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調辦主任範海潮忘我地踢電線杆與踢流浪狗,將那隻流浪狗當場踢得死翹翹,又將自己踢得血肉模糊兩隻腳爛得不成形狀了。
範海潮這種忘我的工作態度吸引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拍了他十幾下肩頭,結果都沒能讓範大主任反應過來,最後從摩托車工具箱裡拿出一個最大號的活動大扳手,在範大主任的肩頭上面猛拍了一下,這纔將範大主任給拍恍過神來。
範大主任看到這個拍他的人是一個騎着摩托車的人,腦袋瓜子上還載着頭盔,手裡拿着一個最大號的活動大扳手,瞪着兩隻眼睛瞅着自己,好像發現一個奇怪的外星人一樣。
範大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肩頭,發現肩頭被砸了一個大坑,他就有點很不爽了,哪有這樣打招呼的人呢,幸虧自己的骨頭還是比較硬,要是換成其他什麼人早被他給砸死不可。
範海潮同志質問這個人爲什麼拿大扳手砸自己,那個人就告訴範大腦袋,他拍了十幾下肩頭,你這傢伙卻沒有反應,他就只能用大扳手來砸了,同時提醒範海潮同志,你踢死的不是什麼狗男女,而是一根電線杆還有一隻暴牙狗。
這個人的提醒範大主任還不相信,這個人又拿大扳手重重地在他腦袋瓜子上面來了一下,頓時將範海潮同志砸得反應了過來。
他卻發現這個人說得沒有錯,自己踢了有半個小時的無影腳,踢死的真不是什麼楊廣與暴牙妹的一對狗男女,而是一隻血肉模糊的狗與一根血肉模糊的電線杆子。
這個人提不提醒,範大主任都會反應過來,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他一開始是太忘情了,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也不會感覺到腳被踢爛了的疼痛,等他完全恍過神來,他就感覺到一種巨痛向自己襲來。
範大主任瞪着眼睛一瞧自己的那雙被踢得皮開肉綻的爛腳,連一個形狀都沒有了,腳指甲全都被踢得沒影了,十個腳指頭沒有一個是完整無好的呢,爛在一堆漿糊一樣,皮鞋的皮與皮肉都交織在一起,實在是分不清楚了,箭直慘不忍睹啊。
範大主任看着自己的那雙爛腳,又瞧了瞧那條被自己踢死的流浪狗,那條狗跟自己的那雙腳差不多,都是血肉模糊皮肉相連,他當時就嗷嗷兩聲抽了過去,範大主任暈死了過去。
範海潮是被人家給弄醒的呢,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看見一把最大號的活動大扳手了,他就如條件反射一般蹦起來,然後拿自己的眼睛迅速地在自己身上掃射起來,他就發現自己的正面有好多個扳手印,都是一個個偌大的血印呢,就像正面全部被蓋了豬肉章一般,滿滿當當全都是,範大主任就叫了起來。
“喂,你這傢伙幹什麼啊,你當我範大腦袋是一片豬肉啊,你拿一個大活動扳手在老子身上猛戳啊,這正面都被你戳滿了呢,不用說了,老子的背面也被你戳滿了,你以爲自己是國家單位的啊就亂蓋章啊,老子這可是皮肉做的身體啊,哪能經得住你這樣折騰啊!”
這個人不是別人,還是那個騎摩托車的人,正如範海潮所說那樣,他還真是用大活動扳手將範海潮同志全身都磕滿了,這個人揮着那個大扳手很不高興地叫起來。
“喂,這能怪老子啊,誰讓你這王八蛋屬烏龜的啊,怎麼弄都弄不醒呢,老子只能用扳手來戳你了,就是用這大扳手也費了老勁了,你看累得老子氣喘吁吁呢,像是幹了兩個小時的體力活一樣,累得像個龜孫子一樣。”
還真別說呢,那個人還真是累得不行,氣喘吁吁地喘息着不停,滿面都是汗珠子,他還不願意將那頭盔摘下來,仍然戴着那個摩托車頭盔,張着大嘴巴喘着粗氣。
範大主任看到把這個人累成這副德性,他還感覺很過意不去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喲,兄弟啊,真對不住啊,把你累成這樣子,這是我的不對啊,你哥實在是痛得不行了,暈死了過去,要不然的話,不會讓你這麼費勁地弄醒我呢,哥要問你一下子,你這麼急乎乎地叫醒哥幹什麼啊,哥可不欠你錢吧!”
那個人接話道:“兄弟,你還就說着了,你真是欠老子的錢呢!”
範海潮一聽往後一跳,驚慌起來:“不會吧,兄弟,咱們可是第一次見面啊,咱們可是素昧平生啊,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呢,你哥怎麼可能欠你錢,你別像那楊廣與暴牙妹那樣訛詐哥的錢吧。”
範大主任聽不得錢的字,他剛纔被訛詐了兩萬八,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是被訛詐了,那心裡非常地不舒服呢,這又來一個說欠錢的人,那他是驚慌不已呢,他往後一跳又忘記了自己那雙踢爛了的腳,他正好是腳尖着地,一雙腳尖剛着地就痛得他像流浪狗一樣嗷嗷直叫了。
那個人聽完範大主任的話,他把眼睛瞪了起來,將手中的那把活動大扳手給高高地舉起來,就要砸向範海潮。
“喂,你個王八蛋啊,我們是素昧平生,我們也無冤無仇,我也用不着要訛詐你,可是你看看這條狗的屍首,你就知道怎麼欠老子的錢了,這條狗可是老子養了十幾年的一條寵物狗呢。”
那個騎摩托車的人佯裝要砸範大腦袋,範大主任又趕緊跳開躲閃,這一次又是腳尖落地了,又痛得他是嗷嗷像流浪狗一樣地叫喚。
“啊,不會吧,兄弟啊,你眼光有問題吧,你養寵物狗你會養這麼一條奇形怪狀的狗啊,這狗可是奇醜無比的啊,就它長着這一對暴牙那就醜死個人呢,誰能喜歡這樣的寵物狗啊!”
範海潮看了看那條狗的屍首,那條狗被自己踢得不成樣子了,血肉模糊一片,狗的模樣可看不出來,可是那一對暴牙十分突出,一看見這一對暴牙,範海潮就想起了暴牙妹,這狗的模樣跟那暴牙妹的模樣相似度極高呢,他就有些不相信比暴牙妹還醜的狗,人家會當成寵物養啊。
範海潮的話,讓那個戴着頭盔騎摩托車的人生氣了,他拿那大扳手在自己的那頂頭盔上面磕了兩下,那頂頭盔頓時都裂開幾條縫,表面漆掉了不少。
“你個王八蛋啊,你想耍賴是吧,什麼奇醜無比啊,老子就是看中了這狗有兩顆暴牙呢,那才花大價錢把它給買了下來,不是這兩顆暴牙老子還不養狗呢。
你這王八蛋啊,你不知道蘿蔔青菜各人所愛啊,我還聽你叨叨着什麼暴牙妹的呢,你肯定喜歡一個暴牙妹,老子也跟你一樣,對這暴牙情有獨鍾。
老子也不跟你扯閒淡了,你趕緊賠了老子的狗錢,你活活地將它踢死了,老子不讓你償命那已經夠對你可以了。”
範海潮還真沒法子說了,畢竟這狗還真是自己踢死的呢,這個人說得也對啊,蘿蔔青菜各人所愛呢,自己也不是在情急的時候對那個暴牙妹動了邪心的啊,這個人喜歡暴牙狗那也無可厚非的呢。
一聽說要賠錢,範大主任可就腦袋嗡嗡響了,剛纔還被訛詐了兩萬八呢,這一會兒功夫又要賠償死狗的錢,這一天都跟錢搭上關係了啊。
範海潮態度溫和下來,對那個騎摩托車的人求起情來:“大哥啊,踢死你那條狗,也不是兄弟我故意的呢,是它長得太像我那個仇人暴牙妹了,足可以以假亂真的呢,要不然的話,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踢大哥養的暴牙狗啊,你兄弟我還是愛狗人士的呢。
兄弟你看啊,這狗也死了,狗跟人一樣死了也不會復生了,你這活人吧就別太傷心了,你應該節哀順變應該怎麼高興就怎麼高興地活着是吧。
我們都是活着的人,沒必要去糾結狗的事情,狗有狗的世界,人有人的日子過啊,暴牙狗去了那個世界,也許對它來說是一個最好的歸宿呢。”
範大主任又發揮了自己那張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得不得地說開了,說了一大長串呢,東一句西一句的,就好像王奶奶的裹腳一樣又臭又長。
範大主任還要繼續往下說呢,那個騎摩托車的人暴怒了,他揮着活動大扳手咣咣砸了自己的腦袋上的頭盔十幾下。
“你說什麼玩意啊,什麼狗有狗的世界啊,你突突這麼多,不就是想賴賬啊,老子可告訴你這王八蛋啊,你想賴賬那是沒有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踢死老子的狗了,你就得賠錢,老子一口價五千塊錢。”
這個騎摩托車的人像瘋了一樣,拿那活動大扳手咣咣地往頭盔上面砸,他腦袋上的那頭盔質量可好了,除了裂縫與掉漆以外,其他一點沒有損傷,而這個人的臉上就是血流如注,可能是腦袋被砸壞了,那副模樣都把範海潮給嚇壞了。
這樣下去的話,會出人命的呢,範海潮就嘿嘿地笑道:“大哥,你五千塊有些貴啊,能不能打打折扣,賠你四千塊怎麼樣?”
那個騎摩托車的人又咣咣砸了五下,對範海潮怒吼着:“不行,老子是金口玉言,說五千塊就是五千塊,一分都不能打折扣。”
那個人又砸了五下,好像他是拍賣場裡敲錘一樣,他頭盔裡的臉又冒着血,都順着脖子往下流了,弄了一身的血跡,看得都十分地瘮人。
範海潮又呲牙笑了笑:“大哥,你再行行好啊,狗死不能復生呢,五千塊太高了,你打打折扣,三千塊好不好?”
那個人又拿活動大扳手敲了五下,聲嘶力竭地怒吼:“不行,老子就定的五千塊,一分都不能降!”
範海潮又繼續跟他討價還價:“大哥,你就給活人點面子啊,五千塊貴得離譜,我看就兩千塊吧!”
那個騎摩托車的人又跟剛纔一樣,又砸了那頭盔五下,又是一陣怒吼:“行啊,兩千就兩千,咱們成交!”