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掙扎着不想走,想到東屋去看看,偏偏小綠怕的就是這個,愣是拉着他到了院子當中。
李時一想這樣走了不行,無論如何他要去看個明白,有可能透視完了老太太的身體,紮上幾針就好了呢!想到這裡李時伸手去扳小綠的手,想掙脫她的拖拽。
當然了,只能是稍稍用力,想讓小綠自願地放開手,這纖纖玉指如果愣去扳開,還不得給扳斷了!
家裡有點雞飛狗跳的味道了,小綠豈能這樣放手,她發現李時想掙脫她意圖進屋,手上更加用力,並且探出右臂繞在李時的肚子上,右手狠命抓住李時的衣襟,扭了幾扭,纏在手上,省得他跑了。
小綠太緊張了,她已經全身心地撲在李時身上,她的上身就穿了一件貼肉的保暖內衣,現在這種姿勢跟李時親密接觸,胸前那倆圓滾滾的肉球都有一個碰到他的胳膊上了,這讓本來就心猿意馬的李時感覺到了一團彈性十足的暖肉,一瞬間尾巴梢子都酥麻了。
更要命的是因爲小綠比自己矮,這樣扭着身子擒拿住自己,連那件緊身的保暖內衣領口處也不由得扭起一個褶皺,李時一低頭,正好從這個褶皺裡看到了裡面的內容物。
當然了,裡面的內容物李時曾經盡情地撫摩揉搓過,那時候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可是幾個月不見,越看越覺得大了圓了不少,惹得小別的人兒心癢癢!
最最要命的是因爲紛亂掙扎,從那個褶皺裡扭動出源源不斷的體香,那已經不僅僅限於李時最初聞到的細膩的香味,而是添加了少女特有的柔軟溫熱的氣息。
柔軟細膩的體香帶着攝人心魄的溫度將李時身心的所有感覺都調動起來,讓他瞬間破解了一個驚天秘密,少女的體香跟某一種“軟骨散”具有相同的化學成分。
李時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李時恍然徹悟,怪不得美女穿着太露站在路邊會發生連環車禍,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李時正在雲裡霧裡地掙扎在粉紅色的遐想當中,只聽身後“啪——”的一聲脆響,他本能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乎乎的不明飛行物從東屋裡破窗而出,衝着自己飛了過來。
不要說小綠緊緊地擒拿着他往外拖拽,就是小綠此時撒手,李時也是渾身酥軟,根本沒有力氣指揮腿腳閃避,隨着玻璃碎裂掉落的“嘩啦”聲,不明飛行物不偏不倚降落到李時頭上,撞擊出一聲悶響。
李時只覺得頭上一熱,伸手在頭上一摸,摸到滑溜溜一個東西,拿下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大碗,他把大碗往小綠眼前一遞:“給你,你家的碗。”
小綠氣得“嚶——”地一聲,擡頭看李時頭上窩着一團麪條,還有許多面條呈射線狀披散下來,掛在李時的頭臉周圍,乍一看就像某個民族的少女在臉前掛了一圈珠簾。
小綠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死命往外拽他,一邊拽一邊低聲求他道:“李時我求你了,你先走好不好,你看我們家的人心都要碎了!”
李時不好跟她硬拽,一邊隨着她拖拖延延往外走,一邊低聲道:“小綠你別拽我,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爲了看你奶奶來的,我真的能幫你們……”
這時聽到腦後又有風聲,回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不明飛行物到了面前,“噗”地撞在他的臉上,力道雖然不小,幸而這東西比較柔軟,李時被撞得腦袋“嗡——”地一聲,總算感覺撞得不疼。
黑色的不明飛行物落到地上,李時低頭一看,原來是個枕頭。
小綠再看李時,終於忍不住“撲哧”笑了,因爲他的鼻子被撞破,鮮紅的鼻血流出來,跟臉上掛着的白色麪條倒有相映成趣之妙。
小綠的二叔馮維明從屋裡奔出來,推着李時的後背,幫小綠把他弄到門外,到門外正色對李時道:“不管你跟小綠什麼關係,老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還是請你先避一避吧,算我們家的人求你行不行!”
李時張口結舌,自己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自告奮勇說一定能給老人治好吧,如果進去一看確實是油盡燈枯呢?
再說小綠的奶奶雖然不正常,馮家的人現在最忌諱外人說她有邪氣。李時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亂,嘆口氣無助地看着小綠,存一絲僥倖希望小綠能說句讓他留下的話:“小綠,我——”
小綠見他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想走,真的感覺他確實不懂事,二十多歲的人了,難道智商還停留在十幾歲的水平上?
“李時,你還不走,太不可理喻了,我們家的人都悲傷成這樣了,你還唯恐天下不亂,這還算人嗎!你走,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有點言重,想到裡面的奶奶,眼圈一紅,扭頭跑進去了。
馮維明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工作,他今天穿着制服回來的,具有一種天然的威嚴,眼睜睜看侄女兒紅着眼睛跑進去了,而且他一開始就對這個惹自己老母親發作的青年懷有敵視情緒,見他還賴皮賴臉地磨蹭,任他多麼有涵養,也忍不住不客氣地對李時說:
“不管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有病人,讓你走你快走就得了,怎麼攆都攆不走,臉皮也太厚了吧!小綠說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給我走。”
怎麼說李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提溜着禮物到人家裡,沒說幾句話就讓人這樣不客氣地攆着走,太傷自尊了,李時質問道:“你這是怎麼說話!”
馮維明正轉身往裡走,聽李時還在唧唧歪歪,隨口丟下一句:“滾蛋!”
李時向來對警察印象不好,尤其見到穿着制服牛皮哄哄,有事沒事拉警笛的人,一見就生氣。
如果這句“滾蛋”換成一個平常裝束的老農衝自己說出來,自己肯定不會這麼生氣,偏偏馮維明一身板板整整的制服激起了李時的倔強,衝馮維明叫道:“你叫誰滾蛋,罵誰呢!”見馮維明不理他,他大吼一聲,“你給我回來!”
這些天來馮維明也是深感憋屈和悲傷,在心內積壓日久,遇事格外不冷靜,他轉身又走回來:“小子,故意來找事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銬起來!”
“哼哼——”李時冷笑一聲,“好大的官威,當警察想銬誰就銬誰!有沒有帶槍啊,掏出來打死我!”
馮維明的手指幾乎戳到李時的額頭上:“就憑你鬧事,我完全可以抓你。”
李時揮手“啪”地把他的手打開:“把你的爪子拿開——”要不是看在他是小綠二叔的份上,自己一揮手就把他的手腕打斷了。
馮維明退開兩步往他的車上走,同時依然回身拿手指戳着李時:“小子你別動,我現在就抓你。”打開車門拿出銬子來。
李時的大吼和二叔久久不回來讓小綠不放心,她解下圍裙,拿件上衣穿上,出來正好看見二叔拿着銬子準備緝拿李時,她跑上來攔住他往車邊上推:“二叔,你怎麼跟他一樣,他是個神經病,你快讓他走算了,你是不是覺得咱家的事還少啊!”
“小綠,你說我是神經病?”李時悲憤地點點頭,“是了,你說的一點不錯,你一直覺得我是個神經病,我發神經的事情太多了,現在終於說出心裡話了!”
“李時,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怕,現在我奶奶生病快不行了,你要是覺得這還不夠還需要繼續鬧,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小綠說着回頭對二叔說,“二叔,看出他是神經病來了吧,不用銬他,你掏出槍來打他試試,要是打斷了他的左腿,他肯定還會伸出右腿來讓你打!”
馮維明點點頭,把銬子放回車裡,斜眼瞅着李時,繞過他進去了。
李時看着小綠,氣得手腳都顫抖,小綠說他是神經病,太傷人了。
小綠和李時全不說話,站在那裡像鬥雞一樣氣哼哼瞪着對方。
因爲大聲的吵嚷,早就惹來周圍一圈鄰居圍觀,小綠看看鄰居們,勉強給大家擠出一絲笑容,過去拉着李時的胳膊:“你過來!”
李時一肚子悶氣,本不想聽她擺佈,直接一抖手走人,可是自己已經來了,又不甘心這樣無功而返,半推半就地被小綠拉着到了一個牆角。
鄰居們一看吵嚷變成了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隱秘事,貌似這事不適合圍觀,於是都散了。
倆人來到角落裡對面站定,小綠掏出紙巾把李時頭臉上的麪條給撫弄掉,又掏出一塊紙巾來給他擦鼻血。
李時一霎時被感動得雲裡霧裡,不管看電影還是電視,裡面有夫妻恩愛的鏡頭,有時候會讓自己煥發出無限的神往,期望也有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老婆,情深深爲自己整整翹起的衣領,意綿綿給自己撫掉臉上的微塵,那種濃情蜜意,卿卿我我的感覺該是多麼享受!
眼前的一幕如此陌生,但又如此熟悉,明明在滾滾的荷爾蒙的狀態下受此待遇也不是第一次,想想小綠以前那是相當體貼溫柔的,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會變成母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