氣,哥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看你這個樣子,不送你也是不可能了,你住哪兒?”
“知春酒店506房間。”田子有氣無力的說。
“來,我揹着你走。”他俯下身說。
“哥,你真好。”田子把胸前的包揹着後面,附身爬在他後背上,兩團柔軟緊貼着他,身子散發出的氣味有些油煙和汗水的混合味道,不是那麼美好。
王明江疑惑了,他曾經在底層生活多年,從窮大學生到平房裡的租客。和一大幫做小生意、擺地攤、當服務員的人住過一個大雜院裡,自然明白他們的收入是不可能住酒店的,眼前這個女孩僅僅是一個服務員就住在酒店裡,職業的敏感性讓他覺得十分可疑。
心裡覺得可疑,只是不說,想去看個究竟,這激發了他心中的好奇。
田子作爲島國來的殺手,對本地情況不熟悉,她告訴王明江住在知春酒店,一點兒也沒覺得疑點暴露出來。
知春酒店雖不是什麼高級酒店,屬於一般便捷酒店,但也不是適合一個做服務員女孩常住的。
一路揹着她走進酒店,兩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哥,我叫田子。”
“哪個地方的人?”
“呵呵,不告訴你,你要是做我男朋友,我就告訴你。”田子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王明江呵呵一笑,“你看上我什麼了就讓我做你男朋友?”
“有錢啊!我喜歡有錢的男人,總是能發現他們很多的優點。要是沒錢的男人我看什麼都是缺點。”
對這樣答案,王明江只能哈哈一笑。
到了酒店,兩人乘電梯上了樓,到了酒店房間。
一進房間,田子不得不去衛生間裝模作樣來例假要辦的事進行一下。
王明江在她屋子溜達了一圈,無意中掀開窗簾,映入他眼簾的是情況吃了一驚,對面隔着一條馬路正好是他們市局大門,此刻在路燈下顯得寂靜安寧,如果是上班時間,大門口來往的人很多,假如在這裡安置一把狙擊步槍,一個高倍望遠鏡,想幹掉一個人是輕而易舉,很難被及時發現,這個田子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房間?
田子在衛生間折騰了一會兒,臉色紅撲撲地走了出來。
“哥,你去衛生間洗洗,我等你。”這句話有很強的暗示性。一般男人都會穿着衣服走進去,然後光着身子出來的,然後她就可以掏出手槍順利的一槍擊斃他,從安全通道撤離。
但王明江不是一般人,她必須在加一個保險,給他倒一杯水,裡面放點能引起他“春意”的藥物。
這她當然是有的,這些東西配比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含有一定量的激素,比如丙酸睾酮,苯丙酸諾龍這些成分,能激發人的某些衝動的想法。
王明江走進衛生間,蹲在馬桶上好半天沒出來。
作爲一個出色警官,他進行了很有必要的檢查,在手紙簍裡並沒有查出帶血的衛生巾這些東西,由此可見,田子並沒有來例假,她肯定是有別的目的,聯想到離奇被一個女人勾引,窗戶正對着市局大門……這些異常的情況。
忽然,他靈光一現,想起逮捕戰槍時候那小子說過的一句話:“別得意的太早,我們的人早就盯上你了。”
難道田子就是早就盯上自己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他已經把田子列爲可疑對象了。
等了一會兒,他走出衛生間。
田子換上了睡衣,胸口開的很深的那種,側身躺在牀上,目光迷離的看着他。
“哥,你怎麼穿着衣服又出來了?”田子很不解的問。
“難道還要脫衣服?”
“唉!你可真是不解風情,哥,還要田子和你要多表白嘛?”
王明江坐在沙發上,“我不能佔你的便宜。”
“這不是便宜,這是你情我願,我也想佔你的便宜呢!”
王明江盯着她的臉蛋,“你看起來很清純,但這個時候更迷人!要不你洗洗去?”
“真的?那你等我哦!我很快的。”田子聽了他的話高興的從牀上跳下來。
“好啊!”他淡淡地說。
“我給你到了杯水,我洗澡出來你必須把它喝完。”說着,把兩杯水其中的一杯端到他面前。
“沒問題,你快去吧。”他接過杯子。
田子喜滋滋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兒,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王明江盯着那杯水看了一會兒,又和田子的杯子調換了一下。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萬一田子給他的正好就是不用換的呢?想了想,打開窗戶把水倒了出去。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安靜的閉上眼睛,等待着田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