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看到眼前那個人也愣住了,心想,這世界真小啊,這還沒開始,就被熟人給撞見了,和他們迎面走來的,瘦瘦高高的帶着黑框眼鏡的大男孩,不是宋偉傑是誰。
宋偉傑一開始也是低着頭走路,不小心擡頭正好看到了李芳谷。他和李芳谷一直有聯繫,雖然很少見到,但是關係可以說是不錯。見到他,下意識的就笑了,打了聲招呼。
李芳谷硬着頭皮笑了一下,看到宋偉傑的眼神轉移到宋微微和段一一的身上。
宋微微見了他,表情很冷淡。
宋偉傑疑惑地皺起眉頭,這個女孩看着有點眼熟,眼前的宋微微穿着打扮時尚青春,一頭捲曲靚麗的大波浪長髮隨意不羈的披散在肩膀上,臉上還化了淡妝,看起來明豔又狂野,他一時沒敢把眼前的宋微微和他那個古板、老土而且性格懦弱的姐姐聯繫起來。
李芳谷心想,這該怎麼說?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啊,就碰到了宋微微的家人,看微微姐的意思,就是點個頭就過去嗎?
宋偉傑這個時候終於認出了對面的人是誰,再看看和宋微微長得無比相似的段一一,又看到李芳谷他們一人抓着段一一的一隻小胖手,活脫脫的一家三口出行場面,頓時腦子裡一空,手裡抱着的牛皮紙袋落在地上破開來,裡面還熱乎乎的糖炒栗子滾的滿地都是。
段一一像是發現了新奇東西,蹲到地上指着圓圓的栗子,擡頭問:“爸爸,媽媽,這些是什麼啊?”
段一一吃過剝了皮的栗子,但是沒見過長着殼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宋微微見到那些栗子,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宋偉傑,蹲下身去,拿起破裂的紙包,把滾的滿地都是的栗子一個個撿到裡面去。
宋偉傑也如夢初醒,蹲下來一起撿着。
“這些是買給誰的?”宋微微淡淡的問。
宋微微眼眶有點發紅,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給……給外婆的。”
宋微微心裡軟了一點,她點點頭:“現在有時間?”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的對宋偉傑說話,他立刻覺得有點受寵若驚:“有,有的。”
“一起坐坐吧。”宋微微站起身,把紙包還給他,順手剝了一個給段一一。
段一一小嘴塞的鼓鼓的,吃的眉開眼笑:“媽媽,我知道了,這個是栗子!”
“一一真聰明。來,媽媽抱着你,我們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宋微微俯身要抱她。
段一一朝着李芳谷張開手:“爸爸抱,媽媽抱不動。”她奶聲奶氣地說。
宋偉傑整個人已經石化了,李芳谷瞅着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走,去邊上咖啡館坐一會吧,有話去那裡說。”
宋偉傑僵硬地點點頭。
幾個人在咖啡館裡坐定,李芳谷招手,點了三杯咖啡,一杯熱牛奶。
段一一不滿:“爸爸,我要喝甜的!”
宋微微刮刮她的小鼻子:“一一,甜的吃太多,你長得更胖胖,媽媽就要更抱不動啦。”其實段一一再重,宋微微抱着也是小意思,這話純粹是李芳谷他們不想段一一吃太多糖想出的藉口。
段一一皺皺鼻子,伸出食指比劃:“只放一點點糖。”
李芳谷無奈嘆氣:“好吧,只能一點點。”
段一一眼巴巴地看着他撕開糖包:“再多一點點,爸爸。”
“不可以,就這麼多了。”李芳谷把剩下的糖包直接扔到垃圾筐裡。段一一撅起小嘴巴,抱着牛奶杯嘴裡嘟囔:“攪拌攪拌巧克力,攪拌好吃的巧克力……”
宋偉傑整個人還呈現斯巴達狀態,李芳谷咳嗽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宋微微說:“這個是我和李芳谷的女兒,名字叫一一。”
李芳谷雖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是硬着頭皮點點頭。這話可不要被段金明聽到,不然他肯定要過上水深火熱的“性”福生活。
宋偉傑木然的點點頭,嘴巴張了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想再晚點帶回家的,你知道外婆的情況…”宋微微冷淡的啜着咖啡說。
宋偉傑點點頭,繼續木然地坐着,放在桌子下的手神經質地扭在一起,緊張的腿都在抖。
宋微微皺着眉頭看他一眼,有點懶得把話題繼續下去了。只有段一一還在繼續攪拌着牛奶。
段一一大眼睛擡起來,忽然怯怯地說:“爸爸,我想尿尿。”
“走,媽媽帶你去。”宋微微牽着她的手去了衛生間。
看到她離去的背影,宋偉傑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
李芳谷看着他,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聽微微……說,你從家裡搬出去了?”
宋偉傑點點頭,說:“是啊。我在外面租了個房子,離現在的單位近一點。”
他沉默一下繼續說:“而且,我在那裡,她回去看外婆時候也不方便。”
李芳谷想起來他們家房子很小,每次宋微微回去都沒有房間,只能和嶽翠蓮擠在一起,他難道是在爲宋微微讓位置?
他早就知道,宋偉傑心裡對宋微微的感情很微妙,又想接近這個姐姐,又總是在外圍徘徊。他很理解他這種感覺,問題不在宋偉傑,而在宋微微的心結。也許這次是個契機也說不定。
多事就多事吧,嶽翠蓮這個情況看樣子支撐不了多久,等她去了以後,宋微微的身邊就真的一點牽掛也沒有了,要是能替他們姐弟兩解開心結,也許宋微微以後也不至於一無所有。
李芳谷壓抑下心裡暗罵自己多事婆的衝動,問:“你怎麼不問問微微我們現在什麼情況呢?”
宋偉傑喝了口咖啡鎮定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話,她很討厭我,一點也不想看到我。”
“你想多了,你是她的親弟弟,她不至於這麼不待見你的。”李芳谷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是在點頭,宋微微曾經對他見死不救,討厭他是毋庸置疑的了,不過這次肯主動開口請他坐坐,態度就已經在軟化了。
宋偉傑沉默一下,說:“她,你來過我們家,應該也知道。她以前經常被我爸打,是死命的那種打。放到現在,就是說她在家裡被虐待過。我以前不懂事,看到她捱打,我很害怕,我都躲到一邊去不敢看。我小時候特混賬,在孟萱,你記得,就是那個淹死的小女孩出事之前,我還因爲看到她捱打笑過,我覺得很好玩。”
李芳谷心裡惻然:“你那時候還小,這個不怪你。”
“小李……不,姐夫,我不想爲自己找藉口。錯就是錯了。我在孟萱死後,受到了很大沖擊,我幾乎是親眼看着孟萱的家人爲了孟萱發瘋的樣子。我那時候不懂,我心想,不就是一個女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我看到孟萱的家人的樣子,才知道原來女孩也是有人疼愛的。那個時候我對她……宋微微的看法纔有點不一樣。但是我太懦弱了,對我爸的行爲不敢反對,就只能躲到一邊去,當不知道。”
李芳谷皺起眉頭,心想宋偉傑確實是個性太懦弱了點,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應該護着纔對,宋微微畢竟是女人,是需要人疼愛的,宋偉傑這樣,太不夠男人。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很懦弱對不對?”宋偉傑苦笑,“我知道。我後來上學了,看到班上其他的女同學,她們在我面前講家裡的事情,我才知道別人家的女孩都是被寵着的,只有我爸對自己的女兒那麼殘忍。我現在心裡特矛盾,我看不起他的作爲,我也看不起我媽身上的懦弱,畢竟她是一個母親,卻因爲丈夫的權威,在宋微微捱打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聲。可是我更看不起的是我自己。”他死死捏着杯壁,“所以我搬出去,一部分也是因爲我沒法再好好面對他們,只不過我醒悟的太遲了點。”
李芳谷點點頭,想了一下,說:“那個,其實也不算太遲。畢竟你也沒有對微微做過什麼,這些是你爸媽做的事,和你沒太大關係。”
宋偉傑搖搖頭,手指又神經質的扭在一起。“你,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那個依依,依靠的依對吧?她看起來好幾歲了。”他磕磕絆絆地說,段一一看起來至少也有四歲了,那是說李芳谷還在上大學時候,兩人之間就有了孩子了?居然可以瞞的這麼緊。
想到宋微微今天陌生至極的裝扮,他回想以前,看來這纔是她正常的打扮,她以前那樣子又是爲了什麼?
李芳谷聽了這話,囧的渾身冒青煙,他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解釋:“是一一,一二三四五的那個一,寫名字好寫。”
宋偉傑僵硬地彎起嘴角:“好名字。”
李芳谷心想:那當然!他岳父起的名字,那能不好嘛!
“那個,我和微微雖然有了孩子,但是你知道,她那個人性格很傲氣。我以前實在不太像話,她看不上我,所以我一直都是在追她……”李芳谷滿嘴跑火車地扯着。
宋偉傑一邊聽着一邊點頭,腦子裡還處於石化狀態。
宋微微不一會就帶着段一一回來,她看了看宋偉傑,冷淡地說:“我帶李芳谷和一一去給外婆看看,然後定下日子,讓兩邊的家人一起談談結婚的事情。”
“噗”,宋偉傑嗆了一下,猛烈地咳起來。
“我和李芳谷打算近日就舉行婚禮。”宋微微平淡地通知完,起身帶着段一一和李芳谷一起走了,留下宋偉傑一個人在那裡獨自凌亂。
宋偉傑坐在座位上冷靜地考慮了半天,才明白她爲什麼要對他說這些。她是在借他的口,要他開口先通知宋成賢他們,因爲宋成賢能聽得進他的話,如果這事由宋微微開口,說不定要掀起軒然大波。
但是他開口,宋成賢有了心理準備,到時候可能不至於會給李芳谷多難看。
誰讓宋成賢寵愛他呢?
出了社會之後,他的世界不再像以前那樣封閉,多少通了點人情世故。
他知道宋成賢已經偏心到了病態的程度,這樣對宋微微有多不公平,他很清楚。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又不是他自願的。
他神經質地捏着手指,把指節捏了青白一片,收拾了一下,先回家。
果然,看來宋偉傑在宋成賢的面前應該說了不少話,當宋微微帶着李芳谷、段一一進門的時候,宋成賢雖然臉色很難看,但是也不至於當場發作。但是他和張海玲臉上那詭異的神情比得上五顏六色的調色盤了。
嶽翠蓮見到裝扮亮眼的宋微微,驚喜的嘴都合不攏,看到段一一更是高興地眼淚都流出來。
段一一看到眼前乾瘦的老人有點害怕,在宋微微的鼓勵下還是上前喊了一聲:“太婆婆”,讓嶽翠蓮驚喜無比。
裡面宋微微帶着段一一和嶽翠蓮說着話,外面李芳谷硬着頭皮面對宋成賢他們。
李芳谷緊了緊菊花,尷尬地開口:“那個,叔叔,阿姨,不好意思,瞞了你們這麼久。之前不是我故意不說,實在是微微對我的考察很嚴格,我怕她生氣纔不說。不過那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我以前太混賬,不學好,幸好微微一直都沒放棄過我。現在我改過自新了,她才終於原諒我。”之前是宋微微交代他的,說把事情都推在她身上。但是讓她一個女人承擔那麼多壓力,他李芳谷就太不是男人了,所以他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宋成賢臉色難看:“你家裡是什麼情況?”
李芳谷心想,來了,開始查戶口了。這點他不敢隱瞞,正要交代家底子,宋微微出門,冷淡地說:“他在華海電子,是個普通員工。他父母也是普通工人,家裡有個哥哥,還有個姐姐。”
宋偉傑看了看她,李芳谷分明是個富二代,宋微微爲什麼不直說?他爸爸多勢利眼他很清楚,這樣說只會增加他們之間的阻力。
果然,宋成賢臉色一變,就要翻臉,宋微微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閉上嘴,別反對。”
宋成賢的火氣消了下去,木然地把事情都應下來。
李芳谷默然地看着宋微微像是在操控木偶一樣的對付宋成賢他們,心裡覺得酸澀的厲害。
這哪裡像是一家人了?哪裡像了?
他沒法想象要是他對李斯成這樣做是什麼心情,但是他知道,那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嶽翠蓮顯然因爲今天的會面心情好了很多,連精神看起來都振奮起來。
段一一小嘴很甜,一口一個太婆婆,哄的老人家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宋微微爲難地開口:“我外婆捨不得一一離開……”
李芳谷點點頭:“我問問一一,看她願不願意留下來。”
出乎他意料,段一一很爽快地就答應下來。李芳谷摸摸她的頭,心想,畢竟不是人類小孩,凰鳥是神獸,天生帶着慈悲心,雖然還年幼說不出來,但是顯然是察覺到了嶽翠蓮和宋微微的心思了。
“要是一一不乖,你趕快打電話讓我來。”李芳谷交代了一下宋微微,離開她的家。
現在他要去見李斯成一趟,讓他出面來提親。雖然是假結婚,爲了嶽翠蓮,場面上也得做足了。
他開着車朝公司走,段金明應該也在公司。想到自己高貴又貼心的愛人,他嘴角彎起,現在好想見到他。
他把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正要上樓,邊上一陣詭異氣息滑過,他警戒地回頭看,看到一隻碩大無比的黑色妖物身影竄了過去。
這兩年在人間出沒的妖物明顯增多,因此這兩年冥咒師協會忙的一塌糊塗,在全國各地到處收妖。沒想到他爸的公司裡也有妖物出沒。
他關上車門,邁開長腿追出去,伸手結出手印:“契約,召喚武神——西風!”
空間裡一陣閃動,虎斑貓西風憑空出現,聽着他的指示朝着妖物離去的方向追擊。
那妖物看起來是通過安全出口朝着樓上跑去了,他皺起眉頭,擡腿爬起長長的樓梯。
他一口氣爬到十一樓,順着妖物的氣息在走廊上狂奔,正跑着,迎面走來一個人,他驚訝地停下來。
是段金明。
段金明手裡拿着文件包剛轉過牆角,看到李芳谷,眼中露出驚訝表情。
李芳谷一笑,正要說話,遠處傳來一聲驚叫,他無奈嘆氣,衝上去抓住段金明的領子,把他抵在牆上在他嘴上啾了一口,急切的說:“辦公室等我,我處理好了去找你。”
段金明摸着自己的嘴脣,看着他急匆匆離去的身影,嘴角彎起,小孩是不是忘記了這條走廊上有監控?
不過,這感覺真是不錯。
李芳谷衝到尖叫傳來的地方,發現西風被一羣女孩圍在其中,尾巴都豎了起來。女孩子們不時尖叫:“好可愛啊!我也要摸摸!”
李芳谷無力扶額,看到一臉驚懼恐怖的西風,擺了擺手,示意它過來。
西風躲開魔爪,嗷一嗓子跳到他後背緊緊扒住。
那些女孩才發現李芳谷到來,連忙理了理身上,原來是老闆兒子帶來的貓。
“李先生,你的貓好可愛啊!”有膽大的女孩子過來誇道。
李芳谷笑眯眯的應下:“可愛吧?我先用一下,一會帶來給你們玩玩。”
女孩子們尖叫一聲,又留戀地看看西風,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上。
李芳谷轉過身,翻翻白眼,悄聲問:“妖物呢?追到了沒?”
“不知道怎麼回事,到這裡妖物的氣息就消失了。”西風委屈地說。
李芳谷敲在它頭上:“你這武神夠沒用的。”
西風不敢吱聲,生怕他一氣之下把它丟進女人堆裡,想到自己高貴的皮毛被一羣人類小姑娘摸過來摸過去,那場景太可怕了。
李芳谷走出辦公室,看到轉角處一個頭發亮黃的女人的背影剛好消失,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背影看着很眼熟。
他疑惑地皺眉,朝那邊追去,可惜只看到朝底層下去的電梯。
是誰呢?好熟悉的感覺,他一定在哪裡見過……
想起還在辦公室等他的段金明,他收拾起情緒,路過那間大辦公室的時候,他壞心一笑,把背上的西風抓下來,朝裡面一扔:“我有事找你們經理,我這貓你們幫我看一下啊,小心點,別玩壞了啊。”
西風渾身毛炸起,嗷一嗓子想跑,被李芳谷用眼神恐嚇:別傷了那些女孩,不然回去要你好看!
西風尾巴直豎:別走啊!你是我主人啊!我只是不小心沒追到妖物,你不能這樣懲罰我!
李芳谷聳聳肩膀:那麼多美女圍着你,這豔福可是求都求不來。他現在想看美女還沒那個膽子呢,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珍惜,真是蠢貓一隻。
西風眼睛瞪大:老子不是貓啊!喂,你別走!別走啊!
李芳谷瀟灑轉身,開玩笑,他要去見情人,帶着它做一千瓦的燈泡嗎。
進入段金明辦公室,他看到段金明正站在落地窗邊俯視樓下街景。聽到關門聲,他轉過來,輕笑着看着他。
李芳谷眨眨眼睛,把門反鎖,纏上來抱着他深吻。
段金明口腔被翹開,脣舌被侵略,鼻息間滿滿的都是心愛的小孩的味道。
他雙臂圈住李芳谷的身體,和他溫柔接吻。
“怎麼來公司了?想起來自己是公司繼承人這事了?”他吻着愛人溫熱的嘴角,親暱的問。
“公司有你和芳泉,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李芳谷笑嘻嘻迴應,“我想你了。”
段金明心口被揪一下,他喜歡小孩和他這樣親暱地說話。
李芳谷下巴枕在愛人的肩膀上,呼吸他頸間清新的沐浴露香氣。
“李芳谷,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段金明摸着他的後腦勺,悶笑着說。
“你在想我。”李芳谷笑嘻嘻。
段金明失笑,啄了他脖子一口:“嗯,想幹你。”
李芳谷嗤笑:“來幹啊,誰怕誰。”他擠着段金明把他壓在牆上,伸手摸向他的下面:“你就知道不是小爺幹你了?”
段金明哼笑:“李芳谷,你來找我偷情的?”
李芳谷瞪他:“什麼偷情!我光明正大來找我男人。”
段金明被他說的一陣窩心,抓着他的手,親了親他的掌心:“別鬧,在公司呢,一會不好收拾。”
李芳谷笑嘻嘻瞅着他:“知道呢。”這裡又沒油又沒套的,再說了,他又不是發情野獸,不分場合地點就想做。
段金明靜靜地抱着他倚在牆上,感受這段溫存時光。
這樣挺好的,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着愛人,感受他的存在。
願時光靜止,永遠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