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向止嵐早已經清醒過來,她被關在廢舊的倉庫裡,特別空曠,窗戶也破了,冷風呼呼地直灌進來。
快要七月了,這裡的氣溫卻很低,應該是在偏僻的郊區,外面似乎可以聽到水浪聲,那麼就是在海邊或者江邊。但是江邊一般不會有這麼大的倉庫,所以海邊的可能性更大。
而有倉庫就便是這裡應該是碼頭,不對,這個倉庫是廢棄的,外面又沒有聽到輪船啓笛的聲音,那麼這裡應該以前是碼頭,現在也是被廢棄了。
按照昏迷的時長來看,應該還沒有出宜海市。
宜海市是海港城,碼頭多,船多。但是擁有這麼大個倉庫的廢棄碼頭,就只有城北的原來的雙喜碼頭。
向止嵐非常冷靜地分析完,再打量四周的情況,外面有兩個男人在抽菸喝酒的守着。
除了那個出口之外,她後面二十米距離還有個門,現在就是要如何解開繩子逃脫了。
她擰了擰眉,艱難地挪動着被捆在背後的雙手,從屁股兜裡摸出了一把鑰匙,再用鑰匙的鋸齒面磨着粗粗的麻繩。
她一邊磨,還一邊警惕觀察着出口。
出口的兩個看守時不時會回頭,她假意裝着還在昏迷,耐心地以難以讓人察覺的細微動作堅持地磨繩子。
磨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磨斷了一根,鬆了一點後就特別好辦了,她的手腕纖細,動了動便掙脫出來了。
手得以解放後,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一直觀察着出口處那兩個人。
他們之前守在外面,是因爲外面有盞路燈,而裡面卻沒有,只能靠着月色的光亮。
向止嵐看到他們其中一個靠着牆睡了,另一個人望風,抽着煙提神。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她沉住了氣,慢慢地站起,貓着腰,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向門走去。
這短短二十米的距離走得她提心吊膽,好不容易到了門邊,她謹慎地回頭看了眼看守的人,見他們還沒有注意到,便握住鐵鏽的門把,輕輕地將門打開。
但是大門的零部件都早已經生鏽,她動作再怎麼輕,拉動大門後難免會發出咯吱聲。
不好!她心裡暗叫一聲,回頭看去果然驚動了看守。
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拉門,瘋狂地向外跑。
兩個看守人拼命地追趕着,向止嵐以前一直是戶外工作,又常健身,跑步得耐力還不錯,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向前方光亮的地方奔去。
一輛車子向她這邊開過來,她以爲要得救了,跑得更快。
車子直直地在她面前停下來,她喊道:“先生,救命,有綁匪!”
厲睿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看着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向止嵐,嘴角勾起:“看來我低估的沈太太,竟然差點讓你跑了。”
向止嵐駭然,往後退了兩步,“你是厲睿?”
她和倪思甜不同,並沒有見過厲睿,只曾經聽倪思甜提起過兩句。
“沈太太果然聰明。”厲睿擡手給向止嵐鼓了兩下掌,跛着腳逼近她。
向止嵐一步步被他逼到了岸邊,再退下去她就會掉進海里,被那暗潮洶涌給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