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葉塵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前輩,晚輩承認,確實是晚輩的方法不對,沒能替前輩弄來需要的東西。但是,晚輩也很好奇,前輩究竟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剛纔的那隻木蠍子,又是什麼樣的寶貝?不知道前輩是否願意替晚輩解惑。”
空氣沉默着,只有瓷盆中不斷髮出一聲又一聲的咕嘟聲,然後葉塵才聽見怪人清了清嗓子,清楚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這不是什麼寶貝,只是一直傀儡獸罷了。”
“傀儡獸……”
葉塵在心裡反覆唸叨着這三個字,突然間沒來由地想起,在蛇王山下,曾見過那兩隻能夠如石雕一般,卻能夠載人攀上懸崖的石蛇。跟剛纔所見的木蠍子相比,二者雖然體型相去甚遠,材質構成迥異,但卻顯然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傀儡獸嗎?難怪感覺如此熟悉。”
聽到葉塵的竊竊私語,怪人不知怎的突然來了興致一般,擡眼直盯着葉塵,道:“噢?你也知道傀儡獸?”
“沒有,只是經前輩提點,晚輩纔想起來自己曾經也見過類似的傀儡獸罷了……”
聽葉塵說完在蛇王山下的所見,怪人卻是撇着嘴連連搖晃着腦袋,“恩……不對不對,你看到的那玩意兒,半點靈性都沒有,只能受指令操控,行那死板之事,哪能算得上傀儡獸,這簡直是對傀儡獸的侮辱!”
“那前輩說……怎麼樣,纔算得上是傀儡獸呢?”
聽到葉塵追問,怪人接着又裝起傻來,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去看葉塵的眼神,“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從怪人這矛盾的話語中,葉塵明白對方絕對不會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往下說罷了。見狀,葉塵也不勉強什麼,只是帶着笑容提醒道:“前輩,這火有些大了,你的寶貝快要被熬糊了。”
“呀!”
聽到葉塵的話,怪人這才反應過來,雙手往地面一拍,火上的瓷盆頓時懸浮起來,與火焰拉開了一定距離,火堆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也跟着明顯小了許多。
怪人拍了拍胸脯,向着葉塵拋去一個善意的笑容後,似乎吸取了剛纔的教訓,先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瓷盆上,等到“蠍子湯”再一次熬成那黏黏糊糊的狀態,這才滿意地將瓷盆端起,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來。
“哈……嗝——”聽到怪人口中發出滿足的聲音,葉塵這纔再次動了心思,試探着開口道:“前輩,晚輩曾經聽說過,這傀儡術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術,甚至比陣法和術法更復雜許多,只有傀儡宗之人懂得使用。這麼說來,前輩莫非就是……傀儡宗的人嗎?”
葉塵明顯感覺到,當自己說出“傀儡宗”三個字之後,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毫無顧忌地露出幾分狠厲之色,跟之前迷迷糊糊的狀態完全判若兩人,“好奇心太大,可是會害死人的,小夥子你還年輕,該說的說,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葉塵謹慎地點點頭,只覺對方剛纔那一瞬間展露出的氣勢,足以堪比自己面對黑影墨鴉時感受到的壓力。就在葉塵剛剛將目光收回之時,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那怪人前輩又一下子站起身來,直直向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看到對方這毫不猶豫的動作,葉塵還以爲是洞外發生了什麼情況,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緊緊跟在後面,警惕着洞外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然而出乎葉塵意料的是,怪人剛好走到洞口處,卻是又停下了腳步,緊跟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就像是故意在“調戲”着葉塵的情緒一般,就這麼站在原地開始活動起腿腳來。
“前輩這是……吃飽了,也沒什麼太陽了,所以打算出來溜溜彎嗎?”葉塵跟着停在洞口,面色略顯尷尬地說道。
“小夥子,心裡動態不要那麼多,這裡待得時間已經夠長,該換個地方了。”
看着怪人瀟灑利索的背影,以及剛纔那思慮周全的話語,讓葉塵不由對這怪人的印象又發生了改變。只不過,眼下並沒有更多的時間讓葉塵去思考,如果不快點跟上,對方那顯然沒有任何停頓的身影,馬上就要消失無蹤。
“前輩,這獸神山不都是靈獸的地盤嗎?但是看前輩這一路的動作,好像對這獸神山很熟悉的樣子。”好不容易纔跟上怪人的腳步,葉塵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獸神山分爲前山後山,前山確實處處都是聖獸,難以輕易涉足,但這後山就寬闊的多了,不是非常情況,基本都不會有聖獸出現。”這一回,怪人倒沒有刻意迴避葉塵的問題,直接就向着葉塵做出瞭解釋,“至於這原因,你也不用再問了,很簡單,因爲這獸神山的後山向來是作爲禁閉之地,只有犯了事的靈獸,纔會被關道這裡。”
“原來如此,前輩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晚輩心中的好奇了。”本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葉塵帶着滿臉的笑容,奉承地說道。
“你這小傢伙,也不必拍我這糟老頭子的馬屁,別看這些獸神山上的聖獸只是獸類,但不管是人是獸,修煉了這麼多年歲,很多方面的心思都是相似的。就算是獸類之間,同樣也有着黨派紛爭,有着互相看不慣的小團體和抱團的行爲,輸的一方,自然也要有關押和懲罰的地方。”
葉塵若有所思地點着頭,明白怪人這是在進一步解開自己腦中的疑惑,便在心裡一邊將其與獸神山最近的情況放在一起分析,一邊悶頭繼續向前走着,接着便聽見怪人叫住了自己。
“喂,小夥子你這是要往哪兒去?老頭子我找的新家可是到了。”
葉塵扭轉過頭,只見怪人已經在一處石壁旁站住,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立馬跟着轉過身走回怪人身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道:“前輩,這裡……是獸神山後山的哪處地方,晚輩——怎麼沒看到適合住下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