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找茬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龍鳴宇,但至少他說的話我和我的想法幾乎是一樣的,包括江昊對我的嫁禍,我也曾經懷疑過,另一方面,我也大概猜到了龍鳴宇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既然如此,我唯一的選擇,或許真的只是按照他的想法來佈置安排。
我讓小弟們加強戒備,這一次我直接告訴他們,很快會有人來砸店,店門照樣敞開,雖然這對我的生意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但我至少不能讓江昊起疑心,要他大大方方的打過來,大大方方的跟我交手,照樣纔有可能讓他自以爲是的出手。
另一方面,經過葛軍祥和邢天明的聯繫,“失散”的兄弟們慢慢的“重出江湖”。
到了這一年,我的這些兄弟們,已經各有各的出路,真正還留在本地的着實不多——也恰恰是在這個時候,我有機會了解他們每一個人現在都在做什麼了。
司馬凌海有他的哥哥保駕護航,之後參加了成人高考,一直在本市讀書,大學還沒有畢業,據說有一直讀下去的意向,之前我只知道他腦子活泛,還不知道他居然還是個學校的料子。據說他在大學成績很不錯,當然我只是聽說。
鄭全虎和霸王龍一起跑運輸,霸王龍會開車,鄭全虎有一膀子的力氣,也算過的還可以,不過據說霸王龍現在還是衝動易怒,而且越來越記不住事兒了,這一點讓人非常擔憂。
洛明、侯洋和我那幾個舍友,都還在念書,侯洋唸的是技校,已經不在本地了,我猜他爸媽是爲了躲避我們這一羣在他們眼裡的“牛鬼蛇神”。洛明依然是那麼沉默,我再次見見到他的時候,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給我打了個招呼,據說他也考上了外地的學校,過年剛好回家,這才被我們找了過來。
齊玲、王臻、馬擎空、唐默他們,其實還跟邢天明一起合作開店,只不過齊玲經營的是旅館,和邢天明的桌球室雖然掛的是一塊牌子,卻因爲場地限制而不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他們很少能聯繫上我,倒是邢天明跟我走的最近。唐默一直是保安的角色,用馬擎空的話來說,他是屬於那種享受打架的主兒,和我們不一樣,雖然唐默對此描述十分不滿。
至於王雨冰和張毅,大概是真的徹徹底底的失蹤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他們——不過,我應該也不會想見他們,他們也不大可能想見到我,對於他們來說,我是他們苦難記憶的一個見證者,看見我就好比看見了苦難,他們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感覺,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吃過一頓飯之後,我和邢天明向他們大概交代瞭如今的狀況,霸王龍氣得直拍桌子,說:“mlgb,又是他,還tm兄弟,越做越沒人樣了,mlgb的……操蛋!”
霸王龍連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激動。
而司馬凌海依然保持着理性,或許在大學滾了個幾年,現在更加理性了,他說:“蕭凌,你們試過報警麼?現在這個時候……”
“我跟龍鳴宇通過氣了
。”我說,“現在的行動,有一部分是他安排的,我們雙方這次是要合作,一網打盡江昊的反撲……”我沒有跟他們說跨國犯罪組織的事情,我不想牽扯太多,江昊肯定只是這阻止裡的一個小頭目……或許連小頭目都算不上,而我們動了江昊不要緊,但如果真的牽扯太多的話,我很可能會深陷到另一個大泥潭裡無法自拔,這絕不是我希望發生的事情。
司馬凌海似笑非笑,說:“你對龍鳴宇還真是情有獨鍾啊,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那麼相信他。”
我沒有說什麼,我知道他的意思,剛纔吃飯聊天的時候,他的話語裡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他的哥哥現在正在和龍鳴宇不對付,我估計龍鳴宇那種在大是大非上有一種特別的執着的人,是不能容忍他哥哥這種投機取巧上位的警官的,但具體兩個人誰對誰錯,還說不好,條子的事情我管不了。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幾年沒有見面,所有人或許對人對事的看法和態度都有所改變,我只是比較瞭解邢天明一個而已,至於其他人我並不算太熟悉了,爲了大家不要有太多疑慮,我說:“現在龍鳴宇主要偵辦的就是江昊這個案件,我們並不是要有意去巴結攀附他,更不是全權相信他,只不過跟他合作是我們最好的選擇而已。”
邢天明立刻說:“對,如果不和龍鳴宇合作,大家覺得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既解決江昊,又使我們所有人不至於被條子盯上?”
我繼續說:“如果大家當我是兄弟,就請相信我。”
司馬凌海又說:“我的意思是,倒不是說……這個辦法不好,我只是有一個擔心,萬一等事成了,龍鳴宇要反咬一口,抓着我們和江昊的人毆鬥這種事情不放,那我們該怎麼辦,大家說對不對,我們總該想想今後的路吧?不能讓人給坑了吧?”
其實他這句話出來之後,大家表情不一。
他的目的很明顯,說話方式也帶有目的性。不僅如此,我相信還有不少人依然記着那年司馬凌海對我們的“最後算計”,這一點是非常傷兄弟情義的,我相信如果不是霸王龍和鄭全虎和司馬凌海一直有聯繫的話,沒有幾個人會給他好臉色看。司馬凌海這個時候提出各種質疑和異議,多少有點兒不自知——一個人混的太好,就容易得意忘形,我甚至可以猜到,作爲大學“高材生”的司馬凌海,這一刻說不定根本不太看得起我們這些人。
我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但依然和顏悅色的說:“我覺得你說的倒沒錯,但是沒必要操這個心。”
他看着我。
我說:“龍鳴宇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清楚,現在他一心調查江昊的案子,沒有時間顧及那麼多,我們是在幫他做事,他理應給我們開方便之門,我相信他沒有賤到要用那種辦法來算計我們的地步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有,我們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龍鳴宇陰險狡詐,總有警察剛正不阿願意幫我們,是吧?司馬凌海兄弟?”我故意盯着他看。
司馬凌海怔了一會兒,忽然大笑,說:“好吧,既然你相信,那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吧。”
我看了看大家,說:“各位還有什麼想法麼?”
“既然兄弟幾個都是來幫你的,還說那麼多幹嘛,你讓我們一起上刀山,我們就一起上,一起下油鍋,我們就一起下,說那麼多幹什麼?”霸王龍說,“我看蕭凌不錯,從前他腦子就活泛,再說人龍警官幫了咱不少了,你們別總說利用來利用去的,沒意思。”
霸王龍依舊是直腸子,真性情,有的時候,或許我有點羨慕這種人。
不過他的話一出來,大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事情按我的安排辦妥之後,大概過了三四天,我等的那幫人終於到了。
說實話,這三四天等待的期間,我已經注意到有人在店門外轉悠了,那些人很好認,可能是因爲剛出道的緣故,不懂僞裝,特別緊張,一眼看過去就戰戰兢兢鬼鬼祟祟的,但我只當沒看見。我猜到江昊肯定會派人在最熱鬧的時候下手——我們這個店,最熱鬧的絕對不是中午,而是傍晚,傍晚看電影的男女青年特別多,約會看電影當然一般都喜歡在晚上。
傍晚,有幾個客人門頭走進店裡,當時整個店已經沒有卡座了,只有外頭的玻璃圓桌,我意識到,這個是他們找茬的好機會。當時我就坐在收銀臺附近,沈秋顏站在我旁邊,我對沈秋顏打了一個手勢,我們兩人一左一右靠近那幾個傢伙,那幾個人雖然打扮不算太惹眼,但當時看見沒座位時候的表情就已經讓我們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爲首的那個,在我們還沒到達他們身邊的時候,就忽然一拍旁邊的玻璃桌子,大叫:“操,怎麼沒位置了?”
我們有幾個小弟要走上去解釋,我卻把他拉到我身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找茬的話,越是跟他們說他們越來勁。我和沈秋顏走上去,對面進來的是四個人,看見我們一男一女,並不是很怕,囂張的昂着頭,說:“怎麼沒位置?你們倆幹什麼的?”
“我是店裡的老闆。”我說,“怎麼會沒位置呢,這裡不是位置麼?”我指了指他拍的那張桌子。
“我們要那種位置!”他指着窗戶邊上的卡座,又是一聲大喊,他故意提高分貝說話,讓我越發的確定他就是來砸場子的,一般人絕對不會這樣引起人的注意,而且他背後那幾個傢伙摩拳擦掌,一看就是要動手開砸了。
我笑了笑,說:“怎麼會沒位置,來,出來一下,我帶你們找位置。”
“我們不去別的地方,就到這裡
。”那人又大喊。
我回頭看了一眼葛軍祥,葛軍祥立刻會意,幾步從後頭跑上來,一把拽住其中兩人的手臂,硬生生的往外拉。
那兩個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喊沒來得及大叫,已經被葛軍祥扯了出去。
面對我們的那傢伙也有些慌了,他們應該本來是進來找茬,然後開打的,一旦打起來,外頭的人很可能就會衝進來,這種我們玩爛了招數,他們還在繼續沿用,是在是沒有什麼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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