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陰沉了臉,踢開了桌子,豁地起身。
“惱羞成怒了?我哪句話說錯了?如果你是對的,那老婆孩子又怎麼會跑?勉強是不會幸福的!”裴揚大概是醉了,竟然不怕被打地招惹沈暮之。
沈暮之握緊了拳頭,黢黑的眸盯着裴揚看,低沉的聲音隱忍着怒意:“你說夠了沒有?”
“你瞪着我有什麼用,瞪着我就證明你沒錯了嗎?”裴揚站起來,晃悠了一下穩住,平視着沈暮之,道:“已經一年多了,向止嵐連半點蹤影都沒有,也許她早就重新找到喜歡的男人了,現在過得和和美美,你的孩子可能都管別人叫爸了……”
沈暮之手背青筋繃出,一拳揮上了滿口胡說的裴揚臉上。
裴揚目光一亮,哪裡有半分醉意的樣子,身體反射條件很快地偏頭避開了這一拳。
沈暮之動作更快,另一隻手肘已經襲向他的下巴。
裴揚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下,沒有生氣,倒是勾了嘴角笑起,揮拳反擊沈暮之。
兩人在包廂內打了起來,兇狠地搏鬥,彷彿要將對方都打服了爲止。
最後,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裴揚笑出了聲,這一架打得可比喝酒暢快多了,彷彿心中的鬱氣出了一些,剛纔他的那些話就是了讓沈暮之盡全力和他打一架。
沈暮之躺了會兒,比裴揚先調整過呼吸的,站起來俯身去拉裴揚。
“謝謝。”裴揚握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另一手握拳捶了捶沈暮之的胸膛,笑道:“你下手可真狠啊。”
“彼此彼此。”沈暮之雖然也掛了彩,但是比裴揚傷得輕。他武力值向來是他們這些人裡最高的,不過他到沒想到裴揚會有這樣的身手,以前玩玩過招的時候,明明裝的連顧琛都打不過。
呵呵,他們之中藏得最深的那個人果然是裴揚。
沈暮之拿起了地上的外套,拍了拍塵土,說道:“你自己想清楚吧,別讓自己追悔莫及。”
他說完便朝門外走去,獨留裴揚一人。
裴揚仰着頭,躺靠在沙發上許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徐嘉悅打了個電話。
嘟過五聲後,被接了起來,徐嘉悅的聲音有點奇怪,含糊不清的。
裴揚抿了抿脣,嗓音低啞地問:“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做面膜啊,我明天結婚呀。”徐嘉悅敷着面膜,說話嘴部都不敢有大動作。
裴揚完全能想象她這個樣子,嘴角不由好笑地扯了下。
“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徐嘉悅疑惑地問。
“嘉悅,如果我現在說我不想你嫁給韓世昭,你會怎麼樣?”
“別開玩笑了。”徐嘉悅扯掉臉上的面膜,說道:“之前臨時取消婚禮,已經對不起韓家一次了,徐家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韓世昭對我挺好的,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也對。”裴揚笑了下,這一切來得太晚了,現在阻止傷害得人更多。
徐嘉悅覺得他聲音裡有倦怠和落寞,她之前是感覺過裴揚可能喜歡她的,可是她問過,他卻矢口否認,她也沒在追究。
其實她也怕戳破這層窗戶紙,因爲戳破了以後,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