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你依然如初
我沒有想過我的這一個簡單的舉動,雖然掃平了一次找茬,但是卻給我帶來了新的麻煩,那幾個人走了之後,我讓在場的人收拾收拾重新開門,畢竟我的店子裡大多是新客,一波客人被嚇走了不至於沒有人再進來。
我在店裡坐鎮到下午,果然有新的客人進店來吃飯,而我確定應該沒什麼事之後,就再次離開了,讓葛軍祥幫我看着,別衝動。
回去的路上,我多了一個心眼,打電話給邢天明,讓他幫我打聽打聽這個筷子哥是個什麼貨色,邢天明卻給出了直接的回答:“筷子就是個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無業遊民,不是什麼有用的貨色,怎麼,他怎麼你了?”
我說:“他的小弟今天上我店裡來找茬。”
邢天明大笑了一陣,說:“被狗咬了嗎這不是……大概是小弟不懂事吧,筷子應該知道你這個人的,他也算是咱們那個時候就開始混的人了,說不定還在曹衛紅或者秦天詠手下做過點兒什麼事,這個時候敢惹你?”
我說:“既然你說沒必要擔心,那就算了。”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那麼小心翼翼的。”邢天明半帶嘲笑的說。
我說:“我不跟你說,這麼多年了,你貧嘴的毛病不是也還沒改麼?”
說完之後,我還是回了沈秋顏家,當時的我想,邢天明或許說的沒有錯,一羣小孩子混混能掀起什麼大浪來,我就當時小孩子不懂事,在太歲頭上動土就好了,沒有必要去跟他們糾纏那麼多。回去之後,沈秋顏依然沒有給我發過任何信息,我越來越着急,這麼長時間了,十來天,她到底在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三年來,雖然我們倆幾乎沒有見過面,唯一的幾次視頻也是過年的時候,而且每次都因爲和國外的傳輸實在太慢,視頻太卡,而最終宣告失敗,我只看見過一次她的臉,而且模模糊糊。
但那一次,我看着那模糊的影響,心裡一陣陣的發酸,差一點沒用的掉了眼淚。
還好,我們沒有在通話,我字裡行間不至於表達出那種傷感來,也不至於讓她擔心。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經歷過異國戀,至少是異地戀,異地戀,幾個月或許還能忍受,但是半年,一年,甚至幾年呢?如果你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聲音都聽不到幾次,大多數人會怎麼樣?懷疑?猜忌?而當自己抵擋不住誘惑的時候,控制不了寂寞的時候,又會怎麼樣?出軌?劈腿?
實際上,異地戀就如同試煉。
我依稀記得聽人說過,基督教中所說的試煉就是上帝給人的一種磨難,就好像《西遊記》裡的那九九八十一難一樣。人生亦總是一步好一步難,有的時候再玄妙的東西,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種試煉,或許過了這試煉就是蛻變和新生,就如同我在和秦天詠的最後決戰時,曾經無數次的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當看見兄弟朋友們一個個的倒下,自己的手廢了、臉捱了一刀之後,我都覺得自己要完蛋了,可終究我是走過來了的
。
而且,不得不說,我懂得了很多。
有失去便有獲得。
只不過,在“試煉”之內備受煎熬之時,沒有誰能真正的堅定到信念從來不動搖的。
不管怎麼說,那一段時間,我寢食難安,我不停的在想沈秋顏的事情,不停的想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就這麼說消失就消失了。
煎熬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天,週一,猶豫晚上睡不着,失眠熬夜,第二天我幾乎沒有什麼精神起牀,我想打電話讓葛軍祥幫我看着店鋪,自己繼續在牀上睡着,但店員們卻告訴我葛軍祥已經出門進貨去了,根本不在店裡,可能這一個上午都不在,我當時有點兒頭疼,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在,他不在,那你們好好看着店吧,我晚一點就會過來的,別說那麼多,別擔心,讓我休息一會兒成麼?”
“好的蕭凌哥。”那邊的人說,但說完之後,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那幾個店員,也就是趙恩銘原先帶的兄弟——都是幾個小年輕人,其實跟我差不多大,但都叫我哥,當初打架的時候出力不多,只是幹實業賣力,正好被我挑了過來,唯一的缺點就是沒什麼主見——忽然又給我打來電話,我一聽他們就是在空曠的後倉庫打的手機,我當時就估計又出事了,否則他們不會躲到後頭去,我直接下牀,說:“又怎麼了?”
“那個……那個,是徐倩影姐,她帶了個朋友來店裡吃飯,結果找茬的又找上門來了,這回不說咱飯菜不好吃了,在店裡挑逗倩影姐和她的朋友,沒想到那邊那個女的也是塊老薑了,特別兇,直接拽着行李就跟對面打起來了,對面那幫人本來不是她的對手的,但現在好像他們上頭老大來了,帶着傢伙在門口叫陣呢,我們把店門都關了。
我說:“操……你們這麼不報警!”
“我們這邊也動了手,我們怕鬧出事來,那幾個鬧事的好像都高中生……”那店員說。
我說:“高中生?!我高中的時候都會砍人了!趕緊報警,我們是開店的,不是混黑道的,知道麼?”
“明白了……明白了……”那傢伙唯唯諾諾。
當時我真的有點兒鬱悶,這個人是真沒有什麼主見,除了幹活勤快麻利,手藝不錯之外,我真的看不出他在大事上有什麼處理能力來,不過說實話,既然是趙恩銘之前的小弟,又跟我差不多同歲,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纔好。這幾年,我的很多地方都發生了質的改變,包括我的處事、說話方式……我很難再像高中那樣純粹的去思考了。
就如這件事,如果是高中,我絕對不會選擇報警,就算我不是混混,我也會選擇先帶幾個人衝過去,或者叫上邢天明,先過去給他們揍一頓再說。
而現在,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三個數字——110
。
不過這件事,說實話,確實特別蹊蹺,徐倩影好帶不帶,幹嘛把自己的朋友帶到我店裡來吃飯,說實話我的店頂多就是打發填飽肚子的大排檔級別,徐倩影這樣的大學生,尤其是久居外地的大學生,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店子?按理來說她應該帶她朋友去咖啡廳什麼的,何況對方也是女生,我真的不敢想象兩個穿着打扮如徐倩影這樣的女生坐在我那種大排檔級別的店裡喝酒吃炒田螺的場景……對了,我們店裡還tm賣臭豆腐,徐倩影曾經關着門吃了一大碗,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帶她朋友來品嚐臭豆腐來了。
更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那個女人居然那麼彪悍,直接在店裡開揍,雖然我不至於守財奴到被打爛了碗筷門板就心疼的要死,但她這麼一揍的確是讓我有點兒膽寒。徐倩影這個柔弱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的……
我在去店裡的路上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邢天明,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邢天明說:“剛接到電話,我正趕過去呢?什麼情況,他們怎麼膽子那麼大,連大哥也上來了。”
我說:“那還不得問你,你不是說筷子認識我麼,怎麼還能那麼囂張,當我吃素的?”
邢天明保持着一貫以來他那種愛分析的“品質”,說:“咱先不說別的,筷子敢在你這個太歲頭上這麼動土,起碼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沒什麼腦子,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帶傢伙上街叫罵,典型的狠自己不進去,還有他帶的那羣小弟素質也不高,或者說直接就是一羣……現在流行的那個說法,一羣腦殘!藥不能停的那種。第二個原因的話……”他頓了頓,說,“這你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蕭凌,他們很可能有後臺了,而且這個後臺還不怕你,甚至就是要找你麻煩,要惹你出來,要給你生事兒!”
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三年多了,我這裡平平靜靜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這個時候又會是誰忽然要找我的麻煩,兼職讓我頭皮發麻。
我說:“好了,明白了,就這麼着吧!”
我趕到店門口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我看見幾個小店員在門口和警員交涉,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那小幹警不停的揮手,讓他們一個個說。
我一邊搖頭一邊走上去,作爲這家店的負責人,我三言兩語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幹警說了一遍,那人點了點頭,就回頭向他的上級彙報工作去了,之後,我環視人羣,終於在人羣中搜索到了徐倩影的身影,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了她一把,她轉過臉來,說:“哥哥!你來了啊。”
我說:“多大的人了你,長點兒心成不成,又給你哥惹什麼事兒?你那朋友呢?幹嘛這是,本市那麼多好好的咖啡廳你不去來大排檔蹭飯吃,感情我家不要錢啊!”
徐倩影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慫了慫肩膀,說:“哥怎麼越老越愛教育人啊……是我那個‘朋友’硬要來這裡吃飯的,要不然你直接跟她說?”
“我當然得跟她說,她打架把我點砸了呢這……”我回答
。
而就在這時,人羣中,忽然有一個女音飄進了我的耳中:“我自家的店,難道我砸不得?”我猛然轉過臉,幾乎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我面前,白色羽絨服……我怎麼會忘記那一身打扮?怎麼會忘記那張臉?!
她微笑着看着我,說:“笨蛋,好好的店面被你裝修成這樣,砸了重新設計都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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