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打架了嗎?這是要羣毆了嗎?嗯,應該是的。
米蘭的雙手猛地緊握成拳,整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兩個打四個,而且這四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貌似有點懸啊。
重奪主動權,孫裕河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重新坐回椅子上,點燃一根雪茄,悠然自得道:“這個小子要找不自在,你們幾個給他上上課,讓他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讓他撒野的。至於這位小姐嘛……”
怎麼處置米蘭,孫裕河沒有明說,但四個保鏢都已經心照不宣。
米蘭指着孫裕河,義憤填膺地道:“孫裕河,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們在集團的身份非同一般,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汗毛,我們傾城集團的律師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哈!我孫裕河最喜歡的就是亂來了。”孫裕河放肆地大笑道,說完便是一揮手。
這是一個指令,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保鏢獰笑着吆喝道:“哥幾個,幹活!”
“好的,幹活!”他的話音剛落,耳邊立即就響起了迴應。
不過,迴應他的卻不是他的小夥伴們,而是寧一凡!
寧一凡驟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地提了起來,擡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抽過去,抽得他的臉龐啪啪作響,整個人都蒙了,然後隨手一扔,扔到孫裕河的辦公桌上。
砰!
一個牛高馬大的身軀忽然如天外飛仙般從天而降,砸到孫裕河的辦公桌上,嚇得他嘴巴一抖,叼在嘴裡的雪茄從他口中掉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到了褲襠上,他還渾然不覺。
等雪茄燙穿西褲和內aa褲兩層布料,直搗鳥窩,燙傷了鳥蛋,他纔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從慘叫着從椅子上跳起來,又蹦又跳又抖褲子,試圖把雪茄抖出來。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我上!”孫裕河對那三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保鏢吼了一句,隨即扯開嗓子對着門外大聲咆哮,“小吳,把外面的人全都給我叫來!”
剩下的那三個保鏢如夢初醒,對視了一眼,立即一擁而上。
寧一凡好歹也是一個能把紙張當刀子用的高手,豈會把這幾個空有一身蠻力的保鏢放在眼裡?
三兩下手腳之後,其餘三個保鏢也倒在了腳下,滿地打滾呻aa吟起來。
而這個時候,這個樓層看場子的保安們已經一個跟着一個趕了過來,拿着傢伙前赴後繼地衝進了孫裕河的辦公室。
然後,他們又前仆後繼地從辦公室內飛了出來,一個接着一個,一個壓着一個,在辦公室門後玩起了堆積木。
一時之間,辦公室內外一片哀嚎之聲繚繞,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見此情形,本來意氣風發的孫裕河傻眼了,本來滿心忐忑的米蘭也傻眼了。
一個人輕鬆放翻一批,這是在拍電影嗎?
寧一凡踢開躺在腳下擋道的兩個保鏢,氣定神閒地走到孫裕河面前,腳尖靈活一挑,從地上勾起一把匕首,一手握住刀柄,手起刀落,刀尖輕描淡寫地扎向桌面。
結果,整個刀身全部沒入辦公桌之中,好像這張紅木辦公桌是用豆腐做成的一樣,不堪一擊。
孫裕河渾身一震,慌不擇言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米蘭不敢置信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忽然覺得這個討厭的傢伙的背影,好像一下子高大偉岸了起來。
寧一凡帶着幾許調侃意味地對孫裕河咧嘴一笑,溫聲道:“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問問孫總,現在可以把錢還給我了嗎?”
孫裕河聲音與軀體齊抖,哆哆嗦嗦地說:“我承認你很能打,但我這九州娛樂城是……是五虎堂看的場子,你再能打也是一個人,難道還……還敢跟整個五虎堂作對不成?”
“看來,你塹是吃了,但智卻還沒有長啊,孫總應該就是傳說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一類人吧。”
寧一凡很是惋惜了搖頭嘆了口氣,指着孫裕河身後那個陽光明媚的窗口,“孫總,聽說你這九州娛樂城,只要給得起錢,什麼都有得玩,不知道有沒有玩空中飛人的?”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千萬別亂來……”順着他的手指所指方向,看了一眼陽光普照的窗外,孫裕河莫名心中一寒,慌忙一蹦而起,就想撒腿逃亡。
“哈,套用孫總的話,我寧一凡最喜歡的就是亂來了。”寧一凡大笑着揪着他的後領,把他拽了回來,輕鬆地把他肥胖的身軀提了起來,走過去把窗子打開,把他塞了出去,吊在上摸不着天,下夠不着地的半空之中。
這九州娛樂城高九層,而孫裕河的辦公室就在九樓。只要寧一凡一鬆手,孫裕河這個胖子絕對會被摔成死胖子。
“啊--”孫裕河跟米蘭一同尖叫起來,孫裕河尖叫了一聲之後,白眼一翻,就此暈了過去。而在他暈過去之前的那一瞬間,一泡溫熱的液體從他褲襠的位置激射而出,在他黑色的西褲上畫下了一幅壯觀的地圖。
米蘭則飛奔了過來,抓住寧一凡的胳膊,神色焦急地說道:“寧一凡,你千萬別衝動,債固然要討,但你也不能做傻事,殺人是犯法的。”
寧一凡淡定地對她回眸一笑,打趣道:“米經理不是說有賬要跟我算嗎?怎麼忽然關心起我來了?不會是見識到我神鬼莫測的身手,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雄氣概之後,少女懷春芳心暗許,看上我了吧。”
“你--”米蘭一下氣結,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這個傢伙還有心情口花花調戲她,真是嬸可忍叔都不可忍,她情不自禁地破口大罵,“呸!誰關心你了?我關心的是我們公司的聲譽,傾城集團總裁的保鏢是個殺人犯,傳出去會對我們公司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響?嗤!你覺得我會看上你?我寧願看上一頭豬都不會看上你這個臭不要臉流氓無賴!”
“你竟然對豬都有非分之想,你的取向真獨特,我也是醉了。”寧一凡哈哈大笑着把孫裕河提了回來,隨手扔在地板上,提起飲水機剩下的那半桶水,對孫裕河兜頭淋了下去。
水花四濺中,孫裕河打了個冷顫,幽幽甦醒過來。當看到拿着一個馬伕山泉礦泉水桶站在他面前的寧一凡,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的時候,他整個人像煮熟的麪條一樣,徹底軟了,趴在寧一凡的腳下哭天搶地求饒道:“爺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爺爺,老祖宗,饒命啊--”
寧一凡用塑料桶不輕不重地對着他的腦袋來了一下,笑問:“孫總,現在捨得還錢了嗎?”
孫裕河點頭如小雞啄米,口氣也再硬氣不起來,唯唯諾諾地道:“還,我馬上還。”
“八千萬,一分都不能少,明白嗎?”寧一凡善意地笑着提醒道。
“是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寧一凡說什麼,孫裕河也都得應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要支票,還是要現金?”
“現金,你開的支票我怕兌換不了。”寧一凡扔開塑料桶,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
“可是……我一時之間拿不出這麼多現金來,您看……”孫裕河陪着笑詢問道。
“那就轉賬。”寧一凡想都不想,就跟米蘭要了銀行賬號,讓孫裕河把錢打到她的賬號裡。
孫裕河不敢有異議,立刻乖乖照辦了。
等米蘭的手機收到八千萬到賬的信息,寧一凡才心滿意足地笑着問道:“孫總,現在請你告訴我,到底是借錢的是孫子,還是欠錢的是孫子?”
孫裕河很是上道,毫不猶豫揚手就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苦着臉道:“我是孫子,我是孫子,您是我的親爺爺啊。”
“我可當不起你孫總的爺爺,既然錢你也還了,那咱們現在就兩清了,我就不打擾孫總和你的秘書的深入交流了。記住,我叫寧一凡,我在傾城集團上班,我爲自己帶鹽,你不是跟五虎堂挺熟的嗎?要是不服氣,大可讓他們到傾城大廈找我,我一定陪他們好好聊聊。”
孫裕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迭聲道:“豈敢豈敢,我服氣,我絕對服氣。您慢走,慢走。”
“你這人真沒意思,典型的欺軟怕硬,這麼輕易就屈服了,剛纔的牛氣哪去了?你好歹也該硬氣點,等我好好拾掇你一番之後,你再服軟啊。”寧一凡很是失望地搖頭嘆了口氣。
孫裕河腆着臉訕訕賠笑,愣是不敢開口接腔,深怕多說一個字,就多受一分罪。牛氣?硬氣?都他嗎見鬼去吧。
“任務已經完成,那我就不坐了,孫總,咱們有緣再見。”討債之行首戰告捷,寧一凡意得志滿地走出孫裕河的辦公室。
孫裕河目送他離開,突然很想哭,這樣的緣分,打死他都不敢要了。
回到一樓大廳,寧一凡對前臺那個妖豔女吹了個口哨,嬉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位美女,我一不小心要賬成功了,沒辦法享受你的安慰了,要不咱倆換過來,我來安慰安慰你吧。”
話音甫一落下,腰間軟肋就是一陣絞痛,蓋因米蘭掐着他的腰間軟肌,狠狠地旋轉了七百二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