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騎馬來到遠處,看了看鳳陽城,算不得堅固,很輕易就能夠攻破,而出城的兩千士兵並不是很精銳的感覺。
兩千五百人列成十八個縱隊,印陽眉頭一皺,發現最後兩個縱隊分別少了一人,如果不是印陽眼力驚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加上十八都尉,十八個都隊每一隊一百四十人,獨缺兩人,很有可能會造成一定的缺憾,致使最後兩個都隊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不過印陽不懂陣法,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
殺!
吳將朱勇殺出城門,便長刀揮舞,向尹浩的都隊殺了過去。
噌!噌……
十八都尉各自抽出刀劍斧錘,又從馬匹上扯過一杆棍棒,刀劍插到棍棒之上,儼然變成了一杆杆長槍、關刀……正是十八般長兵器。
“十八羅漢!”
“降龍伏虎!”
十八都尉齊聲一喝,尹浩的隊伍列成了關刀形狀,向敵軍率先殺出。軍陣如同神兵一般,稍一接觸,便破開了對方的陣勢,所有的蜀山子弟除了旗槍都還各自準備了一柄短兵器,或斧錘,或刀劍。
衝入了敵陣,將近丈餘長的旗槍,掛着以免一丈見方的令旗,揮舞起來遮蔽了一大片空間。而且隱藏在令旗之中的長槍,使他們防不勝防,不僅無法靠近,而且一時間傷亡慘重。
而在所有人視線受阻之時,短兵器頓時派上了用場,蜀山普通弟子雖然遠不如十八都尉,都是也都精通一些武藝,對付普通人以一當十,也無比的輕鬆,敵軍死傷無數。
第一輪衝擊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第一縱隊便衝過了敵陣,尹浩根本沒有與朱勇正面敵對,殺出之後,便列隊轉向,守住了朱勇的退路。
“戟破……”樑浩緊接着離開了遠處,跟着殺了上來,尹浩第一輪衝鋒至少消滅了對方兩百人左右,己方零傷亡。
樑浩的武器是雙叉,拼在一起接上棍棒便是一杆五尖四刃方羅戟,他的第二縱隊也列成了兵器的形狀,衝向已經散落的敵軍。
騎兵的機動力完美的展現出現,第二縱隊就像是一杆衝擊鑽頭,大殺四方,無論多麼堅固的防禦都無法阻擋它的衝勢,樑浩的衝擊方位正是朱勇帶隊的中心,樑浩掂了掂手中的長戟,猛然投射出去。
令旗飛舞,遮天蔽日,朱勇察覺的時候已經無處可避,揮刀格擋,可是長戟的破擊力實在太過強橫,震得朱勇手臂斷裂,長戟穿胸而過,強橫的衝擊力,將他帶飛三丈,長戟託着他的屍體,結結實實的扎到了地上。
戟破!
五尖四刃方羅戟的戟尖最是寬闊,第二縱隊也是如此排列,一陣重逢,將整個隊列全部打散,朱勇也命喪其中,剩下的將士頓時大亂,向四處散開,暫避鋒芒。
衝過軍陣,樑浩調轉陣位,停駐在尹浩不遠處,防禦城中的兵馬出城救援。
“斧擊……”
“錘震……”
單浩與司浩分別帶領第三第四都隊,排列成閻羅雙面斧與皓月震天錘,向敵軍的兩翼殺去。
軍陣散開之後,兩翼的兵力最弱,兩個縱隊斜衝進去,在軍隊的中間交錯而過,又分別殺出,停留在了尹浩與樑浩身畔。
四個縱隊殺過,對方的軍隊已經不成編制,損失了半數兵馬,而且失去了主將,已經無法組成有效的防禦了。
“戩殺……”
時奇浩與矢皅浩不再等待,直接殺了出去,隊列排成了棍棒以及長槍的形狀,印陽知道他們是打算提前結束戰鬥了。
兩個戰隊十字交叉闖入了敵陣,中心交合之後,十七十八兩個縱隊便轉動了起來,就像是風車輪,又像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追着殘軍戩殺,只是片刻功夫,便將剩下的不足千餘的軍隊翦除,蜀山弟子出動了不足六百人,將兩千軍隊完全斬殺,堪稱完勝,只有幾名士兵受了輕傷,無一死亡。
這一切出乎印陽的意料,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否則印陽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將他們帶出來,還要穿過無邊的戰亂地域。
“哈哈哈……”等到最後一名士兵也被斬殺,印陽驅馬上前喝道:“郡守大人,感覺我們蜀山弟子是否有遊說天下的手段,還是放我們過關吧!”
“哼!你們這些牛鼻子,殺了我一員大將,斬了我麾下大軍,還想要活着過關嗎?”老將雖然這麼說,可是卻也被十八都尉驚嚇到了,不敢再出城迎戰,選擇了固守城牆。
在他看來,即便再如何驍勇,兩千五百兵馬,想要攻破一座八千兵馬守備的城池,都是不可能的!他已經沒有對戰的勇氣,都是卻可以憑藉地利,將他們攔在關外。
“呵呵呵,你當真以爲能夠攔住我們嗎?”印陽高喝一聲,轉向尹浩。“能攻下此城嗎?”
印陽聞言並沒有回答,轉頭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城牆,才說道:“兵力不足!”
“既然如此,就由本軍師親自動手了!”印陽單手向天,天色很快轉變,下起了殺戮之雨,目標很明確,就是城頭上的守軍,並沒有攻擊城中的百姓。
咻咻咻咻!
箭雨灑落,郡守率先受到攻擊,第一個被亂箭洞穿,全身充滿了血洞,體無完膚。
郡守剛剛倒下,密集的箭雨便紛紛灑落,一時間守軍人心惶惶,不斷的被射殺,大量的守軍跌落城頭,粉身碎骨。一道道血注噴射出來,一條條生命漸漸逝去,所有人都無比恐慌。
十八都尉早就見識過了,自然不會驚訝,都是那兩千蜀山子弟卻驚訝無比,半晌纔回過神來。
城頭的守軍很快就被射殺了大半,只剩下極少的一部分,也大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失去了基本的戰鬥力。
印陽着手控制,形成一條箭龍,轟破了城門,雲開霧散,一切歸於平靜。
“進城補充糧餉,儘可能的每人配備五十斤以上,城中既然有一萬守軍,他們的糧食自然很充足!”印陽下令,十八都尉便帶領軍隊衝入了城中,直奔城備糧庫而去。印陽看了看時辰,已經接近午時,也緊隨着進了城。
所有人備好糧草之後,印陽便下令就地開竈,將城中的酒肉取來,大快朵頤一番,稍作休憩,便下令急行軍。
過了鳳陽郡,前行三十里就是大晉國土了,沿着皖豫邊界,直取宿州而去。【我是蕭縣人,過了宿州就是,不過是軍事重地,還是不去的好!】印陽沒有打算途經宿州與徐州,而是選擇了沒有大城池與重鎮關隘的道路,打算經由固鎮,過靈璧,一路北上,他們擁有足夠的糧餉,無需補充,自然可以一直走了無人煙的荒野。
繞過一座座城池,一個個關隘,路程自然變得遙遠,他們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接近了臺兒莊。
在臺兒莊附近,遭遇了一股數千人的晉兵,他們輕易的殺了出去,一路向東海靠去,經過了五天時間,他們到達了密州,至此他們的行程已經走了一半。
一路靠近海濱,所遇都是村寨,風平Lang靜,倒也十分乏味。
“軍師,似乎又有些不對勁,過了百尺河之後,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尹浩來到印陽的身邊,說出了此話。
印陽隨意的笑了笑,道:“五天前我們就被跟上了,那天的衝突,有不少的活口,肯定將消息傳遞出去了,他們這幾天集結了一萬多人馬,就跟在我們後面。不過在渡過百尺河的時候,他們抄道轉到了我們前面,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果然,眼看進入平盧節度使轄內,在一個山谷內,終於出現了伏兵,將印陽他們團團圍住,封鎖了他們所有的退路。
“我乃石敢,山下賊軍速速報上番號!”一個威武的將軍站在山谷上一塊突出的青石前,高聲吶喝。
“石敢?”印陽印陽一聽對方名字,神情一動,山東的風俗,建築房屋的時候都會立一塊石碑,上刻:“泰山石敢當!”
傳言可以辟邪,就是因爲劉知遠智救石敬瑭的故事,只是因爲印陽的出現,導致這個故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在後唐末年李從珂起兵和後唐愍帝李從厚爭奪帝位時,石敬瑭也領兵趕赴首都,在路上碰到出逃的李從厚,石敬瑭和李從厚到屋內密談,劉知遠爲防萬一,就暗地裡派勇士石敢前去保護,石敢在袖子裡藏了一把鐵錘,站在石敬瑭的背後。
最後李從厚的隨從嫌石敬瑭沒有忠心保護李從厚的意思,就抽劍向石敬瑭刺來,石敢掩護着石敬瑭躲進旁邊的一個屋子裡,用巨木將門擋住,等劉知遠聞訊領人闖進去時,石敢已經戰死,劉知遠於是將李從厚的所有隨從全部殺死,石敬瑭沒讓殺李從厚,派人將他先囚禁起來,後來,李從厚被李從珂派人殺死。
劉知遠憑藉他過人的機智,又救了石敬瑭一命,石敬瑭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重用他,讓他擔任了馬步軍都指揮使,成爲兵馬總管。
雖然沒有了這一段故事,都是石敢的智勇還是存在的,印陽倒是不想就此斬殺了此將。
“石將軍,我等乃是蜀山弟子,上承道德真君道旨,遊說天下,希望各族各部能夠放棄恩怨,休止兵徵,還一個太平天下於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